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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霏没能得到答案。
因为话音才落,她便听得了一声巨响。而后五颜六色的灯光一瞬间全都熄灭,场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靠近中台的人群中发出混乱的惊呼与抱怨。
此外,左霏似乎还听见了附近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你掉什么东西了?”她问。
身边传来金斯的声音,“是面具,我刚刚吓了一下,没拿稳。”
左霏凭记忆挪了挪脚,却没在那处附近试到任何东西,就说:“不知道掉哪儿了,等灯亮了再找吧。应该只是跳闸,很快会好的,不着急。”
和左霏的预测相一致,这场突如其来的断电并没有持续很久。重新来电之后,左霏四下看了看,才发现那个面具可能落地后还滚了两圈,此刻正躺在几步之外的地面上。
她本打算过去捡,却没想到它先落到了一个戴着黑色猫头面具的男人手里。
他看着金斯,手里半举着那个青蛙面具,一下一下慢悠悠地扇着风,语气里还带着点左霏不太能理解的兴奋:“这是你的面具?”
金斯没吭声。
猫脸男向他走去。
左霏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见猫脸男似乎是要去把面具还给金斯,她就没说什么。却没想到,这人过来以后,竟将那青蛙面具戴到了他自己脸上,还不顾金斯的躲避伸起手要摸他的脸。
左霏微微皱眉,抬手把住猫脸男的手腕,将它拉开,“你就是这样还东西的?”
猫脸男旋了旋手腕,勉强挣脱了她的桎梏,后退几步拉开距离,然后不满道:“你头一次来?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
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具,“戴了这个,那才是正儿八经的玩家。没戴的,那就是给人随便玩的东西,更别说主动丢掉面具的……所以这位女士,如果你对他没有兴趣,烦请移步它处?”
闻言,左霏扫了一眼金斯。他微微咬着唇,看上去有些懊恼。于是她横切一步,挡住身后的金斯,说:“如果我有兴趣呢?”
“那咱们也可以一起享用,或者,我也可以用这个小家伙和你换。”他朝旁边招了招手,于是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人从一边膝行过来,停在了他手边。“耐性好,还恋痛,怎么玩都受得住,你肯定……”
“我对别人的东西没有兴趣。”左霏打断他。
“那可真巧,”他的黑猫面具歪了歪,“我对别人的东西非常有兴趣。”
两人都没再说话,周围诡异地静了下来,却有更多人留意到这边的对峙,看戏似的围了过来。
左霏觉得这样耗下去成为人群焦点也不太好,她想了想,开口道:“所谓的规矩,就是不能随便碰戴了面具的人,对吧?”
猫脸男满意地点点头,似乎是以为她想通了。
左霏也缓缓点点头,却是抬起手捏住小丑面具的下边缘,利落地掀开整个面具,接着将面具反手摁在了金斯脸上。
金斯自然而然地摁住脸上的面具,而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拉左霏的袖子,“你……”
这时,猫脸男也笑出了声:“你把面具给他?你不会不知道吧?在这里,年轻的女奴可比男奴吃香多了。”
“怎么?”左霏四下扫了一圈,望见不少蠢蠢欲动的目光,“你想来和我玩玩?”
“当然。”猫脸男靠近她,笑眯眯地说:“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最好玩了,更何况是你这样主动送上门来给人玩的骚——。”
然而,他这话没能说完。
偷摸着要贴上臀肉的手被左霏面无表情地抓住腕部拉了一下,猫脸男的身子随着她的力道前倾下去,左霏却又立刻松了他的手腕,换用左手在他胸口使劲一推,于是他立刻失了重心,晃晃悠悠的要后退两步稳住身形。
而就在这时,左霏迅速上前一步,敝肩抬臂,提肘扬腕,然后啪地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这一巴掌用上了她扣球时才会用的力道,重得很,直接把重心本就不稳的猫脸男抽到地上滚了两圈。
左霏直起身,站在原地缓缓拍两下手,在猫脸男的抽气声中面无表情地说:“还有人想来和我玩吗?”
理所当然地,除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外,无人应答。
之后,左霏极为顺利地把金斯带离了场。路上,她问金斯那种乱七八糟的规矩是谁定的,金斯说不知道,他说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听说了。
左霏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那你还在里面摘面具?要是我不在呢?你还打算当个‘遵规守纪’的乖宝宝了?”
“……我只是觉得,那些话有必要摘掉面具说。”他顿了顿,“而且如果你不在,我不会一个人来这里。”
“哦,看样子那还得怪我。”
“我没怪你,是我在表心迹,而且你刚刚也没让我出事。”
“那有没有人教过你,表心迹也要看场合?在那里面表的心迹,真实性怎么说也得打个六到八折。”
这话说完,左霏发
', ' ')('现金斯没跟上脚步,她回过头,见金斯停在原地,望着她说:“我可以现在再问一遍。”
“不用。”他的执着让左霏有些想笑,“倒是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就看上我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知道我为什么会想要尝试接触这些东西吗?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面基吗?”
“不知道,不过多少有点感觉。”他说,“主要是我觉得你会是个好主,会在意我的感受,会在外面护着我,就像……刚刚那样。”
左霏没想到自己刚刚那样彪悍的一面不仅没把他劝退,反而让他更殷勤了。她沉思一会儿,说:“你要知道,我完全没有经验。”
“有经验有怎么样呢?像刚刚那个有经验的家伙一样的人还少吗?”他说,“该知道的东西我知道,我可以教你,可以引导你。就算你想试试那些我不知道的没试过的,我也可以和你一起试试。如果玩得不舒服了,不开心了,不想玩了,那也简单,互删列表,好聚好散就是了。”
他看着左霏,“这是一场游戏,也只是一场游戏而已,玩家可以随时退场,你其实没有必要谨慎到这个地步。”
左霏静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有我的理由。”
他说:“我知道。”
他又说:“但我不介意。”
他还说:“你当然可以继续保持谨慎,但这并不妨碍你试着摆弄我的那些手工制品,或者体验一下你想要的支配的快感,或者在我身上发泄那些平时压抑着的心情,或者探索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他还说了好多,又多又诱人,诱人到左霏能够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此刻对她的渴求。
她觉得这渴求可能有几分要归因于他刚刚开始空窗的不适应,也可能还有几分得归因于她今天那偶发的攻击性表现。
但不管怎样,这都是她第一次从他人那里感知到这样强烈的渴求。
无关于肉欲和情欲。
有关于安全感与需求感。
血气像以往那样再一次翻涌上来,不断地冲刷着她的理智。
最后,寥寥树影之下,飞奔而过的轰鸣声之后,滔滔不绝的引诱之词中,终于混入了一句清晰的应诺。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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