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爪顿了顿,说道:“我掌握了‘飞天鹰’组织,让我尝试到了权力的滋味,看着组织的人,心甘情愿地被我指挥,我感到满足,感觉自己高高在上……当然,我知道,他们能够听我指挥,都是吴青的功劳,是他的威信和规章制度,让他们服组织的头目,听头目的话,对头目尊重。看着他们被我呼来唤去,任意我使唤,我开始膨胀。我成为组织头目的第一件事,不是想着抢劫、贩毒和偷盗,用他们这种一贯的极端手段,为组织谋取福利,而是想着报复。”
罗菲道:“报复?我不是很明白。”
八月爪道:“吴青对幼稚女变态的爱好,加上我妈妈对钱财的贪婪,他们一起毁了我的人生。我妈妈卖了她的亲生女儿我,早早地死掉。我想那是报应,她怎么可以心硬地把自己的亲身骨肉推向火坑呢?吴青,在我不情愿的情况下,一厢情愿地强行占有了我最好的年华,让我心灵变得扭曲、阴暗,使我痛恨人类。我可以随时指挥人,把人杀掉时,我想的最多的事,就是杀掉我想杀的人!
“我做组织头目不久,组织的人介绍了一个有奇技的章信花,他用弹弓杀人真是有一套,我想那次会议上,你也见识了。用弹弓杀人比用枪杀人更有意思。章信花是一个性格孤僻的人,平时都独来独往。他用弹弓在老家杀了他的堂弟,为了逃避警察对他的抓捕,加入了我们的组织。我看他是一个做事的好把手。我便让他帮我办过几件棘手的事,他每次都能完美地完成任务。他是一个听话且有能力的人,对我也额外忠诚。我私密地跟他交谈过,也让他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他发誓永远追随于我,他是组织里我信任的人之一。
“我让他杀了吴青,他义无反顾地做了,趁吴青睡觉的时候,他用弹弓的弹子打破了吴青的喉部,我亲眼看着吴青死掉的。我抽着烟,一直看着我恨的人的血从他的喉部逐渐流干,并用手沾了血,在他额头上留了一个血手印,表示我恨的人呢,终于死在了我手里了。
“吴青住在荒郊别墅的那两年,平时几乎不与人接触,就请了那个古怪的用人李婶照顾他和蒋冉的生活起居。李婶不知道吴青是谁,蒋冉也失忆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吴青没有跟李婶说蒋冉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说是他的义女。吴青这样说的意图,我也不明白,我问过他,他不回答。可能是因为他觉得我虽然是他的挚爱,但我并没有真正爱过他,从我不喜欢蒋冉,他看得明明白白。李婶找不到吴青的亲人和朋友,只得自己把他草草埋掉了。”
罗菲道:“你编造那个鳞茎传说,又是怎么回事?”
八月爪一阵大笑……古怪的长笑,让罗菲觉得毛骨悚然。
罗菲望着八月爪白皙的面庞,问道:“你是在笑你编造的鳞茎传说,那么蹩脚,竟然还有人信,是吗?我很想知道,你那个鳞茎传说的灵感来自那里?”
八月爪道:“来自吴青养在荒郊别墅客厅的那盆玫瑰。那种神奇的土壤,浇水就会发特异的香,不浇水就什么味道也没有。所以,我突发奇想了那个让人长生不老的鳞茎传说。”
罗菲咬了咬嘴唇,问道:“为什么要编造那样一个让人长生不老的鳞茎传说?”
八月爪收拢笑容,说道:“为的是把我想杀的人引到一起,一个个杀掉!没想到那些贪婪的家伙,轻易地就上钩了。”
罗菲道:“为什么要指派韩露去荒郊别墅找那个鳞茎?”
八月爪道:“那个叫韩露的女人,其实是一个男人,是我喜欢的男人……除了在男女关系上,他平时很听我的话。”
罗菲打断她的话,说道:“女跟班儿小云其实也是男人。”
八月爪朝他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说道:“你的眼力劲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