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从自己书桌上拎起一本他写了大半个月,人都要没了才将将把答案区填满的《数学寒假作业》:“我这本就做了两个多星……”
“去洗脸刷牙吃饭。”薄渐从他手里抽回《数学寒假作业》,似笑非笑道:“回来写作业。”
江淮:“……”
阿财起床出来,居然发现江淮今早破天荒地出来了。
对于今早不能点外卖,饲养江淮一事,阿财表示遗憾。
江淮出去做了两个三明治,给阿财留了个,又拎两瓶矿泉水回了房间。
他进房间的时候,薄渐已经开始帮他写作业了。天乍亮,还点着盏冷色光的小灯,薄渐坐在他书桌前,低头,微弓腰,握笔的姿势也好看。
室内寂然,只听得见窸窸窣窣的翻页声。
江淮放轻了脚步,过去:“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
同样一支笔,连写起abcd来,他都乱乱糟糟,薄渐就端端正正。
他静静地看了两分钟。
薄主席两分钟做了七道物理选择题。
江淮:“?”
江淮:“你等等。”
薄渐稍抬眼:“嗯?”
江淮:“编选择题答案我也能编上……不用你给我编。”
薄渐逸出声笑:“谁和你说我编的答案?”
“这才几分钟?”江淮问:“有两分钟吗,你做了十道物理选择题??”
他第一道题题干还没看完……薄渐已经翻两页过去了?
“不是做。”薄渐向椅背靠了靠,懒懒散散地瞥过来:“你这么一大本寒假作业,我一道题一道题给你再做一遍,得做多长时间?”
江淮:“?”
没等江淮问“什么意思”,薄渐说:“寒假作业我做过一遍了,算是默写答案。”
江淮静了。半晌,他问:“你做过一遍,答案就都记住了?”
薄主席颔首。
江淮:“但你不都做完大半个月了吗?”
薄主席:“人跟人的脑容量是不一样的。”
江淮:“……?”
他拉了拉江淮的手,轻飘飘道:“你要是不会觉得伤自尊,我也可以现在给你撒一个‘题都是我现场做的’的谎。”
江淮:“??”
他觉得他和薄渐这狗迟早要反目为仇。
没有别的理由。
就是可能即将发生的肢体冲突。
江淮去拖了张椅子,面无表情地坐到了薄渐旁边,抓阄似的随手从厚厚一沓还没写过名的物化生卷子里抽了张出来。
他从抽屉里掏了耳塞出来,戴上了。
因为江淮不是太想在他十分钟做不出一道选择题,烦躁得抓耳挠腮的时候,听见隔壁往后哗啦啦翻页的声音。
极其影响他本人正常水准发挥。
薄渐握着江淮的笔,斜觑过江淮。
江淮就穿了件短袖t,宽宽松松地挂着,连肩骨的形廓都看得分明,细棉布料贴在后脊背上,脊索微微鼓出,腰腹线瘦削且紧实。
他摸过的。
有大半个月没有见面了。
江淮翻着下学期的新教材,往预习学案上誊抄公式填空。
忽然薄渐的手肘无意似的撞了他一下。他坐在薄渐左手边。
江淮笔头刺啦划出一道线。
他稍扭头,睇过薄渐。
薄渐低着头,给他写作业,神色认真。
江淮扭回头,充当没发生,继续翻书写作业了。
又写了几行字,一只手微掀起他t恤下摆,摩挲在他腰侧,慢慢向里。江淮猛地扭头:“你干什么?”
他看见薄渐握笔的手,在他的寒假作业上勾了个漂亮的“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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