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韫沉默。
沈婳又问了一次:“您怎会来此?”
崔韫:……
女娘朝他眨巴眨巴眼儿。
“你怎……”
崔韫定定的看着她,淡淡:“路过。”
汪续:……
可真会玩!
他险些都要信了这两人真不熟!
“他是侯爷?可是先前带沈娘子去盛京的那位侯爷?”
有一份道细细柔柔的嗓音响起。
郑千喻看向圆脸女娘:“正是。”
圆脸女娘挨近她些,低声询问。
“不是都在传,沈娘子去做了外室,又遭贵人厌倦,难不成是假的?侯爷都亲自来寻了。可见还是上心的。”
郑千喻皱眉,恨不得为沈婳解释的清楚明白:“我先前便说了,侯爷是得故人所托,这才照付她,偏偏外头那些人嚼舌根的蠢妇乱说一通!随意起哄!”
众人顿悟。
沈婳长成这样实在不安于室。她这人毛病又多的不行,侯爷这般高风亮节的人,如何会和她有私情?
便是真有,难不成日后两人闹了别扭。崔韫这种谦谦公子还能同沈婳这种得理不饶人的女娘去低声下气?
绝无可能。
“难怪瞧着这般,两人生疏的很。我就说早些年,周芝芝同何储便十分亲昵了。每回周芝芝出事,他就异常维护。人前也不避讳,若是没生情,只怕早就纠缠不清,如此算来,沈娘子才是苦主。”
“周芝芝适才所言,也的确过分。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先不论是非黑白,沈娘子如何行事也轮不到她在边上指手画脚。真当谁都要敬着她呢。”
“周芝芝的确自作自受。她不惹沈娘子,如何会遭罪?嫁了人后,越发揪着一件事不放,好在这回是沈娘子,换成别家女娘,但凡没想开只怕受不了闲言碎语,就一道白绫跟着去了。”
几人所言,真情实意还是故意卖好暂且不提。反正沈婳听着是满意的。
偏偏,汪续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葛娘子原说请了戏班子过来,如今她走了,也不知这戏还唱不唱了。”
郑千喻好奇一问:“哪家戏班子?”
“暮春园的。”
“这是沈婳常去戏班子,里头的小生,她九岁那年,还砸下重金,只为让他陪同用饭。”
“他这会儿愈发俊了,嗓子又好,那戏腔缠绵悱恻,丰州城谁不点他。上回我阿爹寿宴,他还向我打听你来着。”
沈婳得意的笑容要维持不住。
她就知道,郑千喻不配!做她闺友!再听头顶一声轻笑。女娘莫名头皮发麻。
崔韫:“沈娘子爱听戏。”
郑千喻双手握拳:“侯爷难得来一次,不若让她尽尽地主之谊,请您去听上一曲儿。”
“他不爱听!”沈婳忙道。
崔韫沉吟片刻:“倒也是能听听的。”
“侯爷事务繁忙——”
“我这会儿倒是空的很。”
崔韫垂下眼眸,仍旧是不急不缓的语气:“总要去见见如何的俊俏小生,这般得沈娘子青睐。”
郑千喻笑眯眯:“那便——”
“姓米的!”
沈婳:“你闭嘴。”
郑千喻好无辜。
她莫名看向汪续。
汪续往后退两步,拉开和她的距离,生怕愚钝会传染。
崔韫算了算时辰,天色已近黄昏,似喃喃:“眼下过去,也不知赶不赶的上。”
“赶不上!”
沈婳真诚的摇头:“不若下回吧。”
“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