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美色刺激,醉鬼连搀扶都不用了,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殷末拍了怕手,转过身来,却发现周围的人全傻了,孔语怀里的糖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阿——阿末——”孔语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你真要去?西街口37号是酒店吗?我怎么不记得?”
“是药店,我觉得他需要点脑残片。”殷末掏出几张纸钞递给服务员,“等会儿别让他进来了。”
“好的,先生。”
孔语依然不能理解殷末的脑回路:“你既然不去,那你撩他干什么啊!”
殷末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直男我都能搞定,我就不信我搞不定处男。”
在外浪了一圈,摸够了那群狐朋狗友,晚上十点半,殷末准时回家了。
周喻义给他放好了洗澡水,桌上也备了夜宵,周喻义是踩着点做好了夜宵,等殷末回来,刚好能吃上刚刚做好的牛奶龟苓膏。
“你吃龟苓膏吗?这东西有点苦,不过清热去火。”
“吃的。”
周喻义笑道:“那就好,看到你这几天下巴上起了颗火气痘,吃这个正好。“
“谢谢。”
“不客气。”
桌上又只剩下碗勺碰撞的声音。殷末在外面吃过东西,这一碗龟苓膏得慢慢消耗,再加上他一肚子花花肠子,表面上看起来温和俊秀,心里却盯着周喻义的脸飙车。
为了不让自己做出任何过火的表情吓到眼前这个纯情处男,殷末忍得万分辛苦,以至于他的表情和他自我定义的阳光居家温和俊秀了有些许差异——他的表情实在生硬了,生硬的让周喻义对他的印象分又减了一分。
周喻义喜欢活色生香的美人,能和殷末坐在这同一屋檐下吃饭,完全归功于他对家庭和父母的责任心。为了不让自己这段婚姻结束的太早,他努力用风度掩饰自己对殷末的嫌弃,当然他也对殷末掩饰着他本身的兴趣和强硬的控制欲,两家说是相亲,其实有些联姻的意思,就算要上床,他也不可能和以前一样,凭着自己的喜好来。
不过目前看来,他暂时不需要和殷末上床了。性格木讷的一个好处就是好哄,周喻义吃完,借口要着急的公事要办,叮嘱殷末吃完后把碗碟留在餐桌上,自己先回了书房。
转身的那一刹那,殷末立马扔了勺子,对着周喻义的背影搓了搓手,一脸垂涎三尺的表情。
“哦,我忘了给你说,洗澡水已经放好了。”走了两步,周喻义突然回过头来,一回头看到苍蝇搓手状的殷末,皱眉道,“你怎么了?”
和周喻义确定关系以来,这种情况遇上太多次了,殷末迅速把手放下,拿起勺子:“糖水溅手上了,我搓一搓。”
“……”
周喻义忍了又忍,才对殷末说:“需要我去帮你拿块湿毛巾吗?”
“不用了,我去洗手吧。”殷末站起来,“你去忙,不打扰你工作了。”
这回殷末吃了教训,等周喻义进了书房关上门才重新坐下来。没了周喻义在面前,他也不用装矜贵小少爷,仰头把剩下的龟苓膏倒进肚子里,然后端着一锅碟子盘子碗去了厨房,开着水龙头胡乱冲了水后,一股脑全塞进洗碗机。
洗碗机开始工作,殷末开始给孔语发微信。
“周喻义刚刚对我说了五句麻烦你,三句需要我做什么吗,两句不客气,天啊,他不觉得别扭吗?”
“你也可以用同样的敬语回应他,看看他别不别扭。”
“他一点也不别扭!真的!我回了他谢谢,他又跟我说了一句不客气!”
“没事,你会渐渐习惯的。”
殷末的脑海里突然蹦了个念头出来:“你说他在床上会不会也这么说?”
孔语对殷末很有信心:“不会,处男大概会被你做的说不出话来。”
殷末开始脑补,一想到周喻义在床上满嘴“请你不要再用力了”“不好意思,我能承受的”,整个人从内到外都硬了。
“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殷末咋咋嘴,看向远处书房的样子仿佛在遥望他性福的未来,“哦,我真是个幸运的男人。”
殷末二话不说,打算今晚就上。白天他怕自己吓到周喻义,晚上关了灯那就不怕了,黑灯瞎火的,周喻义不必害羞,他也不用掩饰,两全其美,谁也不必直面谁。
想到即将而来的美妙的夜晚,殷末哼着小曲洗完了碗,又去洗了澡,完了换上睡衣,把新婚夜当夜用的老料沉香翻出来点了一支,万事俱备,只等周喻义。
可惜周喻义却姗姗来迟。殷末等到快两点,实在撑不住睡了过来,等他再一次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周喻义侧身背对着他,已然入睡。
殷末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今晚若是不出手,又得等到明天,明天出了意外,又得等后天,上床这事不能拖延,殷末不准备再等,当下拱啊拱拱到周喻义身边,一个安禄山之爪摸到周喻义腰间,去拽他的裤子。
突然,周喻义的身体动了一下,他知道周喻义醒了,心里叫了句糟糕,想把手收回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周喻义迅速背过手来重重扭住他的手腕。
“谁?”
殷末痛得大叫一声:“你做什么!”
被抓了现场,殷末也没忘记要继续演,他没说是我,也没说误会,无辜的样子表现的炉火纯青,就好像真的是无意间碰到周喻义的裤子,虽然他这时痛得快哭了。
周喻义打开灯,回头一看,竟然是殷末。
“是你?”
殷末收回手,表情痛苦不堪:“我……我手腕好像脱臼了。”
周喻义连忙把殷末送到医院。
这一夜,殷末听到了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多的对不起,第二天清早周父周母闻声赶了过来,又听到各种不同变种的对不起。
周母把周喻义痛骂一顿:“你怎么回事,对枕边人竟然这么防备,你看小殷他的手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殷末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用散发着药油香味的爪子拉了拉周母:“妈,我没事的。”
周母相当生气,继续教训周喻义:“我今天一定要你骂醒,结婚了就要有结婚的样子,两口子是要同一条心过日子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明白。”周喻义一声不吭被周母骂完,又来给殷末道歉。
“还痛吗?”周喻义轻轻拉过殷末的手,放在手心了揉着。
殷末有点感动:“还好。”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比较警醒,下次不会了。”
“我知道,没事。”
“但我必须给你道个歉,真的,对不起,殷末。”
“没关系。”
“下次不会了。”
“……”
殷末心里那点感动被周喻义一句接一句的对不起磨成了渣,纷纷扬扬撒了一地。
经过这一次意外,周喻义表现的更绅士了,饭不让殷末做,碗也不让殷末洗,稍有不慎,就是一句对不起,让殷末去厨房拿筷子,都要加一句麻烦你了。
殷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折磨。
在结婚一个月后,他们终于有了该同房的觉悟。周喻义去买了晚上用的东西,两人在床上面面相对,谁都没有主动的意识。最后是周喻义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做过吗?”
“做过,你呢?”
“嗯。”
两人简单自爆完过后,殷末竟然对不是处男的周喻义没有一点惊讶之情,他现在只想睡觉,又或者是拿出手机,在朋友圈里偷窥一下狐朋狗友们愉快的单身生活。
“你上还是我上?”周喻义问得很委婉,实际听他的语气,殷末不认为他会做下面。
“你来吧。”
“算了还是你来吧。”
两人心不在焉,嘴上谦让,心里一点都不想做下面那个。僵持了快二十分钟,最终决定互相抚慰了事。
睡觉之前,殷末打开朋友圈,孔语发了个小视频,鬼哭狼嚎的唱着演员。
一年半后——
“阿末,我有首歌,一定要唱给你听——”孔语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搂着殷末的脖子,“演员,会唱吗?来来来,一起来。”
殷末慢条斯理地剥着盐水花生:“不会。”
孔语说:“喂,你新婚夜吃了一晚上花生你现在看到花生都不会觉得反胃吗?”
殷末剥完一颗搓掉花生皮,扔了一颗在嘴里,剩下一颗扔进孔语嘴里:“没有,挺好吃的,就是硬了点。”
孔语嚼吧嚼吧,觉得这花生果然味道不错,把话筒扔给其他朋友,自己也坐下来抓了一把:“不是花生硬,是因为你有个小嫩屁股——”
“你再说一遍,谁是小嫩屁股?”
“被你老公宠得脾气坏了哟,淫魔。”
孔语作势要摸殷末屁股,殷末把孔语的脑袋摁进零食盘里,两人打闹起来,在沙发上滚做一团,伴着狐朋狗友的狼嚎,整个包厢里顿时一片混乱。
殷末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查岗了查岗了。”
唱歌的也不好好唱歌,专门添乱,一脚踩在桌上,指着人堆挥斥方遒:“你,来演淫魔的1号绯闻男友,你,来演淫魔的2号绯闻男友,你……没错,就是你,来接电话,记得要妖艳贱货一点啊。”
被指点的妖艳贱货爬到桌边,定睛一看,惊道:“这不是电话,是闹钟啊。“
殷末挣脱孔语的手,抢过手机,吹了吹上面的花生皮:“本来就是闹钟,我给他说好的,让他五分钟后来接我。”
殷末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物,说:“我要回去睡我男人了,你们继续,随便吃随便玩,等会儿结账报我的名字。”
孔语印着一脸花生形的红印子从沙发上爬起来:“滚滚滚,知道你老公宠你。”
殷末捏住孔语的脸:“小嫩脸,再这么凶我,小心我把你的行踪报给老林。”
孔语一听这名字,吓得差点跳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出卖朋友?”
殷末说:“当初你把我卖给周喻义时,也没手软。”
孔语拉住殷末:“别……你这不是好姻缘吗,你不能把我卖给恶霸啊。”
殷末说:“老林人挺好的,哪里恶霸了?”
孔语刚想哭诉一下老林的强抢民男的土匪作风,门却人推开了,周喻义走了进来,和屋里的人打了个招呼。
“我来接末末回去。”
孔语没拉住殷末,眼睁睁看到殷末归心似箭,兔子一般奔回周喻义怀里。
“帐我先结了一部分,剩下的明天我叫秘书过来处理,你们好好玩,末末我就接走了。”
周喻义把搭在手肘的外套给殷末披上:“我就知道你不会穿外套。”
殷末说:“这里很热。”
周喻义拨了拨他的刘海,果然摸到有汗珠,说:“外面冷,小心感冒。”
“知道了。”殷末把手放进周喻义的口袋里。
两人旁若无人低头耳语,羡煞周围一群单身狗,周喻义搂住殷末刚准备离开,有人不依,嚷嚷着叫住他们:“喂喂,周总,今晚是殷末请客啊,怎么是你结账?我不管,得让他来出钱。”
殷末转过身,趴在周喻义的肩头,冲叫他的那人说道:“他的钱就是我的钱,不信你问他。”
周喻义低头在殷末头发上亲了一下,宠溺地说:“都是你的。”
“听到了吗?”殷末挥手,“我走了。”
周喻义揽住他的腰,仔仔细细帮他把外套的扣子扣好:“都是酒味,回去赶紧洗澡。”
殷末活动活动脖子,说:“玩得好累,洗不动了,你帮我洗。”
周喻义笑道:“玩得累?我看你是一身懒病。”
殷末几乎赖在周喻义怀里:“就是一身懒病,怎么了?”
周喻义亲亲他的额头:“能怎么办?只有我来宠你了。”
“走吧走吧,祝你们夜夜耕耘,早生贵子。”孔语撒了把花生给他们。再让他们待下去,这里就没法待了,以孔语为首的单身狗毅然决定,关门赶人。
演员是唱不下去了,影帝们都有了好结局,孔语灌了口酒,突然感觉有点寂寞。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铃声一声接着一声,只要他不按掉,就会一直响下去。孔语想,也许他该接一次了。
他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浑厚又惊喜的声音——
“孔语?”——
完
番外三决战影帝之巅
番外三决战影帝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