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将视线移到江琛身上,提防的看着他,语气清冷,“我父亲巍峨刚毅,城内的百姓处于危险之中,他做不出让我们先逃走的举动。你在假传我父亲的命令。”
江琛一愣,随即轻笑一声,“小姐果然聪慧。”
他一步一步朝着姜娆走去,游玉护在姜娆面前,“侯爷待你不薄,你胆子这么大,你到底是何居心?”
江琛一言不发,一掌劈在游玉脖颈上,游玉立即失去意识,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游玉。”姜娆赶忙蹲下身,神色焦急又担忧。
“小姐放心,你的丫鬟没事,只不过是睡一觉罢了。”江琛来到姜娆面前,“小姐是聪明人,属下不会伤害你的,南阳城形势这么危急,你跟着属下走,属下是在保护你啊!”
“你到底是何居心?” 姜娆直起身子,提高声调,“来人,来人。”
江琛的眸光阴冷,好似吐着信子的毒蛇,“小姐省些力气,院子外面的小厮和侍卫已经被我处理了,你只能跟着我离去。”
“我不会跟你走的。” 他的视线落在姜娆身上,姜娆觉得很不舒服,“ 我与你并没有什么交情,你只是我父亲的部下。”
江琛露出阴鸷的笑,“ 是啊,小姐并不认识属下,可属下心里一直记着小姐!”
“三年前,属下在侯府见过小姐一面,小姐千娇百媚,属下再没有见过比小姐还漂亮的女郎。家父与侯爷交好,得知侯爷有为小姐挑选赘婿的念头。自此属下奋力上进,在侯爷面前表现。侯爷言语虽未明说,但也流露出对属下的认可和满意。”
江琛自嘲一笑,“属下本以为可以与小姐在一起,没曾想,小姐去了开封,得了皇上的赐婚。”
“小姐不认识我,可属下见过您很多次了,在南阳时,你每次出行,属下总是远远地跟在您的马车后面,属下知道您喜欢的东西,知道您所有的爱好。这次小姐回了南阳,属下心中的念头实在按耐不住,小姐这么美,应该藏起来被我一人拥有。”
姜娆讶异的看着江琛,摇着头难以置信,“你太可怕了,你简直是有病。”
江琛对姜娆的怒斥置若罔闻,反倒是露出一个变态的笑,“属下一直默默的喜欢着小姐,是不会伤害小姐的,趁着歹人进城,小姐若是跟着属下走,属下会将您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那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谁也找不到我们。”
他像一条阴冷的毒蛇,盯着猎物不放,令人毛骨悚然,姜娆不禁身子颤抖起来。
她用尽力气朝着屋外跑去,高声的呼救,“来人,快来救我。”
江琛动作很迅速,没几步便追上姜娆,拦在她面前,“你别逃,乖乖的跟着我走,好不好?”
姜娆摇着头,一步步往后退,“你就是个疯子。”
江琛卑微的祈求道:“属下这么喜欢您,您为何不接受我的情意?属下会好好对您的,会保护您的,属下可以为了您去死,您跟着我走,好不好?”
“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我为什么要回应一个疯子的感情?” 姜娆语气冷硬。
一个祁恒,又出现一个江琛,这些郎君太可怕了。
姜娆一想到,每次出行的时候,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江琛在不远处慢慢的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背后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什么喜欢你、就要把你的腿砍断然后藏起来,还有那种病态的窥探和跟踪,姜娆只会觉得毛骨悚然,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出来的举动,这也不是真正的喜欢。
江琛起了一丝怒火,“你为什么不愿跟着我走?属下哪一点比不上那个晏安?”
“你哪里都比不上他!” 姜娆毫不留情,“你根本就不是喜欢我,而是变态的占有欲。我与表哥已有婚约,即便没有被陛下赐婚,我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江琛,他阴郁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姜娆,朝着她一步步走近,拔出腰间挎着的刀。
沉重的脚步声如鼓点,一下下敲打在姜娆心头。
这一切,又和梦中之事吻合,梦中的江琛欲杀了她。
姜娆身子变得僵硬,心快要跳到嗓子口,她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接二连三遇到这种变态的男的。
自得知陈邵派人欲围攻南阳城,哪怕倒春寒堆积的积雪未化,晏安带着八百将士日夜兼程,一路上很少休息,接连跑死了几匹马。
晏安心里担忧着南阳城的情况,也担忧着姜娆,他只想赶快去到南阳。
终于,正常情况下需要半个月的路程,硬生生被晏安缩减了近一半,只用了不到十日,八百将士便到了南阳城城门口。
望着城门内的一派萧瑟,晏安眉眼冷峻,以往街道两旁热闹的铺子,如今大门紧闭,干净的地面却染上了刺眼的血渍。
看来,他来迟了,逆贼已经进了南阳城。
“支援南阳城,不放过一个逆贼,活捉逆贼的首领。” 晏安在最前方的骏马上发号施令。
八百将士立即散去,“是,大人。”
马蹄疾疾,晏安一刻也不敢耽误,扬起马鞭,极力的朝着侯府奔去。
“娆儿呢?” 他飞奔到姜府。
“表公子,您来了。”晏府的管家赶忙将晏安迎进去。
晏安风尘仆仆,清隽的眉宇爬满疲倦,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闭眼休息了。
不亲眼见到姜娆,他放不下心,晏安沉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急,“娆儿和姑母可有危险?”
管家回道:“夫人和小姐在各自的院子里,侯爷在外面指挥,表公子来了可就好了,夫人和小姐也能多几分安心。”
“先带着我去见娆儿。”莫名的,晏安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我是脑子有病,直到现在,你的心里还装着晏安。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江琛拿着刀,一步步朝姜娆走去,“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有种感觉,冥冥之中,上辈子你是我的未婚妻,这辈子被晏安抢了去。”
江琛莫名的一笑,眸子突然变得格外炽热,浑身上下的血液沸腾起来,“我既然无法得到你,那便杀了你,这样子,谁也没办法得到你。”
江琛给人的感觉着实瘆人,病态的执着,得不到就要毁掉。
梦境中江琛提着刀朝姜娆走近、刀剑上滴着殷红的血迹,这一幕,和现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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