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姜笙莞尔笑了笑:“今日河上景色正浓,你们既喜欢便先去吧,晚些时候我们再乘,毕竟,这景总是跑不掉的,什么时候瞧都是一样的。”
话甫一落下,孔灵乔的脸色又沉了三分。
贺屿安勾了勾唇,对着一旁的玉岁道:“瞧见没?”
玉岁眨了眨眼睛,也有些意外姜笙的反应,她显少见自家姑娘情绪如此外露的,这些年的谨小慎微,贯来吃亏都是憋在心里,不然她也不会如此着急忙慌的将贺屿安请来。
“你得意什么,谁不知道世子爷最厌你这般娇柔作态的女子,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就算你一时好运攀了这门好亲事,夫君厌恶独守空房的滋味也不好受吧。”陈炽炽已全然不管了,她好不容易抓住了姜笙的痛脚,嘴上自然是不能饶人的。
她话说完,便感觉一阵畅快之意,正得意的想看姜笙被掀老底的惊慌无措的表情,怎想对面两人竟是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她,尤其贺秋浓的表情最为明显。
她却为瞧见一旁的孔灵乔面色也有些异样。
“谁告诉你的,我三哥哥最厌恶娇柔女子?”贺秋浓好笑道。
陈炽炽只当她们是硬撑罢了,挺了挺腰身道:“还需得谁告知吗?这不是尧京城人皆知的吗?”
贺秋浓正想开口说她人云亦云不知所谓,就听不远处的脚步声传来。
“阿笙。”贺屿安收了折扇,缓步到她身侧。
众人闻声皆纷纷侧目,一见来人就愣在原处,孔灵乔的表情尤为复杂,一双眸子恨不能盯在贺屿安身上,她眼眸微湿润,轻声喊了一句:“表哥。”
怎想男人恍若未闻,越过了她,她顺着他的身影看去,就见他伸手揽住了姜笙的腰身,两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是惹人艳羡的一对璧人。
姜笙愣了片刻,待瞧见贺屿安身侧的玉岁才反应过来,好笑的抿了抿唇,轻声喊了句:“夫君。”
贺屿安也轻“嗯”了一声回应。
贺秋浓挑了挑眉头,挑衅的看了眼陈炽炽明知故问道:“三哥哥来作甚?”
贺屿安轻轻揽着她,言简意赅道:“陆老先生想见见你,可有空?”
说的真有其事一般,姜笙不免觉得方才是自己想多了,点了点头道:“有空的,夫君不必亲自跑一趟的,着个下人来就是了。”
“陆府你不大熟悉。”言下之意便是不放心才亲自前来的,他虽是一贯的冷然态度,但语气明显温柔许多,但凡是个有眼睛的,也当瞧的出,贺屿安对她的情谊不是一般的。
陈炽炽不免觉得脸有些火辣辣的疼,想起方才说的话,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
“走吧。”说着便朝众人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便拉着她离去。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也未落在孔灵乔身上,仿若没瞧见她一般。
孔灵乔自打五年前的围猎起,便知贺屿安待姜笙是不同的,但想归想,亲眼见着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此刻心口犹如被针细细扎过一般,眼微微发红,又喊了一声:“表哥。”
这声音较之方才要大上许多,还带了几分意气在里头,便是想伪作没听见都不成。
果不其然,贺屿安顿下了脚步,他微微侧目,算是询问道:“有事?”
这态度冰冷,与对姜笙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孔灵乔面上就是一副很受伤的样子,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她强打着精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动:“我,我回来了。”
贺屿安闻声只是微微皱眉,而后只是“哦”了一声便淡然掀过,他有些不耐烦的又问道:“可是有事?”
孔灵乔愣了愣,面上浮上几分惨白才摇了摇头道:“没,没事儿。”
“我们还有事,先告辞”而后便拉着姜笙缓缓离去,贺秋浓很是满意贺屿安的反应,笑嘻嘻的跟在他们身后,临走是还不忘对着孔灵乔道:“乔表姐若是得空别忘了来国公府吃喜茶,便是迟了,为你倒也能再备上一桌的。”
姜笙有些无奈,直到走出了众人的视线才缓下了脚步,她还未来得及问,便见贺屿安顿下了脚步,忽地倾了倾身子,对着姜笙耳语道:“为夫方才很欣慰。”
姜笙本还有些诧异,好端端的他欣慰什么,小脑袋灵光一动,忽地像是像猜到了什么,慕的拉住了贺屿安的衣袖抬头看向他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贺屿安笑了笑卖起关子来,未答。
姜笙抿了抿唇又看向了玉岁询问。
玉岁有些无奈,看了眼贺屿安才道:“世子到那有些时候了。”
贺秋浓见他两窃窃私语一点不着急的样子,不禁催促道:“不是着急见陆老先生吗?走呀!”
那他不早些出现,就在一旁眼睁睁的瞧着看戏?姜笙不免有些生气,有些被戏弄的窘迫感,朝着贺屿安翻了个白眼,红唇微微嘟起:“见什么陆老先生,那是你兄长胡诌的。”
贺秋浓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满脑袋问好,这又是闹甚?
贺屿安笑的更大声了,大掌覆上了姜笙凝脂小手,拉着她缓缓道:“是要见的,陆老先生早想见见你了,恰趁此几乎带你见见他人家。”
作者有话说:
来了,另外一更晚
第67章 认错
贺屿安真的将姜笙领到了陆老先生跟前, 还屏退了旁人,四下唯身他们三人, 他声音一如往常沉沉道:“先生, 这是我夫人。”
姜笙未抬头,恭顺一礼喊道:“陆老先生好。”
老先生见两人似璧人一般,笑的眉眼弯起,他习惯欣赏这样温雅端秀的女子, 摸了摸发白的胡子应道:“好, 好, 果是端秀得体, 淑娴妙人, 配的很,配的很啊。”
她大大方方:“老先生谬赞了,姜笙贺老先生六十大寿松鹤长春, 日月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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