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开去骑上马。
但听到马车里传出来的笑闹声,他坐在马上,突然有种形只影单的感觉。
许嘉玄护送家眷出城,任家的事情便叫鲁兵盯着些。
用中午饭,鲁兵到刑部附近溜了圈,那么巧看到武安伯老夫人被刑部的人赶了出来,哭得声音都哑了。
他嘴里啧啧两声。早在上回就该弄死任家这些龟孙,哪还要副使再这后头又操那么多的心。
他站在一边,看着武安伯老夫人被骂说再哭连你也抓住去,吓得转身把鞋都跑掉了,直想拍腿笑。
看过任家热闹,他便又旁敲侧击地打听到刑部如今还没审讯,说要等着禀明陛下再审。
到时因为是任家,陛下多半是要转到锦衣卫里来的,那个时候他再好好招呼他们!
鲁兵阴笑着离开,居然就在大街上遇到莫正清。
莫正清骑着马,看那方向是出宫来,他想到昨儿被抢了功,故意策马上前别了他一下。让他不得不勒马。
这一勒马,莫正清袖子里居然落下一个通体雪白的东西。
他大惊,居然直接跟着滚下马,就为了接住那团东西。
鲁兵被他的动作看傻了,心想是什么玩意儿,再定晴一看,发现是只玉兔子。莫正清还小心翼翼拿袖子擦了擦,仿佛是怕上了尘。
鲁兵顿时哈哈大笑:“娘们!”
居然当街捧着个姑娘家才把玩的东西。
莫正清听到这句话,面无表情转过脸,突然抬腿就踢了鲁兵的马。马匹受惊,一抬前蹄,差点把鲁兵给摔了下去。
鲁兵脸色铁青,莫正清已经把玉兔子踹到怀里,冷冷地回了句:“棒槌!”
说完,直接骑马离开,留下好半会才反应过来的鲁兵在原地哇哇大喊:“你骂谁棒槌!你个瘦长的擀面杖!还不如棒槌呢!”
然而,鲁兵不知道的是,那只玉兔子在梓妤一众来到玄青观的时候,就给送了过来。
莫正清捧着兔子,当着许嘉玄面跟她告状:“太子殿下说送您的,刚才过来的时候,遇到鲁千户,还险些被他惊了马摔了。”
许嘉玄沉着脸,看看那兔子,再看看梓妤,又看看莫正清,心里骂道——
鲁兵个棒槌,又招惹南镇抚司的人做什么!还有太子,也送只兔子来凑什么热闹!
一山不容二虎,兔子也不行!
他正想着,梓妤却是捧了兔子朝他笑眯着眼问:“好看吗?”
他一个激灵,脱口道:“好看!”
第78章
“——那些人就是要草菅人命啊!我的儿啊, 怎么那么命苦啊!”
武安伯老夫人跑掉鞋后回了府, 就开始趴在桌案上嚎啕大哭。
此事亦惊动了武安伯府出嫁的女儿,匆忙赶了回娘家, 进门就听到母亲的哭声,惊得眉心直跳扶着母亲问情况。
可是武安伯老夫人来来回回都那么几句,半天也说不明白, 最后还是她身边伺候的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来。
“我当初就说不要看在什么林家面子上娶那个丧门星,放着同是勋贵嫡女不娶, 娶个什么清流人家的次女。自她进了府,家里就没有好过啊, 她姐姐一死, 她更是什么用处都没有了!”
武安伯老夫人在那里哭个不停, 但嘴里这些话,却是提醒了萧任氏。
这任家嫁出去的姑奶奶, 嫁了一个六品武官,如今就在卫所,是卫国公手下一支的校尉。不过这么几年,没有一点儿的实功,跟任家两兄弟一样没挪过位儿。
但萧任氏是个精明的,接话道:“母亲,您这个时候光哭有什么用?您该去找林氏呀, 您忘记许家是什么人家了?!”
“找林氏?她都给我摔脸子, 连家都不回来了, 带着任业宸那个不孝的缩在威武侯府, 这是要拿捏我老太婆!我还去找她!”
二嫂怎么会住到了威武侯府。
萧任氏被母亲这话吓了一跳,又问老人身边伺候的,听过后当即急得对母亲抱怨:“您糊涂啊!您糊涂啊!”
“您怎么能够在侯府门口扇她耳光,那许嘉玄煞神|的名号是喊着玩的吗?难得她和侯府走动了,这个时候您就该捧着她,供着她!您反倒还在侯府跟前为难她,您就没想想为什么那侯府新妇要拦着不让您进去,您知道不知道锦衣卫耳目遍布,恐怕侯府已经知道林氏在家里被苛待的事情了!”
“女儿在大嫂死后再三和您说,不能再用那样一套法子磋磨儿媳妇的,会出事的!大哥事情才过多久?!搞不好,大哥二哥这事,就是那个许煞神干的!”
萧任氏急得直打转,话落又捂住嘴,四周地看看,那谨慎的样子叫武安伯老夫人也紧张得忘记哭了。
“许家?他们是要诬陷吗?这还有王法吗?!”
萧任氏忙又去捂母亲的嘴,跺脚道:“我看八成是了!我回去叫夫君打听打听许副使近日都在做什么,您这头快些准备礼物,然后把二嫂嫂接回家来,即便不是人做下的,走走许家门路也比您现在只在家里哭得好!”
武安伯老夫人险些没被女儿的埋汰噎得翻白眼。
而且要她去侯府接那个贱妇回家?
她不去!
下午时分,武安伯老夫人却是和女儿站在大门紧闭的威武侯府跟前发愣。
——怎么那么巧,他们一家都出门了?!
萧任氏知道自己猜对了,气得都想再说母亲几句,哪知哗啦一盆水直接泼到了她们脚下,让她们狼狈地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