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众叛亲离的黄恩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经纪人出逃,网络上的言论疯狂发酵,工作室根本无能为力。他无数次拨打那个曾经说永远要做他后盾的电话号码,却始终无人接听。
终于,就在他绝望将死之际,那边的电话终于通了。他的声音都在抖,含着哭腔道:“高总,我……”
“你可闭嘴吧!以前我纵容你干了那么多事情,你现在居然把手伸到了俞行身上?你知不知道俞行是谁?我都要看他三分颜色,你居然敢动他?之前的小事他不跟你计较,你现在居然做的这么过分!”
“这次我不会再保你了,从今天起你不要再联系我,任何后果……全部你自己一个人承担!”
电话被无情挂断,黄恩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板上,望着窗外即将坠入地平线的太阳。一直享受最炽烈、最无上的追捧,直到黄昏时才会明白即将面临的夜到底有多么漫长。
……
安余做了一整天的吃瓜群众,虽然偶尔屏幕上会出现他的名字,但他还是看得十分乐呵。宽哥也啧啧称赞:“影帝确实牛逼!这一仗打的对手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啊!”
安余翻到自己社交网站的主页,跟着嘿嘿傻笑:“我也沾了一波光,一下午涨了50万粉丝。”
明天就是周六了,经过这一周的排练,他和俞行已经能够配合的十分完美,所以今天下午就放了半天假休息。谁知道安余只是睡了个午觉起床,就吃到一口这么大的瓜。
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安余估摸着自己又要变蚊子,就连忙把宽哥赶走,静静的等待着吸血的时机。自从俞行猜到他的身份之后,每次吸血安余都觉得怪怪的,再加上俞行会因为他的吸血产生冲动,这让他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羞耻感。
但愿今天悄悄去吸血的时候不会被俞行发现。
变成蚊子后,安余小心翼翼的从俞行房间的窗缝中钻了进去,发现俞行正在对着一堆衣服挑挑拣拣。安余正准备凑过去看,俞行似乎就发现了他,安余吓了一跳,连忙落在他肩上。
这几天俞行脖子上的颈托已经摘掉了,白皙的脖子重见天日,安余连忙爬过去,在老地方吸血。口器扎进去的一瞬,俞行的脖子僵了一下,紧接着脖颈到脸侧的位置就开始泛红,从安余的角度看过去,十分的秀色可餐。
虽然现在俞行基本已经等同于知道他的身份了,但要让他在俞行面前直接变身还是有些羞耻的。安余吸完血扑闪着翅膀就准备原路返回,可俞行却背对着他低声道:“明天演出的道具服拿过来了,一会儿可以试试。”
俞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但房间里除了俞行之外只有他一个活蚊,这话显然就是对他讲的。
这其实就等于彻底挑明了。安余心中一阵紧张,不敢回应更不敢多做逗留,连忙顺着窗户缝飞了出去。
半个小时之后。
已经变成人的安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头发都要薅掉一大把了。俞行刚刚的意思就是在告诉他,让他上楼去试衣服,那他到底该不该去?如果去了,就等于真的承认了他就是刚刚那只让俞行高/潮的蚊子,可如果不去他又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儿放不下。
要不……就随便找个借口?
于是安余带着他特地从家里背过来的一瓶红酒,一本正经地去了俞行房间。俞行给他开门的时候,他还特地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我想起来还有一瓶酒没喝,好不容易背来的,明天再带回去就得不偿失了。”
俞行一脸“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的表情,也没有拆穿他,直接让他进门了。
安余刚刚在变成蚊子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沙发上那一团道具服装。周姐的办事能力就是强,这些衣服看起来并不像一般的话剧演出服那样粗糙,都是特地按照他和俞行的身材比例量身定做的,做工非常精致。
其实他很想看看蚊子精的衣服是什么样,但为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他只好忍耐住好奇心,把红酒打开倒进高脚杯,递给俞行:“你尝尝?这瓶可是我的珍藏。”
今天上来的急,安余并没有带手套,他手指捏着杯脚递过去,俞行正准备随手接过来,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突然缩回手。安余差点忘了两人不能皮肤接触,正准备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让俞行自己拿,就见他犹豫了一下,又把手伸了回来。
虽然他并没有碰到安余的手,用指腹托住杯腹的位置,但安余还是感觉到了他手指近在咫尺的温度。无法触碰到,却带着若有似无的撩人感,安余顿时觉得手指有些发麻,那种酥麻颤抖的感觉又顺着他的手臂传递到心里。
他心跳的很快,装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俞行一眼,发现俞行也扭过头,脸侧带着一丝红晕。安余连忙抓起桌上的杯子灌了一口,上好的红酒也没喝出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喉咙里又涩又辣。
放下酒杯,安余装模作样地在客厅里踱步,故意停在沙发前,指着沙发上的道具服惊讶道:“这是道具服是吗?”
俞行点点头,走过来从下面翻出一件:“这是你的,可以试试看。”
这件应该就是安余的蚊子精道具服。这是一件绸制的紧身衣,衣服上带着白灰色的花纹,下身有点像古装戏服的裙子,上面还镶着金边,看起来十分高级。这件蚊子服最独特的地方就在于后背上的四条纱制翅膀,每一节翅膀大约有五十公分长,在背后支棱着,翅膀的纱上还绣着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