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韫语气听不出喜怒:“走正门。
风大吹的女娘鼻尖都红了:“每次我翻墙,阿兄都是陪我的,他能做到,表哥为何做不到?”
崔韫气笑:“说说你阿兄还做了何事?”
“他会将我最爱吃的菜摆到我眼前。准我吃独食。”
崔韫‘嗯’一声。
“他会带我出门游玩,每个月的例银有八成花费在我身上。”
“还有呢?”
“我被罚抄书,都是阿兄夜里临摹字迹以假乱真给我写的。”
崔韫眉梢一挑,这回慢条斯理的追问:“那你呢?”
“我自然在一旁给他鼓劲儿了。”
提气沈雉,沈婳仿若有说不完的话。
她絮絮叨叨,将其从内到外,又从外到内的夸上一回。只是沈雉哪哪儿都好,就是有一处不好。同她一样,短命了些。
沈婳口干舌燥时:“你让让,我要爬了。”
“是夫子说的,为人者得另辟蹊径,不走寻常路。”
崔韫好笑道:“学的倒好。”
“那是自然。”
“我!自然不能给表哥丢脸!”
她可真是好样的,张嘴就是倪大夫说的,夫子说的。
听倒是都听了。理解却是另一片稀奇古怪的天地。
沈婳刚探出半个身子后,就被男子拦腰抱了出去。
脚刚沾地。
“我要去见表姑母。”
沈婳拍拍胸脯:“我请她吃烧鸡。”
“阿娘这会儿自然歇下了。”
沈婳失落的垂眸。
沈婳眨眼。她抿唇,只好退一步。
“那我要去睢院。”
她努力的想了想:“我有物件落你书房了。”
胡扯。
沈婳入住阳陵侯府后,压根没去过崔韫书房。
崔韫扯了扯唇角。
“书房为办公之地。”
“我阿兄回回都是依我的!”
沈婳圆溜溜的眼眸就这样看着他。
“你也说了,那是你阿兄。”
崔韫扣在女娘腰间的手不曾收回,他收紧再收紧。随后压低嗓音道:“我与他,到底是不同的。懂了吗?”
沈婳懂了。
多了一个表。
她拂开崔韫的手:“那我就更要取回来了。”
她努力的踮脚。试图同崔韫平齐。
“我的物件你得还我。”
崔韫算了算时辰,又定定的看着她。
天都黑了,女娘吃了酒,还不忘接近他甚至意图往他书房钻。
若说不是别有用心,谁信呢。
沈婳催促:“成不成?你痛快些。”
“成,怎么不成。”
崔韫弹了弹衣袍:“上回是手串,这回我也想看看沈娘子还想从我这儿顺走何物。”
所幸睢院离此处不远。
书房除却崔韫及身边伺候的属下鲜少人能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