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琅冷笑道:“既是好意,我自当面见长公主跪地谢恩,您怕什么?”
说罢推开徐姑姑,只身往里闯,唐明珠见这等架势,忙下了马车,跟着往里跑。
后园内,国公夫人正陪着长公主下棋,便听到外面一阵熙攘吵闹声,底下人拦都拦不住,长公主皱起了眉,国公夫人叹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毕竟缺失了这么多年的亲情,他未必会领你的心意。”
说罢拍了拍长公主的手,随即起身,带着下人全出去了。
徐姑姑终究拦不住,贺明琅至长公主跟前时,她正摩挲着手中金扇,冷眸淡扫,斥道:“放肆。”
徐姑姑屈膝跪下,额头抵着手心道:“老奴失职,请公主降罪。”
“自去公主府领藤条二十。”
“多谢殿下。”
徐姑姑躬身退下,瞧着她一路退出去,贺明琅忽然笑了。
长公主抬起头,正视他,道:“你笑什么?”
“殿下又气什么?”贺明琅反问道:“我不过是来跟殿下谢个恩,殿下又何必动怒?”
长公主看他良久,又道:“本宫奖惩自有缘由,用不着跟你解释,这恩我就当你谢过,回去吧。”
“殿下的恩情我心领了,但人我不能领。”
“你拒绝我?可知会有什么下场?”
烛光映衬着二人眉眼,看起来竟有几分相似,贺明琅面上始终含着笑意,丝毫不见惧色,他在园中踱了两步,无奈道:“不瞒殿下,自打我中了榜眼进了翰林院,便有许多人上赶着为我造桥铺路,安排锦绣前程。”
长公主静静听着,不予置评,一双弯眉却出卖了她的情绪,贺明琅继续道:“但他们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曾经的未婚妻,虽然过往并不愉快,也算有几分情谊在,但我与长公主殿下素不相识,臣斗胆问一句,您这番好意又是以什么身份安排的?”
长公主闻言手心轻抖,她没有看他,却也感受得到两道灼热的目光刮在脸上,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中金扇放下,风轻云淡地说道:“因为本宫爱惜人才。”
“呵。”贺明琅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愈发放肆起来,“长公主向来这般有爱心么?可我并非此次科举中最优异的,您的爱心怎么不给江淮安?”
“江淮安是个人才,他背靠大理寺卿,无需旁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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