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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嗲 第35节(1 / 1)

男生们乱哄哄闹作一团,女生这边也不安静。

阮芋身边除了舍友,还有隔壁宿舍的几个同班同学,她们话里话外聊得无非是同一个名字,脚步恨不得迈得与隔壁同频,视线在那人脸上转来转去,怎么也收不回来。

忽然听到有人低声惊语:“他怎么走了?”

阮芋不自觉转过头,看到萧樾刚刚脱离男生队伍,挺拔的背影无端透着寒意,正阔步生风往与教学楼方向相反的实验楼那边走。

大佬就是大佬,又用晚自习时间刷竞赛题去了。

阮芋望着他背影,明明是很正常的行动,却莫名觉得他好像被谁气走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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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上午,12班一节语文一节物理之后跟着两节体育课。

课间时间,许帆去厕所回来,往前一步就到座位,她却站在过道上,不明就里地盯着阮芋问:

“你干啥呢?在教室里做操?”

阮芋单脚踩着座椅,身体前倾压着腿:“我在热身。”

许帆:“热什么玩意?”

阮芋:“热身,等会儿不是有体育课吗?”

许帆:……

那叫等会儿?分明是一个小时之后,中间还夹着一节物理课呢!

许帆坐回坐位,单手抵着额头在那儿笑:“你今天要大展身手了?”

“是啊。”阮芋撑着腰直起身,“感觉今天可以和你们一起跑两步试试。”

一中的体育课采取项目选修制度,阮芋和许帆选修的都是排球。每节体育课前,体育老师都会让学生跑两圈再开始正式课程,阮芋因为身体原因,大家跑圈的时候她只能坐在旁边看。

多少人巴不得像她一样悠闲地避开长跑,她却很不喜欢这种因为体质太弱而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许帆把手放下来,略显忧心地问:“你确定可以吗?等会儿跑的时候万一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停下。”

“我知道啦。”

阮芋压完另一条腿,擦擦凳子坐下,准备利用剩余的课间时间和许帆一起预习下节课内容。

就在这时,有个后排男生走到许帆身边,拍她肩膀说外面有人找,就这么把许帆叫走了。

同桌一走,阮芋预习的心情便凉了一半。

她坐在座位,百无聊赖翻了会儿课本,想起保温杯里水喝完了,于是拎起杯子起身出去打水。

水房在楼层最西边,贴着教师休息室和高一9班。

走廊上时不时窜过几个疯疯癫癫嬉笑打闹的,剩下的不是上厕所就是打水,步伐匆匆,少有人驻足停留。

走到9班教室前门,阮芋看到两个熟悉身影,一左一右倚靠着护栏,作远眺状,不知道在观望什么。

两人都很高,瘦点的那个后脑勺生得很好看,宽肩微耸着,左手闲散搭在护栏上,晨间日光照得他皮肤清皎,衣襟透亮,光凭背影就能看出是个不可多得的帅哥。

阮芋停在胖点的那人身后,忍不住抬手拍拍他:

“吴劳动,你们看什么呢?”

吴劳动闻言转脸过来,虚胖的脸上扯出一丝笑:“那边的天桥上,好像有男生在给许神递情书。”

“哦……什么?!”

阮芋难以置信地向前几步,来到萧樾身旁,那个位置离天桥更近。

她两手扒着栏杆,垫脚往外看,马尾辫末尾轻轻扫过萧樾搁在护栏上的手背,引起一阵轻微的酥痒。

与教学楼走廊夹角九十度的天桥上,许帆和一名陌生男生面对面站着,男生紧张地微弓着身,手里捏着什么东西要递给许帆,而许帆似乎受到了惊吓,连连摆手不敢接他递来的东西。

“真的诶。”阮芋兴奋得脸泛红,“帆帆好像有点愣住了,居然没有扭头就走。”

说完,她转头瞥向身后两人,看他俩的反应。

萧樾依然是那副与我无瓜的淡漠样子,懒懒掀着眼皮看向那边,就像在看风景,唯有搭在护栏上的手臂比往日放得更靠前些,说明他虽然在看风景,但是看得津津有味。

至于他身边的吴劳动,表情有些难以形容。

好像很兴奋,又好像有点紧张,眼睛紧紧盯着那边,面容没来由得显得呆滞苍白。

他对阮芋说:“我没记错的话,那个男生好像是从高二教学楼走过来的。”

阮芋:“是学长吗?”

“应该是。”

阮芋忍着笑。许帆的气场把那名学长衬托得活像个学弟。

再次望过去,阮芋忽然发现,许帆不知怎的后退了几步,两个人的身体被走廊前方一根巨大的柱子遮挡住了。

毕竟是偷窥,阮芋不敢明目张胆靠太近。

她只能停在原来位置,两手扒紧护栏,用力踮起脚,上半身孜孜以求地向外探。

早晨的阳光从东南方向投射下来,少女半个身子浸入暖金色的朝阳中,光线几乎能透过她莹白纤瘦的身躯,尤其是那一头柔软蓬松的长发,阳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彩,温柔而又夺目。

阮芋感觉自己的脚尖都快离了地,重心将将落在护栏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为了探听许帆的八卦,她看起来是要豁出小命。

不多时,阮芋肩上忽然搭过来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掌。

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不容置喙地将她重心不稳的身子按了回去。

阮芋还没看够,有些不甘地回过头。

但她认为萧樾是因为担心她动作太危险才这么做,于是张嘴与他说话时,声线不由得带上一丝娇柔的嗲:

“你干嘛呀?”

萧樾垂眼看她,喉结显而易见地滚了滚。

“不干嘛。”他冲她扬眉,吊儿郎当说,“你个子太高,挡住我看八卦了。”

阮芋:???

她仰起头,先是目测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距,起码有二十公分以上。

她就算跳起来都不一定能挡到他。

见他仍是那副“你真碍事”的嘴脸,阮芋缓了一口气,干脆抬起右手,想用动作给这个睁眼瞎比划一下他俩身高差距究竟有多大。

手才将将抬起来,还没有举到他肩膀那儿,顷刻就被对方眼疾手快地握住了。

男生干燥温热的掌心毫无阻隔地贴着她微凉的鱼际肌和手腕。

他手指很快收拢,将她细瘦的腕部牢牢禁锢在掌间。

阮芋心脏倏然一跳,抬起眼睛,不可置信地瞋向他。

就听对方依旧是那把野调无腔的嗓子,低沉又欠揍地垂眼对她说:

“怎么,挡我看八卦还不够,还想动手打我?”

第19章警告

秋天的阳光总是给人爽朗的感觉,清透明亮,又不过分灼热,落在皮肤上带来和缓的暖意,叫人从内而外的舒心。

阮芋坐在这样的阳光中,心情却怎么也美好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被萧樾害惨了。

自从前一节课间,她在9班门口,手被姓萧的无赖抓了一会儿,她的身体就变得不太对劲。

一开始是心率失常,后面渐渐还有些胸闷气短。

他抓她的手抓了不止一次。

第一次抓住,没事找事地问她是不是想动手打他,阮芋被气到,等他松开了,干脆真的朝他胸口捶过去。

然后,不出意外又被他捉住。

她握拳的整个手都被他拢进掌心,修长的手指完完全全包裹住她,力道不重不轻,却足以令她动弹不得。

“这就气急败坏了?”

他似是轻笑了声,放过她的那一刻,阮芋的拳头正好也松开。

这个动作,两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相交,穿插而过。

时间很短,却暧昧至极。

萧樾像是完全没感觉,眼神依旧淡淡的,毫无心理负担收回了手。

而阮芋,明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却许久缓不过来。

她不记得生病前的自己是不是这样,情绪这么容易受人影响。

但她以前也没碰到过这种事情。

更没遇到过这种嚣张的无赖。

把她气到什么程度呢——

刚才体育课正式开始,老师指挥大家去操场上跑圈,阮芋特地和老师说,今天她想跑一跑试试看。

然后,才跑了一百多米,她就没气了,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出跑道,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如果没有受萧樾的气,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坚持跑远一点。

起码也跑半圈吧!

太丢人了。

阮芋坐在跑道东侧的草坪上,身边落了些枯枝败叶,她无所事事地捡起几根,想摆个什么图案或者字。

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笔画笔顺太多,好麻烦。

阮芋磨磨蹭蹭地捡了十来根或长或短的枯枝,在右侧的草地上摆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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