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激动地望着秦紫光,嘴唇微微颤动着,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秦紫光猛地抬起头来,跟张智的视线撞在一起。张智没有避开,反而是秦紫光好像心虚地避开他了悲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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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秦紫光首先开口说话了,“不想老天安排我们再次见面,却是在监狱里。”语调听起来很轻松,那是竭力掩饰后发出的喉音,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
张智低沉着声音道:“把你的双手从桌下拿起来,我看看。”
秦紫光犹豫了一下,把戴着手铐的双手放到桌子上,先是握着拳头,然后渐渐松开了……
张智望着冰冷的手铐,说道:“为什么要为了我戴上手铐?”
秦紫光的双手又握上了,说道:“你是要问我,为什么为了你,我残忍地杀了我的妈妈,是吗?”
张智痛苦的摇了摇头,绝望道:“——结局不应该是这样!”
秦紫光运足底气,抬头望着他,问道:“你是要问我这个问题么?问我为什么残忍地割了妈妈的手腕?”
张智痛苦了点了点头。
秦紫光道:“有一种花,叫罗勒花,当时我问你花语是什么?你说是‘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让我意乱情迷。’”
张智道:“我记得,你还特地从花市买了这种花回去养。”
秦紫光苍白的脸上,突然冒出一抹淡淡的红晕,说道:“那时,我对你的感觉就是花语说的那样‘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让我意乱情迷。’,对你的爱意,我有点不顾所有,明明知道你是我妈妈的情人,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你。当我知道我的体内诞生了一个新生命,而且还是我们的爱情结晶时,我更是欣喜若狂。可我们要面对现实,我们的恋情是隐秘的,不可以公开的,旁人的白眼我们可以忽略,可我妈妈那一关,我们没有那么容易过。
“当我跟我妈妈说起我们事后,她歇斯底里地把我骂了一顿,伤心的要死要活、哭天喊地,坚决不能让我生下孩子。若世人知道,我生下孩子的父亲——是她的情人,冷言冷语她说她能承受。她忍受不了的是,只要看到我生下的孩子是你的,她会觉得恶心,到时候杀了我的孩子也是说不定的。所以她用死威胁我,必须做人工流产,早点了结这段孽缘。只要有了孩子,孽缘就像一个耻辱的印记,会永远印在我和她身上。
“妈妈要杀死我们的孩子,我愤怒了。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我看妈妈太过伤心,只过一夜,整个人都瘦下来了,还得了严重感冒。
“她买了一瓶感冒药,是那种有安眠的成分的感冒药。那几晚,我听她好像彻夜不眼,不是痛苦地咳嗽,就是在哭泣。我不知道她吃了大半瓶感冒药是想自杀,还是把感冒药当安眠药吃,总之她昏迷过去了。我想着她精神起来,会逼迫我把孩子处理掉,我稀里糊涂地用水果刀割了她的手腕,就在我的注目下,看她手腕上的血液逐渐流光时,很奇怪,我对你的爱好像也逐渐消失了。当我感受妈妈的鼻息,确定他没有呼吸的那一刻,我满腔对你都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