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本该出众,当年不惑分明是冲他去的!该痴傻的是你的好太子!好一个东宫,最后却让我二哥受罪。”
“母妃恨,我也恨!可你呢,可曾为二哥做半点主?你让母妃莫计较!要顾全皇家体面,太子需仁德不能名声有损。”
想到这事,姬妄就咬牙切齿。
这也是,后面,爀帝对他看重的原由。
他需要保全邹家,也要给静家一个交代。
“也是,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有心?”
他不曾得知,盛京各处隐点,燃放起了烟雾弹。
他留在城外的势力,兵败如山倒。千军万马从各处涌来,势如破竹。最后浩荡汇合,直逼皇宫。
姬妄永远记得母妃每次对着镜子,上着胭脂,永远是邵贵妃的妆容打扮,只为极力的讨好爀帝,毫无半点尊严。
他知道姬誊惨。可他却一次一次的羞辱这个比他优秀的少年。曾让他钻自己胯下,也曾让他同犬争食。
他也记得年少,偷溜至御书房,却不慎在宫殿角落倚着花瓶睡去,有花瓶和盘龙雕刻的柱子挡着,无人察觉他的存在。也听到了足够让他做好几宿噩梦的话。
爀帝意气风发的入内,屏退众人后。同心腹金吾卫首领道:“不过两座城池罢了,大祁多的是。如今崔家父子已死,也算解了我心头之患。”
他愉悦的吩咐:“崔家那个小的,傲气不低他父兄,留着只怕会成祸端,朕瞧着实在不喜,你也一并解决了。”
他坐在龙椅上,身子稍稍往前倾。嘴里带笑。
“崔爱卿死的惨烈,护朕疆土护万千黎明,朕深感悲痛,回头自要亲自去给他上柱香。愿逝者安息。”
姬妄当时屏住呼吸,吓坏了。
便是他也知,崔家铮铮铁骨,满门忠烈。
他也是从那一刻才明白。
帝王说一不二,所有人在他面前皆是蝼蚁。
姬甀举起匕首,还要给上一刀。可没等他触碰爀帝,锋利的箭羽却直直从宫殿外而来,穿透他的胸膛,不到一个呼吸间,他的身体朝后倒,重重摔在地上,死透。
如此变故,让姬妄猛的一惊,他正回头,就见姬誊缓步而来。
不再是怯懦的闪躲,像是把封尘多年的利剑彻底被拔出剑鞘,锋芒锐利而毕露。
颜提督的动作最快,当即就朝姬誊而去,而有人比他还快,生生扭了他的胳膊,一个翻身又扭断其脖子。
是谢珣。
他一出手,身后的精兵纷纷将殿内姬妄的手下按倒在地。鲜血四溅。
局面彻底反转。
强撑着还没死的爀帝希冀看过来。可他看到的却是,信步闲庭而来的姬誊。
“儿臣救驾来迟。”
“你——”
姬妄不可置信:“不可能。”
明明姬誊不该是威胁!
他想过,金仲和谢珣相继出事,实在太巧,故,全都亲自登门,更谨慎的让信任的医侍把过脉,确认无错后,这才……
可明显,这是个圈套。
而这两人,是效忠姬誊的。
“四皇子!”
金吾卫首领从外头踉跄跑入内,右手臂被生生砍断。
他身后是崔韫,崔韫提着滴着血的剑淡漠至极入殿。他没一剑毙命,是是有意让他尝尝被杀害血流身亡的滋味。就像当初雪团在他怀中冷却僵硬前的颤抖。
他重重跪到地上。
“我们……输了。”
只听‘嗡’的一声,姬妄全身都在抖。
他比谁都清楚,姬誊不会放过他。
爀帝的脸色愈发的白,透着死气。
姬誊其实同邵贵妃生的很像。爀帝好似能透过它,看到另一个人。
是邵贵妃依偎在他怀里,念着他的小字,两人曾亲密无间:“你说,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像我,女儿像你,我都喜欢。”
邵贵妃信了,她嗔:“惯会拿些好话哄我。”
再后来。
她冷冷的看向她,目光不在依恋,反倒充斥着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