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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心里记挂着事儿,一连几日都食不下咽,玉岁匆匆回屋,姜笙便忙从榻上起身:“怎么样,可打听到什么消息?”
玉岁摇了摇头:“二皇子府消息严密,什么也打探不出来。”
姜笙失落的又坐了回去。
玉岁扶着她坐下,心思一动又问道:“世子爷可有查到什么?”
姜笙看了她一眼道:“也未出消息。”
玉岁最怕她忧心,忙安慰道:“没消息便是好消息,姑娘,世子爷的能耐您知晓的,定是查出了什么才会如此耽误时间,咱再等等吧。”
“是吗?”姜笙心微动,面上带着几分期翼看向她。
玉岁太晓得姜笙的期望了,唯恐她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破灭伤了身,点了点头道:“自然的,姑娘咱在等等吧。”
说话间,门口处传来动静,是柳妈妈来了,她面上带着焦急,进门便要寻姜笙。
玉岁忙上前迎她:“怎么了,柳妈妈......这么着急忙慌作甚?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柳妈妈擦了擦额头的汗,点了点头道:“大事,顶天的大事。”
姜笙稳了稳身子:“玉岁,看茶,让柳妈妈好好缓缓。”
柳妈妈接过茶灌了一大口,才缓过劲来,而后忙道:“少夫人,乔姑娘,今日进府了!”
这声乔姑娘指的是谁,满国公府上下无人不知,姜笙与玉岁对视一眼,倒也不是很意外。
自打那日见到孔灵乔起,她便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她曾是老夫人最满意的世子正妻人选,之前因着约束接不回来,现如今既回了京,凭着老夫人的做派与对她的厌恶,自是要亲自将孔灵乔接回来的。
姜笙闻声面上波澜不禁,无半分焦急,把玩手中的茶盏淡淡问道:“这是住下了?”
柳妈妈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姜笙的反应,还以为她未考虑道其中的要紧,忙道:“老奴见老夫人那意思,约莫是要住下的,少夫人,您知道,老夫人惯来很喜欢她,此次又住进府内,怕是打着旁的心思。”
姜笙勾了勾唇,无甚意外:“我知道。”
柳妈妈愣住了:“知道?姑娘,您怎不着急呢?咱要想想法子呀,若是真叫老夫人得逞,您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姜笙见柳妈妈一副为她操碎了心的样子,心头不禁也暖烘烘的,她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这十几年的人生,对她好的,为她打心眼里考虑的只有那么几人,一个手指也就够数了,算起来,柳妈妈也算是一位。
她亮晶晶的水眸闪了闪道:“不着急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您知道的,我一贯不爱争抢,若是真的能被抢去,那命中便不该是我的。”她顿了顿,又摇了摇头,面上皆是好笑道:“再者说了,乔姐姐以往在府上近十年,都未成的事,现在也未必能成。若是能成,早便该成了,何至于让老夫人有着急上火的机会。”
柳妈妈回神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她看向姜笙的眼神不免又变了变,她一贯知道姜笙想的通透,未曾想竟能如此拿的住事,坐怀不乱丝毫不慌,倒显得她白操心了。
“姑娘说的是,只是......老夫人如今已不容往日,她如今实在是......”她话未说尽,里头的意思却不难领悟。
姜笙想了想只是道:“那劳柳妈妈替我盯着些吧,只是.....”
柳妈妈顿下看向她,只见姜笙勾了勾唇道:“注意些分寸,有什么事尽管禀我就是。”
柳妈妈了然,点了点头应是。
孔灵乔被接进了国公府,仍旧是住进之前的屋宅,离老夫人的主院甚近,连身边伺候的人都没变动。
老夫人泪眼婆娑的紧紧拉着孔灵乔,毕竟是在自己身边养大的姑娘,这些年未见,自是想的很。
白妈妈在一旁只是淡淡的看着,觉得实在嘲讽的很,到底是远香近臭?乔姑娘当年是怎么走的,老夫人不记得了?这一夕之间竟然忘得干干净净了,老夫人近来实在是糊涂的很。
老夫人拍了拍孔灵乔的肩头道:“既回来,便就此住下吧,莫在走了。”
孔灵乔边抽噎边摇头道:“那不成的,表哥如今已成婚,我再住在府上是要惹旁人生气的,莫为了我惹得他们夫妻两人不快。我就陪您住一夜,明日便回去。”
这个旁人自是指的姜笙。
老夫人一听面色便不好看,不免更是气怒道:“生气?我还活着呢,她凭甚生气,凭她也配?你安心住下,我倒是要瞧瞧,谁敢给你脸色看。”
近来她与贺屿安憋着气,府内上下皆觉得她是故意刁难姜笙,她更是觉得委屈,如今孔灵乔来,那颗拧巴的心方才熨帖两分:“祖母真是后悔,当年将你送走,若是,若是你留下,你两怕是早成了,何至于叫她钻了空子,哎,当年就不该心软留下她,就该让她死在外头。”
孔灵乔敛下的眸子闪过一丝畅快,她确实没想到,老夫人竟会如此厌恶姜笙,这样倒是好的很,也算是给她出了一口恶气了。
她收回笑意,顷刻间便换做一脸担忧,拍了拍老夫人的脊背,安慰道:“外祖母莫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贺孔氏无声叹了口气,目光在她的娇颜上划过,她忽的心思一动:“丫头,你如今对三郎可还有心思?”
第72章 生气
孔灵乔眸光闪了闪, 一张小脸春带粉,透着娇羞, 即便答案呼之欲出, 却是未应,咬了咬唇敛着一双眸子含糊道:“可是,表哥如今已成亲了。”
这话里的意思,贺孔氏怎会不知, 眼眸里闪过几分笑意点了点头道:“成亲了又如何, 和离, 休弃, 再甚至丧罢, 总该有能成的,这是后话了,无需你来操心, 只要你仍有心思,外祖母必会为你辟开一条大道来。”
孔灵乔闻声一副惊慌的样子, 忙道:“外祖母,姜笙妹妹这般花好的年纪,怎会, 怎会丧....”
贺孔氏挑了挑眉头:“怎么不会,她那身子骨, 惯来不好, 也不知能熬到几时,你没听说吗?前些日子还晕倒我在这院子里,惹得三郎对我好生怨怼, 明明是她体力不支, 反倒是来怨我, 可笑的很。”
老夫人一想起那日,便气不打一处来,在她看来,那日,姜笙会晕便是做戏与贺屿安看的,为的,就是离间他们祖孙,她却未考虑到,那天日头高晒,在烈日下一站就是近两个时辰,换谁谁能不晕,到底不是自己喜欢的姑娘,怎么着都不心疼罢了。
孔灵乔甚是体贴安慰道:“祖母莫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对她的安慰很是受用,目光落在她身上,几年的寺庙蹉跎,将她一身的骄气退去,余下只有温婉,可想起之前的事,忧心她存了心,抿了抿唇问道:“送你去寺庙你可怪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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