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贾宝根这般回答,三位溪山男弟子眉宇都呈现出舒展的状态,显得十分放松。
云凡将这些看在眼底,虽然好奇,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发问,只能先把疑问憋在肚子里,等酒席结束后私下询问安户。
这一桌菜差不多快吃完的时候,盈月楼下又传来嘈杂的动静。
“你们想干嘛!不许把棺材放在这里!”
“我儿子在盈月楼出得事,你们必须拿个说法出来!否则我们就把棺材一直摆在你们酒楼的门口!”
“你们这些闹事的刁民,瞎嚷嚷什么!知不知道安镇守在上面宴会重宾!”
“听到没有,新来的安镇守在楼上,赶紧跟我喊,盈月楼杀人偿命!安大青天给咱们做主啊!”
一时间喧闹声、哀嚎声、哭喊声海啸一般狂涌而起,此起彼伏。
这些杂乱无章的声音一股脑的涌进云凡的耳侧,让他不禁皱着眉头。
同桌的五个溪山弟子也是同样的反应。
安户没有修行,听不清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格外喧嚣吵闹,赶紧遣派在一旁候着的管家下去查探情况。
不一会儿,管家回来说道:“有十几个百姓抬着一尊棺材,堵在盈月楼的门口闹事,领头的是个七十多岁的老汉。”
“什么缘故?”安户问道。
“大概半个月前,那领头闹事者的儿子来盈月楼吃饭,喝醉了耍酒疯,大吵大闹,乱砸乱打,还把一个跑堂小二的头给锤破了,然后下楼梯的时候,自己摔了一跤,头磕在了地上,死了。”
安户不解道,“这案子不是上一任镇守已经结案了吗,他们又闹什么?”
管家道:“不满判决,要银子呗,上任镇守判定死者是自己意外死亡,盈月楼不用负任何责任,那老汉不服,就回乡纠集了一帮人,嚷嚷着杀人偿命,现在他们知道了老爷你在楼上宴请仙师,还闹得更欢了。”
安户轻咳一声,显得有些尴尬,他站起来,向着众人作揖,“本官去去就来,还请几位仙师稍候。”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引起了在座几人的讨论。
云凡默默的当个称职的路人甲,观察着大家的反应。
贾宝根像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唉声叹气一番。
“这事有意思啊,这酗酒闹事的自己摔死了,家属却反过来勒索钱财,如果这酒楼掌柜的是我认识的人,我可懒得说什么,直接拔剑把这些闹事者都砍了。”原先一直在酒席上大快朵颐的小萝莉,忽然收敛住自己可爱天真的神情,眼眸闪过一丝戾气,嘴角勾起嘲弄般的笑意。
她负于身后的剑器正发出阵阵鸣响,似乎应和着主人的心思而波动。
“虞师妹,你想事情可千万别这么极端,我看那老汉也有苦衷,好不容易拉扯一个孩子,就这么死了,即便酒楼无错,但毕竟是死在他这里,赔点钱也是应该的。”三名男弟子中的周岁裕开口表达不同的意见。
“赔点钱?赔的不是自己的银子,周师兄你当然慷慨了。”小萝莉嘻嘻笑了两声,拿起筷子敲打着盘子,发出极有音律的清脆响声。
“你什么意思?”
她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周师兄,我习得是杀伐之剑,不像你习得是君子剑意,总是悲天悯人的,愿意为黎民百姓请命。所谓杀伐就是遇见看不顺眼的事情拔剑就砍,这普天之下谁没个苦衷,就是被我们斩杀的妖魔邪祟,催人泪下的故事也不少吧,所以就能仗着自己弱小闹事,谁弱谁有理这一套对我可不好使,我虞笙笙只凭自己的喜恶办事,我觉得楼下这帮闹事的就是无理刁民,我就是杀了也是功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