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心疼地接话道:“所以……你看起来瘦了很多!”
秦紫光道:“一个人在外隐姓埋名地漂泊,特别地孤独,偶遇上了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还跟他有过一段短暂的情缘。”
张智道:“我知道,你改名叫卜娜,和一个叫况准的记者,有过一段情缘。”
秦紫光嗫嚅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你说的确实是那样。”
张智道:“你为什么突然从况准生活中消失了呢?”
秦紫光右手捏着左手的指头,半晌没有说话。
张智道:“况准依然爱着你,就像我还爱着你一样!”
秦紫光道:“你应该恨我才是!”
张智道:“我若要恨你,我就不会坦白我的所有,打算陪你在监狱度过余生。虽然在监狱不能每天见你,只要我也在监狱里,我就心安了。”
秦紫光转变话题道:“我离开况准,是因为他爱我太深了,要跟我结婚,那就意味着他要跟我父母亲朋见面。你知道,我是一个背负着不可告人秘密的女人,现实不允许他这样做。”
张智道:“你跟况准交往,是因为你知道他是报道当年蚂蚁山杀妻案的记者吗?要跟他交往,了解吴家的情况?”
“在路上,他的车撞了我,他是一个豪爽洒脱的男子,有魅力的那种,我一见钟情爱上他了,并知道了,他是吴家杀妻案的记者。那时,我正了解这个案子中的男孩跟你究竟有没有关系,所以决定跟他交往。我问了他那个案子的事情,他问我为什么要关心那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就生气了。我觉得我不能呆他身边太久了,他会想办法了解清楚我的,我不想他知道我太多的过去,所以不得不忍痛离开他了……”
秦紫光说到这里,不知道再说什么,长时间的沉默。
张智感叹道:“这都命……你路上偶遇爱上的人,竟然是报道吴家杀妻案的记者。”
秦紫光把双手从桌上放下去,说道:“以前我不相信命,所以当时在一个寺庙里,算命的阿婆说,我和你的结局不是很好。我觉得那个阿婆只不过穿着奇装异服,骗人钱财罢了。不顾她说的命理,我还是跟你义无反顾地交往,到头来不想是家破人亡。我都是自作自受,亲手毁了自己的人生,不,是毁了我妈妈。”
虽然秦紫光已经跌入了绝望的低估,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她总是这样倔强。张智知道,她心上在滴血。她最后能向警察坦白她杀母的罪行,也算是在向她母亲忏悔,去天堂后,跟她母亲见面时,可以告诉她母亲,她的命最终还是还给了她……
张智最想问的问题,到了他的嘴边,尽管他鼓了足够的勇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秦紫光看出了他的心思,问道:“你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张智吞吐道:“孩子……我们的孩子呢?”
秦紫光低头不语。
张智道:“自从你怀着我的孩子消失的那一刻起,我时刻担心着你和孩子,为此得了失眠症。你自己都是一个孩子,一个人生下孩子,我真担心你会很辛苦,一个人照顾不了孩子。所以这两年,我放弃所有,到处寻找你和孩子。”
秦紫光道:“其实我从未离开你太远,你曾是我爱的人,我妈妈去世后,你就是我的仇人,我要隐藏在你身边,时刻想着怎么报仇。”
张智道:“我知道,你在我深圳租住的小区内住过一段时间。”
秦紫光道:“我为的是找准时机,闯进你的房子,寻找于硕的手稿。我认为你杀害于硕,是为了他的手稿,可能你们在手稿的署名上起了纷争,你起了杀心。于硕当时遇害,房间里只丢失了手稿,我想你偷拿回来肯定藏在书房里。于是,我学了开锁的技能,轻易闯进你家,在你东源书房地砖下找到了于硕的手稿。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证明你不仅抄袭额于硕的手稿,还杀害了他。”
张智道:“——于硕不是我杀害的!”
秦紫光道:“那为什么周警官跟我说,你说出自己杀人了,是为了我献身,要跟我一起蹬监狱,一起接受法律的制裁。”
张智沉重道:“先说我们的孩子吧,我再把你怀疑的一切真相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