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1 / 2)

司机催他把头收回去,说:注意安全啊小伙子, 把窗户关上,要开空调了。

许诺言眷恋地伸手揉了一把沈鹤白的头发,强迫自己调整好情绪。

我走啦,回去吧。

车窗关上,俩人隔着玻璃对望。

许诺言再次露出了那幅惯有的灿烂笑脸,依旧那么富有感染力。

沈鹤白就跟着他笑了起来。

但很快彼此的笑脸都看不见了。

车子一上马路,许诺言就瘫痪似的躺到座位上,回忆着这些天的点点滴滴,觉得美好的跟做梦似的。

他抽了一下鼻子,居然有点想哭。

男孩把自己的脸埋在面前的包包上,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这幅丢人的表情。

来的时候彻夜兼程,铆着一股劲不睡觉,只想见到那个人。

回去的时候却懒懒散散,心中空荡荡的,无时无刻都想给沈鹤白发信息。

车子从镇上开到县城,又从县城到城市的高铁站,每到一个转折点,许诺言就拍些新奇的照片发给他。

一朵花,一棵树,一只流浪的小狗。

许诺言竟不知道自己是分享欲这么旺盛的一个人,对此乐此不疲,直到手机没电了才消停。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其实非常累人,等他回到家,见到父母,俩人都震惊的有些不敢认。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许洋皱着眉,看着眼前黑了好几个色号的儿子。

诺诺啊,你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怎么又瘦又黑的,受苦了哦我的宝贝许妈妈心疼地直抹眼泪。

许诺言并没觉得哪里受苦,反而露出美滋滋的模样:我去追人了啊。

许洋看儿子那副没出息的样,直摇头,问他:追到没有?

应该有一点吧。语气不是很确定。

许洋叹气叹得更厉害了,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不阻止你喜欢男人,但你自己要想好。

都想清楚了。许诺言非常确认,就是他了。

见儿子一脸坚定,许洋不忍打击。

但作为父亲的角度,总归要说点什么。

开学是要大二了吧,以后是什么打算,说说看。

许诺言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也没想那么远的事情

生在富贵家庭里,上面有一个太过优秀的大哥,永远无法越过,有时候对比起来会让自己觉得挫败。

但其实更多的时候,大哥比父亲还要来的靠谱,也为他的自由生长提供了很多庇护。

许诺言根本无需过多操心家里的事情,他可以恣意地享受着家人为他提供的优渥条件,却不怎么需要承担责任。

这就养成了他在面对很多事情上,都有一副过于乐观的心态。

对于未来那种沉重的事情,他时常会表现的像个孩子似的,茫然又无措。

其实内心里是知道的,父亲和大哥都会为他安排好一切。

可那样惬意的、被安排好的未来里,应该是没有沈鹤白的存在的。

许诺言沉下眼,隐约明白了父亲话里的意思。

如果你把这段感情当成孩子的任性,我可以纵容你胡闹,但同时,也绝不会认可你任何一段同性恋情。许洋摆出了自己的态度,但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么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希望你能自己考虑清楚。

你想一下吧。许洋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许诺言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巴士车的影子消失不见后,沈鹤白就一个人开着三轮回去了。

夏季的晚风明明应该带着暖意,可他开着开着,却觉得十分凄凉起来。

旁边座位上的男孩一走,哪哪都显得空荡荡的。池塘边、麦田里、柳树下所有带着回忆的地方,都透露出一股冷淡。

车子从村口路过,正在聊天的大婶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小许呢?

沈鹤白把车子停在一边,竟觉得眼前的一幕十分奇妙。

他每年暑假都会回农村,但却很少和村里闲聊的大婶们这么热络过。唯独今年,被许诺言拖着加入了妇女们的聊天行列,到最后居然也都和和乐乐地笑成一团。

现在路过村口,居然也会被人打招呼了。

可惜离开了那个男孩,沈鹤白依旧不太擅长应对别人的热络,干巴巴回道:他走了。

走了?去哪了啊?

回家了。

这样啊大婶的表情渐渐冷淡下来,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搭讪有些过度热情了。

便讪讪说了句:那孩子,挺有意思的。

沈鹤白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僵硬客套几句,便回了家。

院子里沈爸正在收拾东西,见沈鹤白回来,跟他说:我今天就得走,学校招生办今年人手不够,我得回去看着。

他是中学的年级主任,带初一初二的时候暑假会清闲一点,到了初三学生毕业一批人后,就得早些回去帮忙。

沈妈妈早习惯了他三年一轮的忙碌,嘴上还是习惯性抱怨:今年怎么那么急,也不提前通知,早知道就和小许坐同一辆车回市里了。

沈爸爸没应声,而是突然笑了起来,小许那孩子,真不错。他松了这个嘴,基本就是认可了这个人的意思。

沈妈妈闻言非常欣喜,暗示着朝沈鹤白看去。

沈鹤白却没有应声说别的,抿着嘴帮沈爸爸一起收拾起东西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四个人围着坐一桌,总觉得十分冷清。

沈妈妈叹气口说:还是人多热闹啊。

其实也就是走了两个人而已,却好像满屋子的热闹都没了。

沈鹤白依旧沉默着没有应声,低头继续扒饭。

生活就这样恢复了平淡,沈鹤白每日在楼上画画,连白天也很少出门。

他从网上买了大量的板绘精品网课,跟着大触开始学习使用数位板画画,又辛苦又忙碌,看着仿佛很充实的样子。

许诺言时常给他打视频电话,总不害臊地说些想念的话语,每一次沈鹤白都面红心跳。

可当他挂上电话,看清周围的安静后,就开始觉得怅然若失。

沈鹤白便知道了,原来自己竟因为某人的离开,而觉得孤独起来。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隐约地觉得有些大事不妙。

他有些难以把控自己的心了。

八月下旬,沈鹤白提前回了学校,找辅导员办理走读手续。

辅导员劝他说:走读一旦办下来,再想回宿舍就难了,集体生活也是大学不可或缺的一个体验,我建议你考虑清楚。

沈鹤白十分肯定,递交了一系列申请。

辅导员见他态度坚决,也知道他素来是个乖顺的学生,就没有再劝,在申请书上签了名,开始往上递交。

之后的几天,沈鹤白开始在学校附近找房子。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一个满意的,在离学校不远的居民楼上,一室一厅,自带洗手间和独立洗浴,卧室里还有个小阳台。

站在阳台上,一眼就能看到学校的大门口,环境非常清雅,只是价格有些昂贵。

沈妈妈赞助了他一笔钱,加上沈鹤白之前画稿子攒下来的,加在一起,一口气付了一年的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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