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白就瞪他,觉得许诺言像个开了荤的狼狗,再也喝不下滚热的牛奶,只想吃肉汤了。
事实正如他预料的一般,当晚许诺言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他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亲吻,哪哪都觉得新鲜刺激。
仿佛一个怀春的少女,心里有了个人,就不停的思念着对方,尽管对方就睡在他的斜对面,也觉得这中间的距离像是隔了个银河似的。
他开始懊恼当初选床位的时候怎么不选在沈鹤白的邻铺,只要伸个手就能够到,长腿一跨就可以到达他的床上,想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
这么一想,顿时看对面的孙友军不顺眼起来,仿佛对方就是恶毒的王母娘娘,横在他和沈鹤白的中间棒打鸳鸯。
他翻来覆去,覆去翻来,不停地抬头去看沈鹤白的床铺,期待对方能和他来个心有灵犀的对视。
寝室的小床被他折腾出咯吱咯吱的响动,在寂静夜里份外刺耳。
结果却把隔壁的杨昊整的睡不着了,坐起身叹气:许啊,你这是咋啦,大晚上的有啥烦心事吗?
许诺言吓得绷直了身体,不敢再折腾了,没事,睡啦睡啦。
沈鹤白就望着黑乎乎的墙壁,抿嘴偷笑。
心想:怎么跟个傻子似的。
他却不知在傻子的梦里,他自己反而成了个小可怜,哼哼唧唧抽着鼻子求许诺言抱抱,还把自己剥得精光送上门,任人为所欲为。
许诺言着实被这个梦给惊呆了。
第二日一起床就觉得大事不妙,趁人不备赶紧把脏衣服揉吧揉吧塞到枕头下面,回身见沈鹤白从卫生间出来,穿的整齐又精神的,跟梦里的神色完全相反。
然而许诺言再也不能直视对方,心虚地跑去刷牙洗脸,顺便清理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上课的时候他偷偷打开手机,想要查一查自己是不是真的弯了。
突然想起上次保存起来的页面,便抱着极其认真的学习态度去拜读了一下,发现是个同志论坛的加精帖子,内容详细阐述了同志恋爱中的相处经验。
许诺言眯着眼看了好久才明白过来,里面的1和0可能只是男男恋爱中双方的代称。但帖子越到后面尺度就越大,前面还只是日常相处时候的情感维系,到后面,就成了男男性知识讲堂,各种五花八门的词语许诺言闻所未闻,越看越震惊。
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面色逐渐古怪。
等他放下手机再去看沈鹤白的时候,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他蓦的想起了昨晚的亲吻。
和手机上的内容一对比,可真是太纯情、太纯情了。
许诺言捂着额头直懊悔,由于表情太过生动,很快吸引了老师的视线。
许诺言,干嘛呢?
一个粉笔头砸过来,老师人也走来了,盯着他桌子上的手机,似乎想要没收。
作者有话要说:冲呀许诺言~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孟汝、竹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卖萌夏 56瓶;油菜花和黄焖鸡 30瓶;爱吃柠檬的鹿宝宝、小扎gg 10瓶;孟汝 5瓶;雪见深深、疯风丰、溱湖安度 3瓶;楚七、竹盐 1瓶;
感谢大家的喜欢,我会继续加油哒~
第19章 坦白
在讨老师欢喜这方面,许诺言可从来就没输过。
他立即站起来,捶胸顿足地表示:老师,我太笨了,听不懂,您是怎么做到能记住那么多东西的啊,给我们也传授点经验呗。
既承认了错误,又夸赞了老师,同时表达出自己什么都不会千万别找我提问的中心思想,彻底截断了老师后续找他回答问题的意向。
一箭三雕,不可谓不机智。
他五官白净俊朗,一双桃花眼诚挚看人的时候,很容易俘获人心,尤其对中年妇女杀伤力最大。
授课老师多年讲课经验,又哪里不懂他的小心思呢。但面对许诺言这样一副态度讨好的模样,当即心软,笑笑绕过了他这一回,说了句:贫嘴。便让人坐下了,又把刚刚的知识点重新梳理了一遍,末了还问许诺言:这次听懂了吗?
许诺言正色答道:懂了懂了!悄悄把手机收回兜里,再也不敢分心。
后排坐着的几个男生颇看不上他这样的做派,翻着白眼嘲讽他:切,谄媚。
许诺言当没听到。
嘲讽的那人叫周毅成,跟他在篮球社的时候有过摩擦,碍于是同班同学的面子上,没敢在社团里爆发出来,怕引得学长们不快。但在班里的时候却时常看许诺言不顺眼,少不得冷嘲热讽几句。
许诺言本人不是爱招惹是非的性格,大咧咧的便没放心上,随他怎么嘲讽,反正郁闷的又不是自己。
周毅成见他直接无视自己,果然更加气闷,旁边室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放心上,他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听课。
下课后见许诺言跟班长说说笑笑,又跟旁边的任何一个人都能玩闹起来,心里就更加烦闷。
他很不喜欢许诺言那副受人欢迎的模样,明明开学的时候穷的一天三餐吃榨菜,还跟室友借钱吃饭,却总穿着各种品牌服饰,面上一副阳光帅气的模样,跟谁都能打成一团。
周毅成觉得这样的人很虚伪,内心里很看不起对方。
他并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名牌其实是许诺言从家里带来的,而且已经是再三挑选的低调货。
总觉得对方是靠光鲜外表建立一副虚假的热情模样,实际上势利无比。
许诺言并不在意他的看法,对于不待见自己的人,他向来不会浪费多余的精力去维系表面情谊。
如往常一般放学之后,许诺言缠着要带沈鹤白去布林顿吃西餐。
那是附近大学城步行街上刚刚开的一家轻奢餐馆,听说里面的食物又贵又精致,除了恋爱中的男生舍得花这个钱,一般也没几个大学生会光顾。
沈鹤白最近刚发了稿费,便应了许诺言的邀请,拍了拍腰包,笑道:行,带你去长长见识。
路过的周毅成听到他的话,扭头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此人是被许诺言当成冤大头糊弄了。
他恨铁不成钢,心中暗自思忖要找个机会提醒一下对方。
沈鹤白对此一无所知,两人顶着炎炎烈日来到餐厅,一进去许诺言就要开包间,并大手大脚地点了一堆招牌菜。
沈鹤白接过菜单后吓了一跳,踢着他的脚暗示:够了,吃不完的。
许诺言安慰他说:没关系的,西餐厅的分量很小,多少都能吃完!
等侍应生走了后沈鹤白才叹气说:我刚刚是暗示你,太贵了,矜持一点!
我知道啊,许诺言眯眼笑起来,我有钱,别怕,吃不穷的。
沈鹤白以为他在装阔绰,心酸地没有拆穿他。
上学期开学时候许诺言的那副穷酸样,沈鹤白也是见识过的,他并不认为许诺言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
有钱人家,谁舍得让孩子连饭都吃不饱呢?
然而西餐上来后,见许诺言刀叉用的那么娴熟,立马又疑惑了,禁不住问他是从哪学的。
许诺言觉着这事迟早要和他说清楚,干脆说了实情:我家有两套厨房班子,西餐一套,中餐一套,刀叉跟筷子一样打小就会用,没跟谁学过。毕竟他爹可是早就打定主意让儿子出国留学的,关于西方的饮食文化不提前适应怎么行。
沈鹤白张大嘴巴,觉得这个牛吹得,未免太不着边际。
干脆静静坐在原地,看许诺言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