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未落,托马斯、杰夫、达特老板拍着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马库斯……就你脸上的笑容最离谱啊……”
…………
“你们练完了?”
迪克老板猛然发现我们四个用似笑非笑的表情走过来,这可把从发呆中刚刚反应过来的他吓了一跳。
达特老板很自觉地回到了吧台桌后面,为他倒上一杯酒,“迪克,你也别太灰心,这样的事情是自然现象,不服老不行啊。”
迪克老板皱着眉头接过酒,又看见杰夫老板坐在他边上,奸商脸难得地挂着一丝同情,“对,别太难过。我那里有些药明天你来拿……”
等一下!你那里为什么会有药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迪克老板浑身难受地将他的手抖落,“不用,一点小毛病而已,我已经到多特医生那边看过病了,药我也吃了,只是恢复需要点时间,后续也会有点影响……”
托马斯惊呼道:“你竟然到多特那边看病了!”
迪克老板摸不着头脑地说道:“没错啊,看病都有问题吗?”
托马斯小火车眉毛都立起来了,“多特哪里懂这个!你得到联邦的大医院啊!这要是落下后遗症可怎么办!”
迪克老板对邻居们忽然的关心还有点不好意思,说道:“镇长,你的好意我知道了,多特也告诉我会有后遗症,不注意使用方法的话还会经常出问题……不过也没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吧……”
托马斯怒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自暴自弃呢!你有没有考虑过安娜的感受!我给你一个电话,你必须去联邦最好的医院看病!”
说完二话不说地写下一串数字,塞到了他的手里。
……托马斯你也不对劲,为什么会常备这种的电话?真不是电线杆上抄下来的老军医电话?
迪克老板越发摸不着头脑,只好跟外表看上去最正常的达特老板问道:“你们今天怎么回事?我记得这批酒里没把铅粉当甜味剂放进去呀,你们这是中了什么毒了?”
达特老板很贴心地没有拆穿对方,巧妙地转移了一个话题,“迪克,你最近不是去酿酒了吗?成果怎么样?”
说到这里,一进门被精神冲击的迪克老板才想起了来意。
“对对对!酿酒!我今天是来要帐的,差点被你们给打岔弄糊涂了!”
他拍着桌子,“这几个月里卖酒钱赶紧给我,我要酿酒还赶着用!别在关键时候给打马虎眼啊!你要是今天不给我钱,我就把你这间酒馆的电视扛走、木板拆走、新买的脚凳我也拿去抵债!”
我在边上听了魂飞魄散,但还是问出了内心的疑惑,“脚凳?什么脚凳?”
迪克老板理直气壮地说:“就是这张桌子底下的脚凳啊!达特你什么时候买的,软中带硬、高低适宜,踩上去好像还是真皮质感,让我瞧瞧颜色合不合我家的地……”
迪克老板话说着就低头瞅脚下,然后脸色苍白了瞬间,立刻抬起头来强装镇定地看着达特老板,仿佛刚才说的话题从来没有往这里扯过。
……什么脚凳!那是老塞巴拉的脑袋啊!百分之百的人类真皮!你要真喜欢你就拿走啊!
“迪克老板,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对这一屋子酒鬼彻底绝望了,怎么好像一进来就都很不靠谱,还好有我这样的中流砥柱牢牢守住节操底线,才没有把这里化为酒鬼们的堕落黑洞。
“老板,你的病真的不要紧吗?我看你消瘦了一整圈,要是有哪里不对劲的,还是按托马斯说的快去城里看病吧。肾要是出了问题,可就补不回来了……”
我劝说的话还没说完,迪克老板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跟快啊。
“我的肾没有问题!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们四个同时惊诧道:“那你是什么地方出问题?!”
迪克老板怒吼道:“是腰伤到了!”
我们四个怀疑地道:“你可别讳疾忌医啊……”
迪克老板赶忙澄清道:“我是搬酒桶伤到了腰!打算找你拿这几个月的酒费雇个工人!你们给我适可而止啊!”
达特老板迅速发现了华点:“真是腰伤到了……你刚才怎么站起来这么迅速的?”
迪克老板闻言一愣,随后捂着老腰爆发出了惊天的惨叫声。
后来据珀布莉统计,在听到那天惨绝人寰的惨叫之后,她们家的养鸡场当天鸡蛋减产了整整三分之一。
…………
“啊……快来扶我起来,腰扭到了……”迪克老板躺在地上哀嚎着。
但是达特老板很淡定地倒着酒,“关键部位没事就好。”
迪克老板咬牙说道:“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快扶我起来!”
杰夫老板不怀好意地旁观道:“那里能起来就行,你躺着也很舒服的样子嘛!”
迪克老板怒吼道:“混蛋啊!为什么你们只关心我下身,我现在整个人都快断成两段了!”
托马斯小火车果然比较负责,作为镇长的他不忍心看到迪克老板受苦,最终还是俯下身去,伸出手………
撬开迪克老板紧攥着的手,把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收进了自己的兜里。
我也叹了一口气,迪克老板的迪克没出事,那就是天大的事啊,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真的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诶,迪克老板你怎么躺在这里?”
这两天化身街溜子找工作的克里夫走回了酒馆,立马看见了地上躺这着的迪克老板。
本来按这个少年淳朴的天性,他肯定会上前帮助的,可是地上不仅仰躺着迪克,对面还趴着老塞巴拉,两个人呈对称造型占据了地面,一阴一阳地分布,似乎在进行什么神秘的仪式,让克里夫也不敢贸然行动。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我这个好大哥。
“别扶,迪克老板在和塞巴拉玩‘谁先动谁是乌龟’的游戏,你也不希望迪克老板化身龟仙人吧?”
克里夫挠了挠头,“可是马库斯,老塞巴拉明明睡着了,而迪克老板却很痛苦的样子……”
我解释道:“没错啊!你看迪克老板这么痛苦了还在坚持,你忍心破坏他的努力吗!”
克里夫立马领悟了:“哦哦!我明白了!”
迪克老板躺在地上落下了两行泪,估计已经意识到了今天进入这间酒馆,是他这三个月里做出最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