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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什么?”
等话出了口,才发现自己的舌头有些颤。
可这恶人居然只是颇有深意地笑了笑,接着一步越过我朝洞穴深处疾行而去,再不发一言。
我恼恨地跟在他后头狠狠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的黑色斗篷瞪出两个窟窿来。
洞穴越走越深,螺旋向下,两侧石壁均刻有古老符文,却并不是之前在地宫里常见的神文。我边走边看,越看越觉眼熟,连这一路走来的似曾相识感也在不断递增。
“这里……我怎么好像……来过?”
心中越发惴惴,总有种说不出的心慌如影随形,这种感觉在一枚形似鹰爪的符号出现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我终于想起这些究竟是什么了——
竟是在当今龙族中已失传泰半的太古龙文。
这字符实则是龙爪的象形字,意为撕碎万物,我曾在浚霆的噬日神刀上见过,每当他收起神力使用龙息时便会显现。
龙文与神文类似,其本身便是一种力量,普通人无法看懂更无法使用。浚霆曾特意用龙息将它刻入我的元神,作为一道保命符送给我,所以我此刻才能将它认出来。
早已失传的龙文在这里出现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当年魔龙蒲牢曾在这里住过。我压下心里的疑惑,继续往前走。
一刻钟后,洞穴到了尽头。但这里并无出口,而是一处深不见底的绝崖,崖下有风吹上来,透着股荒凉的气息。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走了这许久,我已有些不耐烦了。最初我以为他是要拿我去做人质,但为了能尽早与白耀和浚霆会合,我便硬着头皮上了。却没想到他非但没带我去他原身所在,甚至将我带到了这么一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掩于斗篷之下的赤瞳睨着我:“廉贞已经救出你师尊,我的原身正在与他对峙,他要我把你交出来,可是我不愿意。”
“为何不愿意?”我狐疑道,“虽然我不知你出于什么目的,但你我都想要湛云江的命,所以你迟早是要将我放出去的。”
鸤枭挑了挑眉:“你既知晓我别有居心,却还是想杀他?”
我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只说,我成神之劫与他究竟有无关联。”
“有,”鸤枭点头,“在这一点上,我并未骗你。”
我道:“那便是了。既然我与他二人注定只有一个能成神,那便生死有命,各凭本事。”
鸤枭凝目望了我片刻,突然抬手摸了摸我面颊:“如此绝情绝义,难道日后小华不会后悔?”
我推开他的手:“不必再说这些无用之言,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打算?”
鸤枭又望了我一会儿,才走到绝崖边缘站定。崖底的风吹开他黑色的衣袍,斗篷下披散的青丝凌乱地扬起,只听他道:“贪狼星君浚霆曾是我在天庭时候的挚友,可他如今却不再信我。然而此间崖底乃是当年蒲牢修炼之所,刻有失传已久的龙文原书,我想将这份大礼送给他,以偿他当年救命之恩。”
我听完暗道这人果真曾在天上待过,却没想到他竟与浚霆有深交。
“那你将他引来此地便好,拖我来这儿做什么!”
“我方才说了,浚霆现在并不信我,”他回头眄了我一眼,有些责怪的意味,“所以我不得不将你带来,他为救你,自然会找来。这座神宫是曲幽为蒲牢所建,所有神文也皆是为了方便龙族行动而刻,浚霆在这座十步一阵的神宫里可算得上是来去自如。否则你以为,廉贞为何要带他一块来?”
“闲聊就到此为止罢,”鸤枭挥开长袖,化出原身,“我带你下去。”
这人说话永远真一半假一半,说是要送浚霆礼物,可实际上不晓得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只是眼下我也别无选择,若是赖着不走,他说不准会直接将我推下去。
何况我总该对浚霆有点信心,他毕竟是九天战神,原身现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至于会怕了区区鸤枭的算计。
他驮着我振翅跃出绝崖,借助崖下的风一路滑翔向下,但黑暗让人失去对距离的判断,也不知飞了多久,我感觉自己进入了一层湿湿凉凉的东西。但没想到的是,穿过这层像是云霭的东西后,鸤枭竟丢下我化作魔息无声地消失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直直坠了下去。
就在我以为自己这回必死无疑之际,视线中忽然掠过一抹浅浅的蓝光。我朝那蓝光处一看,心脏跟着重重一跳,这绝渊底下竟是一处巨型的上古祭坛!
我落入祭坛外围的蓝光水域中,这水冰冷至极,仅一个接触便简直如钢针刺骨。上岸后本是要立刻运功驱寒,却发现自己修为受封,半点法力也使不出来。无奈之下,我只能从随身的乾坤囊中取出被备用的干净衣物换上。所幸我的肉身境界恢复了十之七八,这么一下也冻不死。
此处只有一座被水域包围的祭坛,再往外便是无垠的黑暗,静谧空阔,透着股苍凉的意味。
祭坛制式古老,但本身却不见风化,中央祭
', ' ')('台的四面刻着所谓的龙文原书,只可惜我不是龙族之人,并不能看懂它到底有何神妙。
祭台之上矗立有四根通天彻地的石柱,分别雕绘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每根柱身中央贯穿有七根一人粗的锁链,但大半都已崩裂。
那锁链远看似是沾满血迹,黑中带红,斑驳不堪,但我走近看才发现,那些红色并非血迹,而是神矿赤乌精金的特征。
我放开手中的锁链,再度环顾这座祭坛,圆形高台、残损阵纹、四象巨柱,以及这赤乌精金……一个不详的念头登时涌了上来——
这里哪里是什么修炼之所,这分明是一座四象镇魔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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