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云欢尴尬一笑道:“我们放心不下……”
“回去。”
临遇安直接开口,一手揪着湛云欢的后颈,一手拉住绾春寒的披帛就要把几人送回天斗宫中,俨然一副大师兄的做派,让真正的大师兄湛云欢分外委屈。
他抱紧小於菟道:“可是……”
“没有可是,回去。”
眼下情况不明,临遇安没有自信能够保住众人,让他们回到有护宗大阵及各个长老保护的天斗宫中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这时绾春寒重新蒙住了双眼,拽住临遇安的袖子道:“师兄。”
这一声坚定至极不比寻常柔软,让临遇安脚步一顿回过头去。
“我想留下,”绾春寒嘴角还带着鲜红的血迹,“我想与师兄并肩战斗。”
她唇线绷紧,声音严肃:“无论发生什么,‘战’这一字都贯穿凌虚宗弟子的始终,苟且偷生窝于安隅,我做不到!”
湛云欢也出声,褪去了一贯吊儿郎当的神色:“遇安,比起被保护,我们更愿意共面危险。”
“嗯…小於菟要和你们一起……”小於菟糯糯发声,见临遇安仍旧是冷着脸的模样,便又重新缩了回去。
临遇安看着湛云欢与绾春寒二人的正经神色,心中开始交战。
一方面,他知道,如果是自己必然也不会让同门独自面对危险,自己龟缩一角;另一方面,他又有着强烈到头皮发麻的不安感,让他恐慌着任何一人出现危险。
最终,他松开二人捏紧了刀柄,硬着嗓子道:“跟紧我!”说罢,开始寻找燮风的踪迹。
湛云欢与绾春寒眼睛一亮,对视一眼后跟了上去。
方才战斗范围不小,临遇安等人找了一会儿才在个雪堆后发现了燮风,他的身旁还站着重新戴上面纱的汲庭。
汲庭为何会跟在燮风身边?
没有细想这个问题,临遇安见燮风趴在血红雪地之上像是在搜寻什么,便浮在雪地上出声询问:“怎么了?”
燮风见是临遇安来了,忙不迭起身清洗身上肮脏雪迹,面露担忧之色道:“师父可有哪里不适,都怪我莽撞,不然师父也不会受伤。快让我看看是哪里伤到了,心疼死我了……”
一巴掌拍凯伸向自己腰间的咸猪手,临遇安看一眼他方才趴着的地方,出声道:“我没事,你刚才在看什么?”
“哦!”一拍脑门,燮风突然换上了严肃的神色,掐诀清理掉一大片积雪后,沉声道:“这下面好像有东西。”
临遇安落地看去,发现泥土同样被鲜血浸泡,透出诡异至极的深黑色,与黏稠污秽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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