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珠很想翻个白眼,既然这么信得过他的本事,又何苦叫他立什么军令状,摆明就是要赖上贺明琅,这人也忒无耻了些。
绥阳虽是小县,风土人情却一点不比随州差,街道两边商铺云集,房屋瓦舍鳞次栉比,瞧着就是富庶之地,沈家那位老爹虽然觉得自己儿子不成器,但到底舍不得他多吃苦,将他放到这地方,可谓用心良苦,可惜竖子无知,心心念念想的盼的都是回华京去。
沈怀意出手大方,在绥阳最大的酒楼清风居摆了一桌,两侧窗牅打开,清风徐来,倒真对的起这名字。满桌珍馐美味逗得她食指大动,唐明珠心情大好,吃的也格外开心,抬眸一瞬间,正瞧见沈怀意支楞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唐明珠轻咳一声,说道:“沈大人,您这样看我,我吃不下。”
沈怀意笑了一声,搁下筷子,问道:“妹妹,你真是贺明琅的夫人?”
唐明珠随意点了点头,不知他想问什么,谁知这厮半点不避讳,又道:“你们已经圆房了?”
一口气呛在嗓子眼里,唐明珠用尽全力,才忍住喷饭的冲动,看着她憋红的一张脸,沈怀意忙将水递过去:“慢点慢点,别这么激动。”
唐明珠咳完,红着脸看他,除却羞涩,还有几分愤怒,好歹也是绥阳县令,原本还以为他至少会问问案情的事,谁知正事只字不提,上来就问人家闺房之秘。
沈怀意看着她那黑白分明的瞳仁,忙摆手道:“哥哥不是那个意思,哥哥就是好奇,你知道贺明琅这人,他跟人不一样,他……”
他话还没说完,唐明珠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掷,怒道:“他怎么跟人不一样了?”
“别生气,别生气,他从前不近女色,我就是好奇,贺行之他到底行不行?”沈怀意见她恼了,忙安抚道,又是夹菜又是倒酒。
唐明珠微微一愣,贺明琅从前不近女色?不是传闻他是风流才子么?
她记得贺明琅这三个字刚刚轰动华京时,可是所有姑娘梦寐以求的情郎,后来因为他时常出入烟花之地,才损了些名声,怎么就不近女色了?
不过想想这几个月以来,他对自己倒真称得上是正人君子,唯一有些过分的,就是给她看那秘戏图!
秘戏图?
唐明珠猛然反应过来,对了,要不是有心无力,谁会随身带着那玩意儿,可不就是为了寻求刺激么……
唐明珠往自己身上瞅了瞅,该有的都有,虽然达不到他曾说的那些什么胸大腰细腿长的标准,但自己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睡在身边,他却从来没动过邪念,这有点说不过去吧,唐明珠不禁也怀疑起来,贺明琅该不是真不行吧?
不不不,事关贺明琅的体面,就算他真不行,也万万不能给外人看了笑话去,她转头板起脸,嗔怒道:“谁说他不行了,他威风着呢,你、你别乱嚼舌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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