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她的小手按在左侧胸口上,结实皮|肉之下,好像有东西在猛烈跳动。
那粗粝指腹在摩挲着手背,她有些痒,心倏地跳了下。
魏召南掰过她的脸,与之相视:“夫人可明白了?往这里扎准,用点力能一击毙命。”
他的声音轻轻荡在耳边。
喻姝闻言,手指缓缓张开,手心贴在胸膛上,蜷起的食指点了点他的心窝处。
他的心随之撞了下,只觉手掌里的纤纤小手仿佛抓得他心痒。魏召南把她拉得更近了,抚着她的鬓发,眸色渐深,忽然低头吻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他放倒了她。
怀里的木匣被他抛到一旁。
情动之时,他将她翻了个身。
喻姝的手撑在垫絮上,塌着腰,感受他俯下身,将温烫的气息落在她脸颊边。
从前没试过这样,她有些害怕。
魏召南发觉她在颤|抖,环过柔软的腰肢,大掌探到她的小腹上摸了摸。
他俯头在她的耳畔,低低道:“别怕,西北此行辛苦,我不会让你在这时候有了身孕。我不进去,只在外头舒缓舒缓。”
她的乌发很长,自细白脖颈处分开,如瀑布垂在垫絮上,还有几缕贴着腰,被他的手拂开。
喻姝的双眸忽而红了,扭头望他。
只见昏暗中他的眸色亦是沉沉,忽然伸手转过她的脸。他的手从小腹离开,摸着她乌顺的发丝,气息隐忍得发沉:“乖,别这样看我。”
她垂着眼眸,直直凝望丢到一旁的木匣子,脑海里想过许多。
她想告诉他,其实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可嘴巴张了张,依旧没能说出。
......
队伍又前行三日,果然如他所预想的,抵达了喀尔斯草地。
这片草原确实比他们走过的漠地要青一些,一望无际,景色也佳,远方有隐隐可见而山峦。
十几个护从往周围打探了一圈回来,说三里开外有条蜿蜒的河流,水质清澈,倒是能取用。
于是魏召南决定,不再往前行,把他们两百多人的营地暂且驻扎在此处。
一行人安营扎寨,将将歇下。
这喀尔斯草地在大周的最北部,过了约塞河,就是西北十五部的地界。
喻姝只知道喀尔斯很大,却不知到底有多大。
她听弘泰说,卢大将军的兵马也驻扎在喀尔斯,盛王殿下的意思是,要带些人手自行去找。
皇帝要魏召南此行的目的,便是与吉鲁王庭先和谈。
和谈,便意味着他要进王庭,免不了做客上宾。
比起他们这两百多人的驻扎地,卢大将军的地盘显然离西北十五部要更近。
魏召南想,他先带十几个随从,找到大周兵马的驻扎营,再与以卢赛飞为首的将领们细说和谈之事。
到了午后,魏召南果然带人离开。
他带走了章隅,兼十个护从。因担心喻姝,便把属下弘泰和十七留给她。
喻姝让人从河边取水回来。
她在帐后找到一处僻静地洗衣裳。因着这一回没带仆婢,所有事都要亲力亲为。
喻姝把衣裳浸水里搓了搓。
四月末尾,天也在渐渐回暖,这水倒也不至于太冰,双手浸入时十分清凉。
她捞起一条裙裳,正是昨日穿的。刚泡进水面,便瞧见裙上有一块□□。想起这是昨日夜里沾上的,不由面红耳赤。
那时他只从后头来,蹭着她腿间。虽没进里头,却也让她叹为观止了一回。
喻姝忽然觉得胸口在跳。
她边洗边想,或许心意就这样定了罢。
虽不知喻潘的仇能不能报,但不管如何,她都会选择留在汴京。
她一直都知道,魏召南想要的不止是眼前,从他屡次三番接近卢家便可见。但他也是个隐忍聪明的,不管自己到底要争什么,从不露风头。
他没有锋芒,就不会有人把眼睛往他身上盯。
喻姝拧干了衣裳,正要系在木杆上晾晒时,忽然瞧见寐娘从营里出来。
寐娘这几日的神色并不好。
即便仔细梳妆,抹了胭脂口脂,可眉眼见总有一抹蔫蔫之色。
她不知道魏召南为何要带寐娘来。
但能隐约察觉,于寐娘而言不是好事。
喻姝忽然想起那一晚魏召南生辰,寐娘为他弹完琵琶后,也是一副凄凉可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