“醒啦?”燕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七分钟到六点。”
宋雪檐低低地应了一声,说:“早上吃什么呀?”
“哟,您现在还会主动关心一日三餐啦?”燕栖惊奇地捏了捏宋雪檐的脸,“燕大厨深感欣慰,许你点餐。”
宋雪檐任他捏脸摸眉,只说:“什么都好,我想喝你打的豆浆。”
看来那豆浆机还买对了。
燕栖暗喜,手指顺着脸往上,插/入宋雪檐的发间,说:“那你醒会儿神,我先去洗漱,然后出去做早饭。”
“好。”宋雪檐翻过身,被燕栖放平。
他侧过头,看见燕栖利落地起身下地,揪着短裤抽绳往浴室走。他便支起上半身,提醒道:“记得伤口别沾水。”
宋雪檐不提,燕栖都忘了这茬,闻言说声「知道了」,往浴室走的脚都快飘起来。不说别的,这种被喜欢的人关心惦记的感觉,实在美妙。
和喜欢的人共枕而眠,第二天起来就能摸着他,看着他,一起吃早饭,这样的感觉简直是幸福快乐得要死。
宋雪檐咧嘴笑,笑个不停,大早上简直像发癫。他自己笑还不要紧,也拿出手机,想让别人笑——
傅延乐,一个三天一小秀恩爱,五天一大秀恩爱,曾经在他单身时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狗粮攻击的恶毒男人。
宋雪檐发送微信:【嘻嘻。(微笑)】
他不期待傅延乐现在就回,如果睡眠质量好,傅延乐一般是八点半起床吃早饭,那时候他都去剧组了。待傅延乐看到他的消息,一定会赶忙回复,可他工作时看不见,傅延乐得不到回答,一定抓心挠肺。这也算是报他这么久的狗粮之仇了。
宋雪檐想了一串,哪知道没过一会儿,傅延乐就回复了。
延乐:【?!(惊恐)】
宋雪檐挑眉:“你没睡?”
延乐:【正打算睡,昨晚上我睡得早,臣哥回来的时候我都成憨猪了,结果半夜起来尿尿,把臣哥惊醒了!我一回到被窝,瞬间干柴烈火,烧成一团,直到刚才,我才虎口脱身。(疲倦)】
宋雪檐想到昨晚同样睡成憨猪的燕栖,暗自艳羡,回复道:【牛。(点赞)】
这会儿,恰好燕栖从浴室出来,见宋雪檐抱着手机,一张脸折合成扇形图,是三分羡慕三分苦涩四分你好幸福,不禁走过去说:“在看什么?”
“在和延乐聊天。”
宋雪檐转头,眼神有点哀怨,惹得燕栖又疑惑又惊吓,“怎、怎么了?”
“没怎么。”宋雪檐轻轻叹了口气,撒谎道,“想到要工作,我累。”
燕栖下意识就想说那不工作了,我养你,但随即又恍然,宋雪檐这种事业成功型的男人,怎么可能放弃工作,让他来养?他这么说,宋雪檐应该会不高兴吧。于是他想了想,凑近说:“没关系,我们一起累,加油!”
宋雪檐被他逗笑,说:“去做饭吧,我要起床了。”
燕栖边往外走边说:“你先起来,我去隔壁把你的洗漱用具拿过来。”
宋雪檐瞅着他的背影,直到燕栖走出他的视线,他才低头,见傅延乐果然追问:“你给我发个嘻嘻,又发个微笑是怎么回事?大早上演鬼片呐?”
“没什么。”宋雪檐笑,“我就是开心。”
延乐:“你开心就好(翻白眼)我腰酸腿疼膝盖疼下巴疼,先去睡了。”
又在明抱怨暗自秀。
宋雪檐撇撇嘴,打字道:“有男人了不起?”
傅延乐很快回复:“有男人没什么了不起,我有臣哥,特别了不起,略略略!”
你有虞京臣,我也有燕栖!
宋雪檐刚想回复,随即又顿了顿,告诉傅延乐,岂不就是告诉了虞京臣?虞京臣是燕栖的哥哥,是家长,不能当同辈朋友相比。先莫说他和燕栖还在试用期,感情不稳定,就算是以后要说,那也不该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没办法,宋雪檐只得忍了这口气。
几秒之后,他觉得不能忍,于是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我有燕栖。
燕栖装了一篮子洗漱用品过来,放进浴室,喊道:“来洗漱!”
“来了。”宋雪檐下地,小步跑了进去,拿起牙刷和牙膏,偏头见燕栖正在把他的其他洗漱用品和自己的凑对,摆在一起,特别像情侣款。
他也暗自高兴,嘴角溢出白色牙膏沫,被转身过来的燕栖伸指揩掉。
宋雪檐热了脸,小声说:“你去帮我拿套衣服过来,随便就行,好不好?”
燕栖捏他的脖颈皮,做出咬牙切齿地感觉,“你就尽情地使唤我。”
宋雪檐笑了笑,催促道:“快去。”
“哦!”燕栖转身,屁颠颠地去了。
宋雪檐的衣柜比他的简约多了,裤子和衣服分类摆放,总共超不出三个色。燕栖看得眼花,挑了面料最薄的衣裤。袜子在上面的盒子里,燕栖打开,随意拿了双,瞥见里头有个首饰盒。
这一看不得了,燕栖伸手揪出那根熟悉的山茶项链,站在原地懵了半天,又赶紧回卧室,打开衣柜一看,他那条项链还在,那这条就是……
宋雪檐从浴室出来,见他在衣柜前站定,不禁说:“干嘛呢?”
燕栖二话不说,举起那条项链,目光灼灼地盯着宋雪檐,仿佛逮着老鼠尾巴,“你,偷偷和我搞情侣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