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琅无奈,只好先去洗澡。
将一身酒气全部清理干净后,才重新来到主室,孩子已被乳娘抱走,唐明珠手上做着孩子的小衣,见他走来,努了努嘴,指着桌上的醒酒汤道:“快喝了吧,免得半夜头疼。”
许久不曾有的温情把贺明琅感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他一把环过唐明珠,不无委屈地说道:“就知道你还是疼我的。”
唐明珠有些无奈,道:“怎么跟个孩子似的。”随即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贺明琅喝完醒酒汤,看着她一针一线地绣着,从前唐明珠并不会女红,自打有了孩子,什么都学会了,他探头看去,皱眉道:“这什么呀,怎么瞧着像大猫和大虫?”
唐明珠愣了愣,放远看了一眼,明明就是龙和虎呀!
她已学了好一阵子,教她的绣娘都说她进步很大,怎么会是猫和虫呢?
转头看见贺明琅揶揄的目光,伸手就是一个窝心捶,贺明琅捂着胸口,笑嘻嘻的受了,转而对她说:“你也太偏心了,只给那小子绣,却不给我绣,我要个荷包,你瞧着安排上。”
唐明珠有些无奈,这人还跟自己儿子争风吃醋,但他一脸不容拒绝的模样,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儿,夜色渐沉,唐明珠继续绣着儿子的小衣,出声赶他去睡客房,贺明琅搂着她的腰,想起下午那档子事,说道:“下午我碰见罗氏了。”
唐明珠“嗯”了一声,等他下文,贺明琅环着她的手紧了紧:“她死了”。
唐明珠手中针线一顿,只听贺明琅又道:“听说被扔乱葬岗上了。”
唐明珠放下手中针线,长叹了一口气,只问了一句:“我爹知道么?”
唐宴被关在大理寺,唐家其他人都成了罪奴,并不在一处,贺明琅回:“应该是不知道的。”
“那就好。”屋内烛光摇曳,光影晦暗,唐明珠用针挑了挑烛芯,说道:“可见老天是开眼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哎!”
又是一声长叹,老气横秋的长叹。
贺明琅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见她面上并无喜色,十分不解:“我以为你会高兴。”
高兴么,唐明珠自己也不知道,从前罗氏就像只趾高气扬的母鸡,她鸠占鹊巢,逼的她母亲抑郁而终,她机关算尽,以为自己争赢了,肆无忌惮地骄横了一辈子,可到头来,却落得个用草席一卷扔乱葬岗上的下场,肉.身不得安葬,魂魄也只能做个四处飘零的无主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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