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像包裹了千言万语,缠绵撩人。
郭娆被他拥着,闻他久违的喑哑声音,心一颤,身子出自本能地软了下来,半靠在他怀里。
其实郭娆的心很小,父母与小攸走后,她的心就紧闭起来,直到她感觉到季瑜的存在,他总是不动声色对她好,默默关怀她,她不是石头,她有血有肉,所以有感觉。她的心扉渐渐为他敞开,也只为他一个人而敞开。
但后来他却走了,她高兴时再没人跟她分享喜悦,她孤独时再没人陪她说话,她难过时再没人轻声安慰,她生病时再没人耐心哄她……
郭娆回想这两年的点点滴滴,没他的日子,度日如年,不外如是。
她哽咽着,眼里水光愈盛,声音也不自觉带了撒娇:“想,我每天都在想你,阿琅。”
季瑜笑容一凝,看着她的目光霎时像狂风掀潭的深深漩涡,夹杂着未知的黑暗涌动,要将人迅速吸拉进去。他喉结轻轻滑动,闭了闭眼,搂着她的手不断加紧。
她长大了,两年时间,她的面容愈发娇艳动人,长开了的美丽五官还携了几丝媚意,瞧着人时像勾人精魂的妖精。她的身材也变了,因发育姣好,身段越发玲珑有致。
就这样软在他怀里,馨香温软的身子还没蹭两下,他竟有了肖想。
最终没克制住,季瑜衣袖一展,托住她的身子将她打横抱起,抄小路往早已准备的出宫马车上去。
厚厚帘幕遮挡的马车里,暧昧暗涌,气息炙热。
车轱辘声在黑夜里也格外清晰,吱呀吱呀,两种声音交织,也不知谁胜了谁。
外面驾车的黑衣影卫牵着马缰,控制马车速度,面色不改。
小半个时辰过去,里面两人亲昵私语完,季瑜帮她穿好衣服,又捞过一件白色狐裘披风替她裹上。
郭娆懒懒倒靠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唇角挂着满足的笑。
季瑜吻了吻她的发,下面掐着她纤细小腰,颇有些咬牙切齿:“小妖精,等我们成亲那日,我必不会放过你。”
郭娆感动于他对她的无底线尊重,她面上还带着亲热的酡红,闻言盈盈瞥向他,有些小顽皮:“我等着。”笑得像个小狐狸。
季瑜眼睛一眯,摸着她腰的手忽然使了力,郭娆猝不及防,“哎呀”一声叫出来,倒在他怀里,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季……季瑜……你放开……放开我……好痒……痒……哈哈哈……”
车里阵阵脆笑打闹,忽然,外面响起烟花高窜的撒啦爆绽声。
季瑜手一顿,失神了会儿,似乎才忆起今夜是除夕。
郭娆趁势赶紧从他怀里坐起,松了一口气后离他远了些,她发饰稍乱,眼角还泛着红,警惕瞥他一眼,见他无动作后,忍不住小心翼翼掀开了车帘。
外面夜已深,夜色却不是漆黑。房屋和大街,眼睛所及之处俱是铺着雪的银白,大街小巷里,门前红灯笼高挂,小孩儿拿着烟花爆竹四处玩耍嬉闹。
这种热闹团聚的场景太容易让人心有触动,郭娆一时恍惚,喃喃道:“京城的春节好美。”
凤阳很少下雪,她在那里生活十四年,只见过三次雪景,而在京城,来了不过一年多,却已见了两次雪。
肩头忽然被人压住,郭娆还没回神,就被旁边人拉到了怀里,听到头顶传来说话声:“以后你每年都可以看到。”
外面冷风飕飕灌进来,季瑜握过她撩着车帘的手:“外面风大,小心着凉。”边说边垂下了车帘。
帘幕合上,郭娆依依不舍移开眼,眼角余光看见的最后场景,是一个四五岁的稚童,拿着燃亮的烟火棒,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积雪,开心喊:“姐姐,姐姐,快来和我一起玩烟火棒!”
记忆仿佛与某处重合——
“娆姐姐,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啊!”有身影欢快地朝她跑来。
她手拿烟花筒,季连欣帮她点燃,母亲在她旁边笑着看她。
“嗵”地一声遽响,烟花筒也带了抖动,她握着烟花的手一颤,吓得捂着耳朵不住后退。身后却突然撞上一个宽阔温热的胸膛,接着她的手腕被后面人轻轻握住,耳边响起一道温润声音:“别怕,就像这样,倾斜角度对着高空。”
她仰头,灿烂的烟火光芒里,映出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凤眸含笑。
“你怎么了?”季瑜见她不说话,似乎想着什么入了神。
郭娆仰头,盯着季瑜半晌,突然狐疑问:“阿琅,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去年除夕夜时,她记得他们还不熟悉,但他给她的感觉,现在想来,是含着宠溺。
季瑜被她飞跃的话愣住,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凑到她耳边,含笑轻道:“若我说是见你的第一面呢?”
郭娆不信,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老夫人那里,那时,他明明看都没看她一眼,傲得什么似的。
“你骗人!”
季瑜啄了下她的脸颊:“没听说过见色起意吗?我对你就是。”说罢又在她耳边轻轻加了句什么。
郭娆脸颊通红,嗔他一眼,扑在他身上作势要打他。
“季瑜,你流氓!”
马车不断前驶,热闹场景越来越远,车内羞恼打闹的声音却经久不散。
第78章 折子戏言
过年这几日国公府很是热闹,郭娆因身份原因,没什么亲戚走动,故大多时候待在菡萏阁。她也乐得清闲,每日就看看书,插几支花,要不就是去霜香居,找季瑜下棋。
但安稳舒适了没几天,突如其来一封信,就将她的舒心全部打散。
郭娆拿着信,心中不敢置信,有激动,有喜悦,最后几乎是含着泪奔出了魏国公府。
陈骁兰早已在酒楼等候,见她过来,站起来客气道:“郭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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