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帮?”李西施低头想了想,没听过啊,问道:“那是什么?”
唐明珠讶然:“你不是随州人么,你居然不知道?”
“我是土生土长的随州人,可从来没听过什么独龙帮啊?”
唐明珠便将两人初来随州,在画舫上吃白食儿的事说了出来,还特意将那瞎子船夫的体貌描述了一番,哪只李西施听完,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起来:“哎哟,你是老天派来给我解闷儿的么,要被你笑死了。”
唐明珠扯着她的衣袖,不解的看着她,疑惑道:“怎么了?”
李西施勉强敛住笑意,在唐明珠脸上捏了一把:“小丫头,你可太好骗了,你不知道那画舫是要收了钱才能上的吗?”
唐明珠微微一愣,脸沉了又沉,这狗男人又骗她,他嘴里就没一句真话,遂又在心里将他骂了千万遍。
那厢,贺明琅坐在议事的花厅内忽然打了个喷嚏,厉罡回过头来,关切道:“可是昨夜喝多了酒,受了风寒?”
贺明琅摇摇头,淡淡回道:“不知怎么回事,今日耳朵一直发烫。”
厉罡笑了笑,说道:“听闻耳朵发红发热,是有人在背后骂你,你可要想想,近来得罪什么人了。”
骂他?
贺明琅皱起眉,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家里那个小女人,莫不是昨日一夜未归,她恼了?若真是如此,回去不知道要用多少美食才能哄住了……
想到唐明珠每次发怒时的模样,贺明琅不由牵起了唇,三天巡期才只过去一天,他便开始想她了,只盼随州之事能快些了了,他才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她。
下过雨的夜晚又湿又热,唐明珠一夜醒了几次,迷迷糊糊始终睡不安稳,终于在晨微破晓之时,彻底清醒过来,身侧位置依然空无一人,唐明珠心中失落到极点,看来这狗男人是铁了心不回来了。
她转过头,桌上那一万两整整齐齐地摞着,全是她的。
从前她没有钱,总盼着以后能有很多很多钱,如今一万两摆在眼前,却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她幽幽叹了口气,这人啊,就是欲壑难填。
她窝在床上好半天,才翻身起来,磨磨蹭蹭收拾了些衣裳,一直到巳时,才锁门离开。
唐明珠怀里抱着自己的小包袱,伸手摩挲着那生锈的铁锁,这是除了唐府以外,她住的最长的地方,虽然只有一个多月,心里却生出了无数不舍,可是,现在那狗男人却先背叛了她,要跟别人过日子去了,罢了罢了,不想他了……
唐明珠愤愤撒了手,铁锁撞在木门上,发出的声音,和她的心情一样沉闷。
“我走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唐明珠说着,字字句句充斥着赌气的意味,屋舍空空,无人回应,她复又负气拨了拨那铁锁,低声道:“真的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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