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点了点头应了声是忙退了下去。
贺屿安用完早膳,便直奔皇宫,此刻还未下朝,他便候在了御书房,一旁公公劝了劝,他只端着笑不言语。
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皇帝脚步匆匆而来,肃着一张脸看他:“出了什么事?”
贺屿安挑了挑眉头:“没旁的事,就是来问舅舅讨个恩典,上回南疆回来,舅舅问我想要什么,舅舅可还记得?”
一声舅舅,皇帝眯了眯眼睛,这厮若不是求他办事,惯来不会喊他什么舅舅,白了他一眼甩袖道:“滚进去说!”
“是!”贺屿安嘴角带笑跟着皇帝进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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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秋浓坐在秋千上,转身便见一旁心事重重的姜笙,脚落地便从秋千跳了下来,走到姜笙跟前,伸手敲了敲她额头:“怎么了这是,想什么呢?”
姜笙这才回神,舔了舔唇犹豫再三问道:“浓姐姐,二皇子的事,你知晓的可多?”
贺秋浓在石桌上拿了个果脯塞在嘴中,闻声点了点头含糊道:“知道的倒也不多,他不常在宫中,我见他不多,所以知晓甚少,怎么了?可是那日他吓到你了?”
姜笙咬唇不知该如何答她。
贺秋浓见她这反应便当是了,忽凑近她安抚道:“他脾气乖戾的很,倒也不算坏,我小时摔倒在他跟前,他不但扶我起来还给了我果脯哄我,我觉着他不是很坏,最起码那时候不坏,现在嘛.....”贺秋浓耸肩摇了摇头看她:“现在我也不知了,毕竟我也许久未见过他了,多是跟外头人听到的一样,不是擒了谁谁就是斩杀了谁谁,霸道的很,光听起来,我也怪害怕的。”
姜笙越听心越沉,一时无言,柳眉似笼着雨中云雾一般,光瞧着就期期艾艾的很。
恰此时柳妈妈着走过,见她脚步匆匆便知是极其要紧的事。
姜笙心一紧忙起身道:“姐姐,我有事需去找姨母,你在这处等等我可成?”
贺秋浓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点了点头便放她离去。
柳妈妈直奔到谢婉跟前,谢婉手正拿着书册,见柳妈妈来眼眸忽的一亮,捏着书册忙问道:“怎么样,可有消息?”
柳妈妈面有难色摇了摇头道:“那几户人家皆闭不见客,便是老奴递了牌子,说明来意也未有一人愿见。”
“啪”的一声,谢婉将手中册子往一旁桌子甩去,桌上原本摆着的一摞书册应声皆倒,稀稀拉拉的约莫有十几册:“又不成,又不成!还有几户人家,你再去问问,明明提亲的时候百般恩求,如今怎么....”
柳妈妈看了眼谢婉,叹了口气道:“老奴起初也觉得奇怪,方才特找人打听,才知晓,这些人家约莫是已知晓二皇子中意姑娘的事儿了。”
话声落下,门口忽传了一声惊呼,谢婉闻声看去,便瞧见晕厥在地的姜笙。
“笙儿!”谢婉一声惊呼,南院主卧顷刻间便乱了方寸,院中下人皆手忙脚乱起来。
贺屿安刚下马,府中下人便忙来报,武陌听了听眉头一蹙,转身喊了句:“世子。”
“说。”
武陌附耳小声言语,贺屿安蹙了蹙眉头:“晕了?”
武陌点了点头:“是,府医说是近来殚精竭虑休息不好,一时间受刺激才晕厥过去,虽无甚大碍,但还需好生休息。”
“可醒了?”
武陌道:“醒了,只是还歇在榻上未起。”
贺屿安将锦盒交给了武陌道:“这东西先送去我房中,我去瞧瞧她。”
武陌闻声一顿,接过锦盒抬眸,便只能瞧见贺屿安闪身而过的衣角了。
天还未黑,清著小院还未点灯,这小院贺屿安统共也没来过几回,突然大驾光临让玉岁吃了一惊,忙迎了上去:“世子!”
贺屿安微蜷食指“嗯”了一声,看向玉岁道:“她可在屋里?”
玉岁点头答道:“在的,只是姑娘身子不适,还歇在榻上,怕是不能出来见您。”
贺屿安掀了掀眼皮道:“无妨,我去见她。”
玉岁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贺屿安见她未动,蹙了蹙眉头:“怎么,没听明白?”
“是,是,我这边去回禀姑娘,世子稍等片刻。”说罢,便似撒腿的兔子一般忙钻进了屋子里。
须臾以后,玉岁忙又出来,看都未敢看人,低头恭敬道:“世子,请。”
贺屿安一进屋,铺面而来的暖意便叫他挑了挑眉头,明明已近五月,衣着都单薄了,这屋里头竟还烧着个炉子,屋内香气淡淡,是股清香的竹兰香味。
越往内寝去,这味便越清雅,床帘拉上,姜笙此刻正在帐内,只隐约能瞧见她靠坐在床柱边单薄的身子。
“世子爷安,玉岁,看茶。”
贺屿安闻声嗯了一声,旋身坐在离她不远处的椅子上:“病了?”
姜笙点了点头:“劳世子爷记挂,并无大碍,世子爷找我可是有事?”
贺屿安接过茶,低头看去是清毒解热的茉莉花茶,嘴角不禁勾了勾撇了撇茶沫抿了一口道:“是有事,你晕厥是为着二皇子的事儿?”
这话一落,帐内的姜笙身型一僵,小手捏紧了软被,他怎知道,莫不是二皇子之意遍尧京皆知了吗?
长久的无言不是默认,贺屿安嗤笑了一声,将茶盏往桌山一搁道:“多大的事儿?以至于晕厥过去,你还真是.....”
话道嘴边,看了眼帐帘内的微颤的人又咽了回去,长呼了一口气道:“不必怕他至此,想救你的法子多得事,我这信手捏来就是一个妙法,譬如.....”
姜笙见他顿住不语,便知他在等着自己问,便开口问他:“譬如什么?”
“譬如,我娶你呢。”
男人略带笑意的话在少女耳畔炸开蔓延,心募的一顿,连脑海里变的空白一片。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