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伺候着的宫女刚要行礼,他便挥手让她们都退下,径直往里间走去。
从乾清宫到承乾宫很近,迈过景和门便是,距离不算长。
有梁九功撑着伞,玄烨信步过来,倒也不觉得有多热。
但一迈进这个屋子,映入眼帘的春色,就顿时让他觉得燥热难耐,整个人也口干舌燥起来。
炎炎夏日,佟茉雪趴在床上,睡得五迷三道。
她上身穿着那件酡颜的心衣,雪肌玉背暴露在空气中。
下身是同色短裤,刚好包住挺翘的浑圆。
但由于银条纱薄透,反而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此刻她睡得正香呢,被汗水濡湿的发丝,丝丝袅袅地缠绕在脸际,全然没发觉屋内进了人。
玄烨喉咙发紧,松了松领口,环顾了屋内一圈,没看到茶水。
便顺手在冰鉴里取了一颗雪梨,坐在距床榻六尺远的小杌子上,静静欣赏她绝美的睡颜。
雪梨大概是被冰冻了太久,一口咬下去,先是沁人心脾的凉爽,既而是清新甘甜的汁水。
许是嫌天气太热,床上的小人儿,不适地嘤咛了两声,皱着眉头翻了个身。
玄烨感觉整个人血脉贲张,这视觉效果,过于炸裂,实在让人把持不住。
他咀嚼着嘴里的雪梨,将视线挪了挪,可是脑海里的画面却始终挥之不去。
嘴巴里的梨汁瞬间就没有了滋味,他顷刻间想要品尝更鲜美的滋味。
……
第57章痴情
这日,下了朝没多久的玄烨,又来承乾宫消暑。
佟茉雪小口小口地喝着冰饮子,玄烨见她喝了大半,便将冰碗夺了了过来:“少吃些凉的,不然过几日,肚子又要疼了,这么热的天气,可别让朕整宿整宿地替你捂肚子。”
佟茉雪嫌他唠叨,也不与她争执,便又唤了如月取凉茶过来:“那我喝点常温的凉茶总行了吧。”
玄烨也未加阻止,随她去,给这只畏热懒的猫儿扑着扇,“今年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佟茉雪咧嘴一笑:“只要不是玉如意就好。”
玄烨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嗯,不喜欢玉如意?那金如意、银如意怎么样。”
佟茉雪无语:“就不能换个东西吗?我不要如意。”
玄烨一时失笑,但还是想继续逗她:“朕赏赐你,你还搁这儿挑上了。如意多好啊,寓意也不错,这样吧,你想想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
佟茉雪双眼冒着小星星,真的吗?真的可以尽管提,他都会满足吗?
说来她有些想出宫,但这是提都不能提的,一入宫门深似海呀。
怪不得栖筠与星柔要筹谋许久,于是叹了口气,罢了,还是不提出宫了。
佟茉雪转移了话题,问道:“去年临近生辰,正是黄河水患闹得最严重的时候,时隔一年,也不知靳大人治理黄河水患成效如何?”
玄烨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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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手中的折扇,佟茉雪忙伸手阻止:“好表哥,别停。”
玄烨听她撒娇的语调,心头生起丝丝异样,但很快又挥散到一边。
他拿扇柄轻敲她的头,佯装愠怒道:“朕就说你胆儿越来越肥了,竟使唤上朕了。”
佟茉雪促狭一笑:“老虎不发威的时候,我自然得趁机要点好处,不然哪天您又不高兴了,我连个扑扇的可心人儿都找不到了。”
见玄烨又要作势敲她,佟茉雪忙阻止:“表哥,快和我说说黄河水患之事。”
玄烨挑眉看她:“你还真是胆大,不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吗?”
佟茉雪撇撇嘴:“这宫里严密得跟个铁桶似的,我能干什么政,还不是闷得慌,把国事当故事听罢了。”
说到故事,她斜睨了玄烨一眼,趾高气扬地将手伸到他面前,摊开手心道:“表哥,你答应我的书呢?”
玄烨一时没意识到她说什么,疑惑道:“什么书?”
佟茉雪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忘记了,咧了咧嘴,恹恹儿地又将手缩了回来,“算了,您日理万机,忘记就忘记吧。”
玄烨想起她说的是什么书后,暗自发笑,却也没和她解释,笑道:“那朕给你讲讲黄河水患的情况吧,毕竟束水冲沙之法也是你提出的,你也听听,若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也提一提。”
佟茉雪将聊斋什么的心思,暂时放在一边,狗腿地给玄烨的茶盏加水。
玄烨笑望着她,继续说道:“去年靳辅赴任宿迁后,做了为期两个月的考察,将黄、淮、运河的水情都察看了,并访问了当地百姓。”
佟茉雪点点头:“靳大人务实啊,这算实地调研,获得第一手的资料。”
“他主张明代河臣潘季驯‘筑堤束水,以水攻沙’的治河策略,倒是与表妹你不谋而合。”说着,他弯了弯唇角。
佟茉雪不敢揽功,忙道:“对对对,就是那个潘季驯,我当时想了好久,也没想起他的名字。”
她垂着头,假装不好意思:“哎呀,我就说了自己是拾人牙慧嘛,然后呢?表哥你继续讲。”
玄烨道:“他将治沙作为治河的关键,拟了《经理河工八疏》,呈交给朕,朕瞧着确实是用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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