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还是当年那个郁清梨么?为何会叫他生出一层寒意,仿佛是另一个披着郁清梨皮的人?
待古川进了屋,给他送了封信,江煦之忽然看向郁清梨绣坊的方向,而后试探着问古川道:“你觉得现在的郁清梨,怎么样?”
古川没觉出味儿,给江煦之沏茶的时候道:“挺好的,会做饭,心还善,比以前进步大多了,最主要一点,懂事,不会像往年,看不清脸色的纠缠。”
江煦之的骨节捏紧,对,就在这里,问题就出在这里,心地善良,也不会同他死缠烂打。
乍看之下,的确是看开了,可是深究下去,其实不然,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而她就仿佛是另一个人,他不认识的人。
古川见江煦之走神,伸手晃了晃,问道:“主子?怎得了?”
江煦之有些走神,摇了摇头道:“你去校场找些祖籍是沿海地区的,再进行筛查,看谁武力水性最优,然后将人员名单送到我这边来。”
古川允了便直接下去了。
江煦之的目光忽然沉沉的放空,他心里开始捉摸不透,你到底是谁?
他开始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只是那时候,江煦之不知道,一个男人开始对一个女人拥有好奇心,那么异动的萌芽也就破土而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入v辣,感谢支持,鞠躬~
预收文求一波收藏,啾咪:《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
沈惊晚喜欢谢彦辞喜欢了整整八年,从订娃娃亲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宿命。
她是属于谢彦辞的。
于是她在谢彦辞面前甘愿伏低做小,跌入尘埃,只为求他一个正眼。
原想着,日久生情,总归是有道理的。
可是后来她发现,日久不一定生情,但生怨是真的。
抱石三年,石也当热,可谢彦辞的心不热。
终于在一次心灰意冷后,沈惊晚主动递了退婚书,余生漫长,她要为自己活。
谢家小侯爷,谢彦辞,心性凉薄,离经叛道,不受世俗桎梏,最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当沈惊晚差人送去退婚书,一字未留,他却没有料想中的轻松与畅快。
见到曾经那个满心赤诚,双目全是他的小姑娘长大了,眼里不再有他时。
谢彦辞终于尝到了那个小丫头当初被蚀心挠骨的滋味儿。
“晚晚,你看我一眼。”
瓢泼大雨中,谢彦辞跪在沈家门外,浑身是伤,雨水血水,流作一团。
可是沈家的门,连一个缝隙都没有,他的小丫头,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
1v1,狗男人追妻火葬场
第30章
是夜。
江煦之坐在凉亭中, 久久不得安眠,他环胸倚着亭柱,整个人如一尊精美绝伦的雕塑, 削颌锋唇, 剑走眉峰, 如孤寂的神明,布满冷月与细尘。
这些日子来回奔波叫他疲乏,梦醒时分也不得安睡, 偶尔入了梦魇中, 耳边一片厮杀。
刀光剑影下是他父亲被数十名突厥穿透身体挑起的模样, 宛若提线木偶,四肢垂下,睁着眼睛, 唇角翕动,告诉他:好, 好, 活。
突厥挑衅的目光越过人群, 直直朝向他,那心便撕碎了的疼。
这场梦, 扰了他很多年, 后来荆氏给他请了御守, 也有一两年没再梦起过, 不知怎得,昨儿个就梦到了。
白天忙起来倒也还好,晚上就不大敢睡,加之后背的伤口仍在撕扯着的疼,只叫江煦之心烦意乱。
他走到侧门边, 抬手准备打开门,半晌后又放了下去,而是身形一跃,便飞身坐到了屋顶上。
长夜一片如墨,清亮的月色透出冷光,星星点点星辰造就一片星海,隔壁院中的灯光还没全数暗去。
一间屋中窗柩映出橙黄烛光,少女纤细的身影透过纱窗映照出来。
江煦之的视线便随着郁清梨来回走动一齐飘移了。
郁清梨此时正在准备着后日出海需要的物件,她捏着毛笔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着必备物品,包括需要给他们准备什么吃的,喝的,用的,以及所需物件。
手上沾满了墨水,却毫无察觉,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胡乱拨开头发笑盈盈道:“我真是个小天才,skr~”
江煦之忽然被逗笑,猛的咳嗽起来,这一咳伤口又剧烈的疼。
许是坐的高了,这咳嗽竟然传进郁清梨耳中,少女先是一怔,随即探着身子伸手开窗,对着外面左右瞧了瞧,没瞧见江煦之,江煦之却瞧见了她。
唇峰处皆是水墨,宛若胡须,少女披散如瀑长发,未施粉黛,看起来年纪更小了些,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睁着初生鹿犊般圆润的眸子,眨着杏眼,一身素净的白色云锦亵衣亵裤,腰间松散的系着缎带。
郁清梨捏着毛笔,冲窗外探头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有人,便自言自语道:“最近熬夜开始幻听了?不得行不得行,明天我再熬夜我是狗。”
旋即又自言自语哼哼道:“月亮不睡我不睡,我是秃头小宝贝,噜啦嘞嘞~”
江煦之不明白这是什么说辞,只是觉得,哪有人将自己比做狗的?
却因着郁清梨的自说自话而心情转好,阴霾渐渐消散,他勾唇往前探了探身子,单手撑在膝头,想要看的仔细些,郁清梨此时却嘭的一声,带上了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