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外焦躁踏蹄的白马旁,她翻身上马,扭头不舍得看了看嘉印府,又扫了一眼铺子,没关系,来日方长。
她已经放手过一次,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孩子呢?
大概是一个,当我决定对你好,那我便只对你好
第38章
清晨一早, 江煦之收拾妥贴,方要上早朝,忽然瞧见古川进了屋慌慌张张。
江煦之蹙眉问道:“怎么了?”
“内厂忽然去了许多东洲的百姓, 嚷嚷着要烧死江司马, 也不知什么时候集结的, 今天一早便在门口喊,看来是想给朝廷施压,一些不明就里的百姓也纷纷加入了队列中, 殿下而今是念及老侯爷的功勋才没下狠手, 如此这般下去, 只怕是闹起来,到时候没法收场。”
江煦之眉头紧蹙,他想起白铃的话。
又问道:“东西可准备妥当?”
古川认真的点了点头:“已经送给一个得意的, 只等后天辞岁礼时,来个移花接木才好。”
江煦之问送回那人可吐露出什么, 古川摇了摇头, “半句都未曾松口, 牙紧的厉害,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 现下用毛巾堵着嘴。”
江煦之一副果然如此的料定模样, 随即冷声道:“不必问了, 他不会说的, 处置了吧。”
想起赵忠家中的那方地牢,心里有些事急于求证,叹了口气,将官帽戴于头上,摆端正, 捋开大袖,便同古川一道上朝了了。
去的路上,忽听身后一阵阴沉沉的将军。
回神瞧去,正是宁王,只见宁王笑着追上来,同江煦之问好,看着他稍显倦意的脸,惺惺作态般问道:“将军这两日没睡好?”
江煦之面无波澜,风轻云淡的回道:“谢过宁王惦记,睡的很好。”
宁王点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眼光余光瞥了眼江煦之,皱眉咳嗽两声,旋即又问了几句矿上那边如何。
江煦之淡淡回道:“尚且处理妥善。”
也就没再继续讨论旁的,宁王哦了一声,又要说些什么,却见江煦之已经转身,朝着殿内走去了。
那话被硬生生憋了回去,瞧着江煦之走远的背影,冷笑着一甩衣袖道:“你便是跳吧,跳不了多久了。”
早朝谈论的无非便是边境战乱之事,加之小宛国入京,以及别国要休战一类事。
有人参了白孝丁一本,大概便是他身在大昭,行事作风却颇不正派,倒是时常听说惹的都城内鸡飞狗跳,驾马踩翻了别人的摊铺,又或是撞伤谁家青壮男子,更是不胜名数。
却听的宁王笑回:“人家本就不是大昭的,如此强求,也不合乎情理。”
有人附和,道:“既然是前来示好,也不好做太多条条框框束缚着,毕竟他是别国王子,岂能一般规矩待之?若是现下就如此计较,日后传出去,大昭面子还往哪儿搁,更遑论别国前来示好。”
陛下听的也甚是乏味,问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江煦之:“将军意下如何?”
江煦之心知皇上这个拿话敲打他,现下诸臣子权利相制衡,不管是与宁王意见过于相左或如何,都不是明智之举。
于是上前一步,抱拳躬身,旋即挺直脊背,声音朗朗:“既然司鉴对于白王在京都行事稍有辞色,不若依咱们的规矩,替他们定制条规则,不脱离了小宛国的礼法,也不越了大昭的线,便也更好约束,是为两治法。”
皇上听完,略一思忖,片刻后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司鉴觉得如何?”
司鉴捋着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回道:“将军此言便是极合情理了。”
随后便是问矿山工期休整还要多久,得了回应后,早朝也就这么散了。
下朝时,宁王瞧着正准备抬脚走的江煦之,又开口道:“方才将军的两治法倒是叫本王极为佩服,真是解了两头困顿。”
旋即又听他道:“不过将军连日奔波,我瞧着都累的打紧,也不知这辞岁礼能否应付。”
江煦之不在意的笑笑:“辞岁礼我们都不过是观礼者,何来应付一说?”
便对宁王抱拳,径自走了。
宁王眯起眼睛瞧着江煦之的背影笑道:“还望将军撑住,毕竟我还想同您再好好较量一番呢。”
古川随着江煦之去了京郊竹林,二人是傍晚才回的府。
见江息溪也方从铺子出来,正欲上马车,江煦之喊住了她,蹙眉问道:“怎么这么晚才打算回去?”
江息溪驳他:“同阿梨聊的久了,你不也这会儿才回?”
江煦之扫了她一眼,突自伸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浅声问道:“找清梨做什么?”
“与你说做什么?”江息溪捂着脑袋,便要钻进马车内,江煦之一把掐住她的手腕,不肯罢休,又问:“你是想喊她后日一并去辞岁礼?”
江息溪被拽了回去,唔了一声老实回道:“阿梨说不与我一齐去了,她还有事。”
江煦之蹙眉,眼睛看向别处,有意无意道:“可同你说了随谁一道去?”
江息溪鬼机灵般一笑:“同你说做什么?阿梨与你又何干?”
故意噎了一噎江煦之,遂欢喜的坐入马车中,便消失在了江煦之视线中。
他看着疾驰而过的马车,心下生出隐隐不安之感,蹙眉背身问立在身后的古川道:“你说是不是她真有心仪的男子了?”
古川吓了一跳,这话他怎敢答,便说:“主子不若去问子言和附隐,他们日日随着郁姑娘,必然知晓!”
旋即一溜烟钻没了影子。
辞岁礼那天又下了一场大雪,天地间雾气迷蒙,湖面上腾腾袅袅的白烟自水面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