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说,我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昨天‘斧头’给我们每人八百让我们来堵人,啊啊啊啊,好痛,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出的这钱,啊啊,你要是想知道,就去找‘斧头’,他知道,真的,我们真不知道啊,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这个男人叠声地说。
在他说话的时候,苏北脚踩在他背上,同时反扣住他的手,时不时用点力,让他不敢撒谎。
苏北冷哼了声,放开了他的手,脚还是踩在他背上。
“说,‘斧头’般在哪块活动?”苏北轻声问。
“我说,我说,他般在北城梧桐街那块,很容易找的……”那个男人赶紧说。
北城,那不是周匪石兄弟的地盘吗?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苏北扔下句“这只手就先寄放在你这,要是让我知道你撒谎……”就匆匆离开了。
50、忘记了
苏北发现自己被盯上了。在他周围,有些不明人物出没。
他们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在他身边徘徊。
苏北对这些人并没有很重的危机感——相比较变态带来的强大压迫感,这些人实在不怎么样,苏北轻易就识破了他们的伪装和行踪。
这些人是什么来路?
苏北第个想到的是周磐石。
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周磐石的手段不至于这么浮浅。
这些嗡嗡叫的小虫子引不起很大的骚动。
在躲过了好几次偷袭之后,苏北决定还是要尽早解决这个问题。
他的生活作息都被这些人打乱了,再这样下去,未免有些顾此失彼,还不如直捣黄龙,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苏北戴着耳机,正在玩着cs。
他面无表情,动作快速敏捷的操纵着手下的人物。
坐在身边的沈锦泽,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手指。
他像条被丢弃的小狗样,可怜兮兮地看着对他爱理不理的苏北。
寝室里的其他两个室友,已经远远坐开。
最开始的时候见到个大男生露出这副表情,他们还起了身鸡皮疙瘩,而现在早已经被锻炼出来,见怪不怪了。
沈锦泽乖乖坐了会儿,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他伸出手,圈住苏北的肩膀,“小北北,我们出去玩吧。老玩游戏有什么意思。”
苏北肩膀动,把他的手摔下来,“不去,还有不要叫我叫的这么恶心。”
沈锦泽不把他冷漠的态度放在眼里,继续再接再厉,死缠烂打,“去吧去吧,市中心开了家新酒吧,听说有从日本请来的av女优现场表演——”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表情又暧昧又淫荡。
苏北还是不为所动,倒是另外两个室友眼睛亮。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就算吃不到,过过眼瘾总不是犯罪。
苏北看着自己操纵的人物被人枪爆了头。
正打算再战江湖的时候,突然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黑。
沈锦泽那根白皙纤细的中指正按在电源键上。
“你想死吗?”苏北脸阴恻恻的扭过脸看着沈锦泽。
他真是受够了,别以为他不明白,这沈锦泽根本就不是真喜欢他,这样死缠着他不放只是想给他添堵寻他的晦气报复他勾搭上吴绍。
苏北额头上的青筋跳,沈锦泽这货就是欠虐。
他双手握拳,根根地掰响自己的手指,目光阴沉地看着沈锦泽。
还是打场吧,不然他迟早会憋得内伤。
苏北正打算出手的时候,那两个室友阻止了他。
像这样三天两头上演的全武行,两个室友也已经习惯了——习惯去拉架。
不快点把这两只红了眼的人扯开,旦打起来,他们又要集体挨训。
苏北看了眼室友,再看了眼沈锦泽,最后恹恹地收回了手。
架是打不成了,他还是出门找那些人的麻烦算了。
苏北收拾了下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被沈锦泽拦住。
沈锦泽伸出条腿,抵住门框,“去哪?我也去。”
苏北嘴角抽,“去见吴绍,你去不去?”
沈锦泽脸黑,哼哼了声,“这几天有人在找你,你小心点。”
苏北脚把他踹开,“用不着你操心。”
把沈锦泽气得脸色涨得通红之后,苏北心情大好的扬长而去。
他打了个的,直奔北城梧桐街。
苏北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繁华街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周匪石还躺在医院里,苏北敛下眼睫,有种空虚和内疚涌上了心头。
那个变态向是说到做到的。
周匪石被切断的手指被接了回去,神智却受到了定的损害。
他失去了所有与苏北有关的记忆,这点,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至少他身边的人,除了他自己,对此都是乐观其成的。
而苏北自从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就自动自觉的再也没在周匪石面前出现过。
忘了就忘了吧……忘了也好,反正他不可能回应他。
很的时候,苏北还是会想起周匪石。
那个喜欢和自己拌嘴,总是脸轻嘲的少年,他那种全然投入的爱意不止次的温暖过他,打动过他,对这样突兀出现在你苍白人生中的过客,他留下的痕迹印在心口上,无法抹灭。
苏北觉得自己很矛盾。
对于他人的喜欢和关切,他无疑是享受的。
旦这种享受需要他作出回应或其他反应的时候,他就退却了。
退却了之后,又怅然的叹息,似乎是遗憾,又似乎是挽留。
人性之矛盾和复杂,可见斑。
有时候,苏北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想要的又是什么?
车子在北城梧桐街停了下来。
苏北下了车,在梧桐街来回走了遍。
这地方已经快接近城乡结合部,人员混杂,街上时不时可以看到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衣服穿得奇形怪状,这些人大概都是些出来“混的”。
苏北看了会儿,跟在了个小流氓身后。
在到了条窄巷中后,苏北几个箭步冲了上去,扣住那个小流氓的肩膀,把他的身体顺势转过来,屈膝击中了他的腹部,接着把在连续攻击下已经瘫软的小流氓反扣住,牢牢地抵在旁边的墙上。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在五秒之内完成。
“嗨,嗨,哥们儿,有话好好说,这是干嘛这是干嘛!”小流氓龇牙咧嘴地倒抽着气大声嚷嚷。
“说,‘斧头’在哪?”苏北轻声问。
“斧头哥……啊啊,您轻点,轻点,斧头哥在桌球室那儿。”小流氓说。
“带我去。”苏北扭着他的手臂,推了他把。
“这……这……”小流氓哭丧着脸。
最后,他还是在苏北的“淫威”下不情不愿在前面带路了。
那个桌球室开在条小巷子里。
几张桌球台放在了房间中央,旁边零零散散地了将近十个年轻男人。
带路的小流氓带到了门口,转身就跑了。
既然地方已经找到了,苏北也就不计较这些了。
当他走进桌球室的时候,立刻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
苏北的气质就是典型的好好书生型,和这个房间里那些散发着粗鄙和下流气息的年轻男人大相径庭,就正如群鸭子里突然走进来只鹅,醒目而又刺眼。
本来吵吵嚷嚷的房间,下子安静了下来。
苏北倒是不以为意,他环视了房间眼,很快就找到了这些年轻男人的头儿。
那是个将近三十岁,留着点胡渣以示男子气概却显得整个人脏的男人,只有块头大这点比较特别,苏北走到了他面前,“你就是‘斧头’?”他问。
那个男人上下打量了苏北眼,“你他妈又是谁?”
苏北也学着他的样,上下打量了他下,“就是你在找我?”
那个男人呸的声吐了口口水在地上,“我找的人了,知道你是谁?”
苏北嫌恶地看了他眼,“我是苏北。”他侧过头,在那个男人耳朵边轻声说,“你要我给沈老爷子打个电话还是找个地方我们谈谈?”
“斧头”面皮轻轻扯动了下。
很显然,沈老爷子的大名就算是底下的小流氓们也如雷贯耳。
他怀疑地瞪着苏北。
苏北脸色平静地回视。
僵持了会儿之后,“斧头”又吐了口口水在地上,骂骂咧咧地往桌球室里面的房间走。
苏北跟在他身后,里面的房间是个休息室,几张散发着异味的破沙发,还有不成套的桌椅凌乱的放着。
“斧头”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苏北看了那些沙发和椅子眼,还是继续着了。
两个人坐定,苏北开门见山地问,“是谁在让你找我?”
“斧头”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他,“沈老爷子和你什么关系?”
苏北看了他眼,这个问题回答不好,他今天只怕是走不出这个大门了。
“沈老爷子的儿子沈锦泽是我大学的室友,我和沈老爷子也就见过几次面,吃过几次饭,他老人家说了我有什么事就找他。”苏北淡淡地说。
这种半真半假的话最是难以分辨真假。
对于打着沈老爷子的旗号这种事,苏北做起来毫无压力。
就当做沈锦泽每天骚扰他的精神赔偿好了。
“斧头”听了苏北的话,面皮扭曲了下。
他拿出根烟,抽了几口,满室的烟味,驱之不散。
苏北也不急,他就在旁,拿出手机,拨通了沈老爷子的电话,“沈叔叔,我是小北。”
“没事……没事……沈锦泽最近都没去上课……嗯,嗯,我会看着他的……您放心……那再见……”
苏北把电话挂了,抬起头看着“斧头”。
“斧头”终于坐不住了。
他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踩,“是以前认识的个小兄弟。”
“叫什么名字?”苏北扬眉。
“罗同。”“斧头”这次倒是说的很干脆。
苏北愣,他没想到会是罗同,这么个消失在他生活中许久的人,又冒了出来,而且还不怀好意。
“他现在人在哪?”苏北皱紧了眉头问。
“不知道。”“斧头”回答,“他就是给了我笔钱,让我教训你顿。”
苏北想了想,也从包里拿出了钱包,数了二十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接着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了张纸上,并递给了“斧头”。
“要是他再联系你,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