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菀,你居然还敢对我的孩子下手。”他恨恨地说。
“我没有……”
可他全然不听我的解释,随手拿了东西便往我身上招呼,他手劲儿奇重,恨不得真的要将我打死,他打了一会儿,许是打累了,直起身子冷冷地看着我:“有的人生来就是坏在骨子里的,从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一次又一次,唐明菀,你的心怎么那么黑?”
他指的是和顾湘那个孩子吧,我感到无力而绝望,试图跟他解释,可他一点也听不进去,我终于体会到何谓自食恶果。
最后是药铺的掌柜阻止了他,他很委婉地提醒江淮安,他还是要做生意的。
原来只是怕我死在门前。
我成了豫县最大的笑话,他们笑我不自量力,我也想笑,笑着笑着便哭了,曾几何时,求娶我的人踏破了唐家的门槛,唐家大小姐唐明菀何时这样被人对待过?
从前江淮安将我安置在此,每年都会给我些银子,日子虽不比从前,却也不愁吃喝,可那次以后,他再没接济过我分毫,我只有靠着变卖首饰为生。
冬天最冷的时候,家里一粒米都没了,我不得已,到衙门前徘徊,却遭衙役驱赶,我苦苦哀求才得知,江淮安早已不在豫县。
他终于如愿调回了京城,可他为什么没告诉我,他明知道我的家也在华京。
我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这是要将我扔在这里。
我忽然慌了,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若是死了,恐怕也没人知晓。
我将那间院子卖了,换了些钱,踏上了回京之路……
因为走得急,院子算是贱卖,回程才过半,我已经没什么钱了,我沿途一路乞讨,方才到得京城。
惜别数年,华京早已不是我离开时的模样,我到处打听,第三天才找到江淮安如今的家,这里所有的护卫、家丁都是新换的,我一身脏污,还未靠近便遭驱赶。
我说是江淮安的远房亲戚,家中闹灾走投无路,特来投奔他。
这个理由让他们将信将疑,但还是进去为我通传,我焦急地在外面等,得到的回复却是,江淮安父母双亡,没有什么远房亲戚,若有,便是骗子,打出去便是。
我不想他绝情如斯,那些人不由分说将我一顿打,我奄奄一息倒在地上,一个年轻的士兵上前撩开我的头发,笑嘻嘻地说道:“脏是脏了点,小模样倒是不错,要不跟爷睡一觉,爷给你二钱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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