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江淮安猛然抬头,对面的人眸光冷厉,森然道:“我只要一个公道,你当清楚,我并没有占你的便宜。”
他蓦然想起当时贺明琅说的“公道”,可他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他静坐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贺明琅说的是实话,此番确实已是手下留情,如今他被逐出翰林院,也只是私德有亏,日后勤勉克己,也不是没有机会重回京城,倘若贺明琅心狠一点,将他的老底兜干净,矛盾上升至和户部侍郎季靖安的头上,被问罪入狱也是寻常。
江淮安手掌摩挲着膝头,有些局促,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三年前,蔡家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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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安走了,贺明琅揉了揉眉头起身回屋,猛然发现竹林内隐着一个黑影,他伸手一拉,将人扯了出来,那人披头散发,肌肤微凉,正是唐明珠。
贺明琅皱眉道:“不是叫你回去睡了么,怎么不听话。”
“我怕……”唐明珠结结巴巴,忙把手腕转了下,贺明琅这才看清,她手里攥了柄小刀,唐明珠见江淮安来者不善,只怕贺明琅坏了他的仕途,他会对贺明琅不利,所以便藏在竹林里,只等江淮安有所动作,她便冲上前去……
贺明琅心中了然,拿下她的小刀,失笑道:“这玩意儿削水果还行,杀人恐怕钝了点。”
唐明珠愣了愣,这玩意儿的确是削水果用的,她方才心急,随手拿来。
正愣着,便被他揽入怀中,贺明琅在她耳边轻语:“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绝不会叫你孤独一个人。”
唐明珠鼻尖一酸,这是她这辈子听到最动人的情话了。
两人就寝时,唐明珠想起方才在竹林里听到的一切,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百日宴上他们两个会私相授受啊?”
贺明琅嘴角抽了抽,这要怎么解释?其实他并不确定,半年前他要做这事的时候,只是跟季舒言的妾室通了个气,让她无论如何也要绊住季舒言,唐明菀本来就伤了身子,季舒言去她房中次数少,再加上那妾室温柔解语,半年下来,季舒言去唐明菀房中更是屈指可数。自己过得不好,看见老情人家一团和睦,她哪里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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