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义的官廨在正中,石方真走到门口时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来高这个办法好,推广开来,事半功倍。而且不光清理官田可用此法,其他事也多可借鉴。好,来高当记首功。”
“什么办法让江卿这么高兴,说给朕听听。”石方真满面笑容地迈入屋中,看到江安义和一名年青男子正站在桌边说话。江安义闻声一愣,仔细看清后连忙拉着李来高跪倒,道:“臣江安义叩见万岁。”李来高有点发懵,听到江安义说万岁连忙也跟着磕头,心中巨震,天子怎么来了这里。
石方真俯身扶起江安义,笑道:“免礼,朕一路看来,就属清田司办差最为忙碌,足见江卿用心。朕刚才听你说什么好办法可以事半功倍,让朕也听听。”
江安义连忙介绍道:“这个办法是清田司录事李来高想出来的,还是让他给万岁解释一番吧。”
石方真看了一眼垂手而立的李来高,笑道:“朕听说你进京时从李家招了两个属僚,李东鸿写的《请建团练疏》简明扼要且文采斐然,朕很喜欢,这个李来高莫非也是李家子弟?”
李来高从震惊中很快平复下来,听到天子问他,朗声应道:“臣确是李家人,是太仆寺卿卿正的族孙。”
石方真见李来高落落大方,并无常人初面圣时的紧张不安,暗暗点头,李家子弟确有过人之处。指了指桌上的图表,石方真笑道:“江卿为你扬名,你且为朕解说一番。”
李来高画的是一张对比表,所取的数据是福州河阳县近二十年来人口、田亩、官田、民田的数据,纵列着每隔五年的统计资料。李来高手指图表道:“万岁请看,这第一列是丰乐元年所统计的数字,第二列是丰乐六年的,第三列是丰乐十一年,第四列是丰乐十六年,最后一列是去年(建武四年)河阳县人口、田亩、官田、民田、荒地以及税赋等相关数据。”
这种用数据对比的方法是李来高所想,但却激发了江安义脑海中妖师的记忆,分组、交叉、同比、环比等几个概念一说,李来高听得两眼放光,这是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
李来高很聪明,一直以来以游戏态度对待人生,在他看来功名无非是为了衣食无忧,每天对着文牍哪有游山玩水快乐。江安义的声名显赫,文才出众,李来高并不以为然,这一次听了江安义的指点,不由对他刮目相看,第一次有了比试之心。两日不眠不休,李来高选取了河阳县的资料,精心做出了这张对比图表。
石方真听得很仔细,户部每年将全国的数据归总后要报送给他御览,可是厚厚的奏报中密密麻麻地罗列着各种数据让人眼花缭乱,户部尚书费尽口舌讲解他仍听得头昏脑胀,最后只得关注每年人口增长了多少,税赋增长了多少了事。这张表清晰地反映了河阳县二十年来人口增长了一千四百二十三人,田地总数增加了七千六百三十亩,税赋增加了一千三百二十六两,后面计算出增长的幅度,一目了然,比起密密麻麻罗列的数据直观清晰。
(请稍侯)
户部就在吏部的旁边,石方真此行目的主要是为了看看官田清理司的情况。官田清理司的小院十分安静,石方真心中不喜,离散衙还有半个多时辰,官田清理司就没有了人吗?江安义如此办差深失朕望。
一路行来看了几个衙门都不如人意,石方真心中憋着气,看到官田清理司冷冷清清,火苗直往上窜,正要转身离开,见旁边的官廨中走出一人,抱着厚厚的册子,脚步匆匆地走向对面的官廨,紧接着声音响起,似乎在争论什么。
石方真有些脸红,差点错怪了江安义,官廨不是没人,而是众人皆在安静办差,不像其他衙门谈笑聊天。沿着廊下一间间看过去,果然每间都有人在做事,高高堆起的簿册、奋笔疾书的胥吏,让石方真十分满意,要是朝庭各部都像清田司这样办差,朕还有何忧。
江安义的官廨在正中,石方真走到门口时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来高这个办法好,推广开来,事半功倍。而且不光清理官田可用此法,其他事也多可借鉴。好,来高当记首功。”
“什么办法让江卿这么高兴,说给朕听听。”石方真满面笑容地迈入屋中,看到江安义和一名年青男子正站在桌边说话。江安义闻声一愣,仔细看清后连忙拉着李来高跪倒,道:“臣江安义叩见万岁。”李来高有点发懵,听到江安义说万岁连忙也跟着磕头,心中巨震,天子怎么来了这里。
笑道:“免礼,朕一路看来,就属清田司办差最为忙碌,足见江卿用心。朕刚才听你说什么好办法可以事半功倍,让朕也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