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被问的一怔,本想好的开头被他这么一问反倒不知如何问了,咬了咬唇问道:“兄长这些年来身侧可有侍奉贴心的人?”
姜城安顿下脚步,眉宇轻轻皱起,唇角几不可微的下压:“好端端的怎忽然问起这个?”
姜笙见他不像生气的样子,干巴巴道:“也不是突然,就是,就是,你年岁不小了,想着也当成家了。”
成家?姜城南胸腔中忽冉起一丝悲悯,宽袖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眼下我无甚心思操持此事。”
姜笙很是理解的点了点头:“兄长说的是,只是眼下我觉得有一姑娘不错,就是那日的盛姑娘,兄长可要见见?”
“你安排吧。我还有事,先回屋了。”说完这话,姜城南便抬步离去了,姜笙见他应了,便在未察觉到此刻姜城南离时的落荒而逃。
姜笙刚进屋,便见玉岁面色慌张的小跑着到她跟前,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而后从怀里捧出一团黑黢黢的东西来,闻着味道,应当是她寻来的药渣。
“查出来了?这药是何疗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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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阴私
玉岁将那药包往前一递道:“这好似是两道方子, 我让药肆的大夫对过,里头没有姑娘用的。”
说着将药包一分为二递给了姜笙。
姜笙接过其中一包药渣, 取出一撮细细碾了一下问她:“那这都是兄长用的?”
“应当是的。”玉岁点了点头, 下巴朝着那药包点了点道:“姑娘手中的应当是治疗外伤用的,玉岁还特地留心问了,说是像板子呀,鞭子的创伤。”
姜笙凝了凝眉头, 若有所思, 细想半晌都未想出兄长有受伤的痕迹, 她收了药渣紧紧握着, 又看向了玉岁手中那包颜色更黑些的药渣。
“那个呢?是治什么用的?”
玉岁摇了摇头道:“这药方有些古怪, 那大夫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来是什么用效,说着用药都是男子强身的,旁的只说要回去在翻翻医术再查查清楚, 不保准的事他不好胡说,让我过几日再去寻他。”
姜笙闻言神色微沉, 不知怎的,那大夫答的越是不确定,她这心越是不着地, 慌得很。
“好,你记下日子, 莫事多忙忘了。”她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
玉岁收好了药包点了点头:“姑娘放心, 奴婢记得的。”她将药方收下,想了一下又道:“姑娘,长公主已经从国公府搬出来了, 奴婢方才路过新宅子, 见着人将东西往里头搬, 这事您可要问问?”
这事贺屿安本就未想着让姜笙过问,只囫囵几句翻过,说是和离的事基本是定下了,再难更改,姜笙虽心有惋惜,也是无奈,这事姜笙也插不得,只是今日阿浓说了几句,她才小的,原来事情已经闹得这样僵了。
“那老夫人这两日怎么样?”
这事玉岁还真就打听了,她扶着姜笙坐下:“病的更重了,可即便如此,还一日两趟的往新宅跑,听新宅里的下人们说话的意思,老夫人是彻底放下了身段,要哄长公主回去。”
想起之前老夫人那副欺压姑娘的做派,玉岁只恨没能亲眼见着老夫人此刻的窘态,好出一出心中那闷气。
姜笙闻言只好笑的摇了摇头,老夫人即便与长公主相处几十年,竟还不如她了解长公主的脾性,长公主的性子是一旦定了心,便再无回还的可能了,老夫人竟还想着用自己那可怜相企图磨得长公主心软,只会磨得长公主越发心烦罢了,现在长公主仍算是给了些耐心与他们的,若是逼得太狠了,估摸着也就两三日的功夫,要么搬走了,要么便是下令人让下人们莫在放人进来了。
她不禁心下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了。
她眼下只是有些好奇,都到这一步了,国公爷又是个什么心思,按着他的性子,长公主既提了和离,他该欣然同意才是,怎会拖延打破这个时候,这幅样子倒显得他不舍不愿点头似的,也不知是因着迁就老夫人还是为了那份皇家姻亲的荣耀。
说来也是唏嘘,守了大半辈子的东西,最后竟被自己作没了。
“夫君回来了吗?”姜笙看了眼门外问了一句。
这几日贺屿安陪着她几乎就算是住在了姜府,姜帜也是默许的,时间长了让姜笙无端生出一种错觉了,姜府便是两人的家,这般安逸顺遂,实在是好。
玉岁摇了摇头道:“还未,估计是被什么事儿耽搁了,姑娘今日用膳便不等了吧?您累了一天了,早些上榻休息吧。”
姜笙闻声忽感觉有些疲惫,没反驳,点头应了声好,让玉岁准备着留膳与贺屿安便回了屋。
贺屿安下了朝,确实并未回姜府,他驾马直奔了贺府新宅,寻到了长公主。
“母亲,圣上为何这般护着太子?我不明白。”贺屿安在这事上百思不得其解,虽说太子是嫡出,但都为天子子嗣,与二皇子相比,实在厚此薄彼了些。
他本以为,皇帝是受了太子蒙蔽,不知太子本性被他一副谦和温润的壳子给蒙骗了,毕竟自己也曾识人不清,但今日太子的话,显然并非如此,皇帝他,一直都知道太子的本性。
长公主也未想过皇帝竟如此溺着太子,柳眉蹙了蹙道:“有一事,你或许不知。”
“母亲请讲。”
“二皇子的母亲你可知道?”长公主看着贺屿安忽然问道。
贺屿安答道:“隐约知道些,好似是奴婢出身?”
长公主点了点头应道:“是,确实是奴婢出身。只是你或许不知,他的母亲是哪个宫里的奴婢。”
二皇子生母的事,宫里所传不多,只是说是个婢子受了皇帝的宠幸,被破格提拔成了美人,只是这美人鲜少有人见过,但却说极受皇帝宠幸怕惊了胎,才未让抛头露面,连册封礼都未现过身,只是可惜,这人许是福气薄承不住皇天厚恩又,命短,生了孩子不过五六个月,就命陨了,这人一死,之前的多少恩宠都化成了烟,即便有风言风语但事关皇帝,不多时便销声了。
“说是太后宫里侍奉的婢子。”
长公主闻声嘴角微微一勾,轻笑了一声,眼眸沉的很,里头尽都是岁月的痕迹:“皇帝不是养在母后身边的,惯来只一个月去请上一次安,每回都只是匆匆的去,又匆匆的回,莫说是婢子了,就是母后身侧的老嬷嬷是什么样,皇帝都未必看得清。”
贺屿安神色一滞忽有了些猜测:“难道是皇后身边的人?”
长公主显然也没想到他能猜到,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贺屿安不解的看向长公主,这话里意思他怎不大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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