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忽而凝起,怪怪说:“这里有些急乱......难受。”
......
他伸手也帮揉着。
本是软软绵绵,到后面手头的劲也越乎重。喻姝本就心跳快得难受,现在更是直呼痛了。
她推开他的手掌,咬着唇,鼓气要起身。魏召南揽着她的腰不让走:“夫人还没教我怎么不作恶心呢。”
“可我这里跳得快,难受,现在不舒服。”
魏召南盯着她海棠般清美的面孔,只见眉黛弯弯,杏眼圆睁,要生闷气也不像生的模样。不免失笑,他夫人就是这样小女儿家的情态,温柔小意,却又偏偏生不起气来。
“难受么?这有何难,让哥哥替你治治。”话一说完,就放倒了她。
什么哥哥?
喻姝赧然失色,挣扎着要起来,他已经伏上来。
这次倒不是用手掌的劲道来疏解,反而用了唇,隔着她薄薄的衣料。喻姝就没见过他这样的,大惊失色,盯着头顶上素红的绞纱,脑海空空一片......
......
魏召南好像在吃面团似的,整张脸埋进松软奶香中。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说难受了,因为他也察觉到她砰砰的心跳。
他一边轻轻呷着,酣快惬意地想:我夫人果然心里有我。
再撑起半边手臂,魏召南望见她红润带泪的眼眸,瞧起来楚楚可怜。他伸手轻轻挥去了泪花,声线喑哑,问她胸口还难受么。
她穿着薄里衣,现在胸口那一块衣料湿嗒紧贴着,勾勒一粒,要黏不黏的。
喻姝难为情地瞥开目光,不想看他,他又笑了笑,捏着下颌掰过她的脸:“可是夫人说,只要两人都有意,床笫之事便是天底下最寻常不过的事?今日我便不喝酒了,夫人却不这么用心待我,若是我犯恶心做不下去呢?”
“况且......”
他的大掌又摸到她的小腹上:“你也是刚喝过药的,百两银子的药,不要浪费。”
喻姝被迫透过眼眸里的水光凝视着他,经他这么一说,自己埋下的坑,终是想不出什么驳论。她放自己想起魏召南所遭遇的,心里生出怜悯与酸楚,终是滑出眼泪,伸出柔软的手臂揽着他的肩头。
此后便是选了由他拉下的路,陪他同坠深渊。
她想,魏召南待她从未生出过错,从容体贴,和声说话。她以后便是走了,离开汴京,再嫁别人,新郎君也是会有三妻四妾。最好的结果不过是跟如今一个待遇。
或许她从心里认他为夫君,也不是不能行的......
从前她肯同他做,多半是因为好奇,也想尝尝妇人口中的闺房之乐。如今好像有一点点容纳他了,再做时感触便不一样。
她不知道没了酒,他会不会泛恶心。
一开始,喻姝怕他恶心,便是用小手捂住他的眼。到后来他扯开了她的手,似是被她的轻慢磨得满身火,一阵天旋地转,她又倒在了被褥上。
情到浓时,他会磨着她,催她唤夫君,或者唤哥哥。喻姝热得整个人软成面团,任人如何磋磨,摇头就是不肯说这等羞臊话。
......
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
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
王府红梅绽放之时,花瓣粉嫩柔软。又因下过大雨,滑溜沾水。魏召南素来喜爱此花,夜观时总是伸手去摸。可怜那花蕊夜里遭受风雨吹打,不经摸。
果还是养得太娇了,花瓣成了精,倒也似人躲藏。
他几次钻研过梅花蕊儿,自是晓得命害处。本是想迫人唤一两句哥哥来听,见人儿不肯,索性便折了她的花。
年前他刚让人送来一盆红梅,花蕊艳丽可人。他几回瞧过,都夸它开得甚好。粉嫩瓣儿里藏着蕊心,等冬去春来,也是有蜂匠来采蜜的。今日他便先试了一回,亲自探手揉了揉粒儿。果真,蕊心渗除蜜来。
可见红梅也是通人性的。
喻姝惊呼一声,颤个不停,忽然泣得断断续续。她抗拒着,死命推着他的肩头,不堪忍受。见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被揉了几次后,终于用手背捂着脸唤出哥哥。
第二日清早,梵儿被送回了王府。
喻姝正坐着用早膳之时,她来请安。
梵儿穿戴得十分齐整,可见是仔细梳妆后来的。因着昨夜初承雨露,今儿瞧上去更有几分女人娇美,眼眸婉媚,唇红齿白,看了便叫人难移开眼。
“这有黑米粥,还有几道可口小菜,可要用些吗?”
喻姝起身便要让人再添碗筷。
“不必了长姐。”
梵儿微微一笑,说:“我一会儿就要归家,现在是来跟长姐辞别的。长姐替我谢过殿下,好事已成,琰王殿下已经给了我信物,不久会请人上门,下聘求纳。”
喻姝道:“你选的路,只要你不悔便好。”
“长姐多虑,梵儿自然不会悔。”
她不知是想说服喻姝,还是说服自己,喃声道:“我本是庶女之身,即便将来要嫁,最多不过是读书人。要么就是嫁个能助兄长仕途的官,也是做不了正房。与其跟了他们,倒不如做琰王的侍妾,起码琰王天人容色,龙姿凤章......进了琰王府,为了爹爹兄长的仕途,我也会一步步往上爬。”
喻姝本在舀粥喝,闻言放下了瓷勺,忽而轻轻问:“你只为爹爹兄长而活吗?”
“也为了我自己的荣华。”
喻姝嘴角动了动,终是没说出什么。
“好,也罢,回去的马车都备好了,就在王府的外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