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哪个不知余归晚是薛家的准儿媳,闹出这档子事,谁脸上挂得住!若是换了旁人还能调和,可薛青旂的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祁孝儒是右谏议大夫,直属右相,若折了人家面子,夫君在朝岂还有安宁之日!还有儿子祁琅,他今年才入翰林院啊!
梁氏也愁,平日便沾大房的光,若是大伯受排挤他们也好不到哪去,然她更愁的是自己两个女儿。二房无嫡子,梁氏和二爷关系本就不冷不淡,她若想在家站稳脚,全指两个女儿嫁得好。归晚虽不姓祁,可到底是侯府的表小姐,祁家姑乃乃的亲闺女。落下这种名声,定要影响自家女儿!
看着老太太怀里病恹恹的人,梁氏心里怨怼:回来便是个祸害,还不如不回呢!
半个时辰过去,大伙依旧没从归晚嘴里问出丝毫来。起初还觉得她是羞于启齿,可眼见小姑娘眼神越发沉静,虽愁容郁色,却坦荡认真,不得不让人心里质疑:难不成她是真的因这一病失忆了?
或许是受了刺激,不愿想起吧!
众人恍然。小姑娘和薛青旂情投意合,分别三年却没断了书信往来,情深意浓她怎可能突然委身他人,况且二十日前正是杭州被破的危急时刻,混乱之中发生这种事那答案只能有一个,便是小姑娘为强人所辱。
如是,便都解释通了。
可解释通了有何用,无非对她多一分怜悯罢了。她们是怜悯她了,何人来怜悯她们——
“这孩子不能留!”何氏冷不丁道了句。
老太太惊愕,何氏却顾不得了。自打老侯爷离世,整个家都靠祁孝儒撑着,他若遭人责难,这家谁也别想好过。
“大嫂说得是,孩子不能留。”梁氏撇嘴跟着道,“没孩子,这事便当没发生过该嫁一样嫁;若是留下了那便是个祸根,如何都瞒不了!”
“孩子没了,便能瞒得住?”角落里弱弱传来一声,大伙望去,说话的是祁浅。
梁氏方才遣女儿回去,不料祁浅好奇还留在这,于是狠剜了她身边的嬷嬷一眼,喝道:“这话也是你个姑娘家该听的,好的不知学!”
呵,方才那话若还能忍,这话可过分了。任谁也听得出她这心里有多嫌弃归晚,把她宝贝女儿都带坏了。
余归晚瞥了二舅母一眼,沉气没言语。一来寄人篱下她不愿与她们争执,二来她也没那份力气。
而老太太则瞪着梁氏哼道:“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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