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森立刻知道这是李哲的beta妹妹,低着头问他:小妹妹,你哥哥在家吗?
a抬头看了他一会儿,似乎觉得他这一身西装革履十分奇怪,半响才点点头,推开了门。
陆锦森这才看见,李哲一直躲在门后的阴影处看着他们。
那时的李哲可不像现在这样长袖善舞,几乎把阴沉两个字写在了脸上。也是一头短发,穿着浅灰色近乎发白的一套运动服,只把袖子挽了几圈,露出一小截消瘦的小臂。
房子里没有多余的拖鞋,于是李哲臭着张脸扫了陆锦森几眼,让陆锦森不用拖鞋直接踩进来。
陆锦森也没有客气就这么走了进去。
房子里的家具不多,除了一些生活必备的用具之外很少有家电,但收拾的很干净,也算是窗明几净。
客厅的茶几上还摆着一本写了一半的草稿纸,周围散着两根颜色不一样的笔,看起来陆锦森到来之前,李哲是把这张茶几当做书桌用。
陆锦森自然地坐到沙发上,李哲抱着臂站在他面前,并没有给他倒水的意思。
陆锦森就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拒绝企业资助?
李哲露出一点不耐烦的表情,但看在陆锦森漂亮脸蛋的份上还是强压着烦躁耐心道:我已经申请了国家补贴,学费也完全可以用助学贷款,加上我打工的工资足够生活,没有必要和企业签卖身契。
陆锦森点点头,看了一样抱着哥哥的腿怯生生瞧他的小妹妹,又问:那你的妈妈和妹妹呢?
李哲被冒犯了似的瞪了陆锦森一眼,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锦森微笑,他的腰背挺的直,立刻就把资本家的气质带了出来,他说:我想资助你。
陆锦森其实和李哲同岁,但陆锦森是alpha,身材本就要比beta高大,且穿的成熟,从上到下连发丝都干净服帖的,看起来就比李哲要大的多。
李哲皱眉道:我不需要资助。
陆锦森只摇了摇头。
他在国外长大,说国语的机会不多,自然不如说外语流利,所以他只缓慢道:我为你的母亲找医院,让他接受最好的治疗。如果无法恢复,就让最优秀的护工照顾他。
你的妹妹我也会找教师教导,到了入学的年纪就立刻入学。你的学费生活费我也全部负责,一直到你毕业,离开校园为止。
陆锦森想了一会儿措辞,认真道:我不用你签卖身契。你不想和其他企业签合同,是因为认为自己会有更大的未来。我也想看看,如果我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你能走多远。
李哲愣了一会儿,把陆锦森的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这才理解陆锦森的意思。
他皱着眉毫不客气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话虽这样说,但李哲最后还是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同意了陆锦森的资助。
管家张叔的办事效率很高,当晚就把李哲的母亲转到了省级医院做了检测,在确定无法恢复后住进了疗养院。
而李哲的妹妹也被送进了私立幼儿园,在陆锦森承诺假期可以让李哲回国后,李哲毅然决然恶补了一个月外语跟着陆锦森出了国。
陆锦森当初和李哲的约定的是李哲只需要认真完成学业就好,但李哲最后还是跟着陆锦森进了陆氏,勤勤恳恳工作到现在,为陆氏做了无数贡献。
连陆老爷子都说陆锦森这笔生意做的不亏,但只有陆锦森和李哲知道,陆锦森并不是以退为进,诱敌上钩。
李哲大学想来陆氏实习时,陆锦森就和他谈过了一次。他让李哲别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拒绝企业资助,但李哲反而更加坚定了想进陆氏的信念。
李哲没有让陆锦森给他安排职位,而是通过面试堂堂正正进了陆氏。以此证明自己有追随陆锦森的能力。
既然李哲有这样的信念,陆锦森自然没有再拒绝,把李哲安排到了自己手下,又护着他一步一步升上来。
直到现在,一块璞玉已经彻底被陆锦森打磨光亮。
陆锦森认真看完了李哲整理的资料,没做批复,而是问了李哲一件私事儿。
陆锦森:如果有人送玫瑰给你,你该回送什么给他?
李哲回复:赤链蛇。
陆锦森还没表示疑惑,李哲就又回复道:我开玩笑的!鲁迅分手的原因我们不能学!
李哲:是谢少爷送的玫瑰花?回礼送颜料吧,出不了错。
陆锦森:好,你安排。
李哲:那我可挑贵的买了,对谢家独子不能小气。
陆锦森:尽快。
李哲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陆锦森就没有再回复,合上电脑回了房。
陆锦森推开门,这才发现衣帽间里挂满了西装,有一半明显小一些,应该是谢之棠的。
张叔进不了次卧,于是只好把两人的西装全部放近了陆锦森的衣帽间。
作者有话要说:爱人赠我玫瑰花;
回她什么:赤练蛇。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由她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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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倒v结束)
谢之棠在床上躺了很久, 不仅没有睡着,还一直紧绷着神经。
他的身体和灵魂像是达到了一个巧妙的平衡,像是冬天的大雪能掩盖一切脏污假装圣洁, 谢之棠也想用这虚假的平静来假装无事发生。
但玫瑰却不在乎谢之棠的想法, 肆无忌惮着香,慢慢盈慢了房间。
这点香味虽然清淡,却持之以恒的冲撞着谢之棠脆弱的平衡,像一百只大象在谢之棠都神经上起舞。
天平慢慢倾斜, 谢之棠先是弯了弯食指,像是打破了什么封印, 从被子的侧面滚下了床。
好在地上铺了地毯, 床也不高, 即使是从床上摔下来也并不疼。谢之棠慢慢调整呼吸,从地上爬了起来,几乎是闭着眼飘进了浴室。
谢之棠一边开启了浴缸的防水功能, 一边把自己脱光, 慢慢走进了浴缸,躺在水里。浴缸恒温,不用担心着凉。谢之棠舒服的舒展着身体, 逐渐放松下来。
谢之棠闭着眼睛轻唱:多拉贝拉就是那凤凰。
费娥迪丽姬就是那凤凰。
她们都不是, 从来就没有什么凤凰,将来也不会有。
谢之棠的歌声虽轻,却一字不差。
他把三种不同的语气学的十分精妙,咬字、轻重、起伏、停顿几乎和今晚的歌剧演员一模一样。
谢之棠泼了捧水到脸上, 用湿漉漉的手指把半长的发全部梳到脑后,接着从浴缸里站起身,也不擦干身上滚落的水珠就这样往外走去。
屋内没有开灯,但月光如华,透过窗口打在书桌上,荧荧的光盖了玫瑰一身。
谢之棠伸手在玫瑰花瓣上抹了一下,手臂上的水滴立刻滚下来,滴在花瓣上。
这朵玫瑰本来该是大红色,但四下无光,就显得色暗,像是血液干枯后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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