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云欢感觉气氛不妙,连忙上前调解,将事情经过全部讲了一遍,才算是解除了误会。
“你是说,师父醉糊涂了,主动抱得别人?”燮风斜睨一眼汲庭,却发现对方早就低下了头不愿与自己对视,葱白手指揪着袖口,看上去可怜而无措像一只弱小的幼兽。
啧,怎么比我还会装可怜。
对汲庭的第一印象就不大好,连带着对对方的行为都带上了恶意的揣测。燮风不情不愿道了个歉就开始逐客送人,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身份。
乐居山不在意别人是否尊重自己,但师弟绝不允许被轻视。就在他眉心一拧准备给燮风一个教训时,汲庭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袖,悄悄摇了摇头。
“师兄,算了。”汲庭怯懦的声音在心中响起,停滞了乐居山的动作。
没有询问原因,乐居山看燮风一眼,笑着对湛云欢行礼后带汲庭离开此处。
“总算是结束了……”湛云欢挠了挠光秃秃的头皮,欲哭无泪:“明明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只剃我的头发啊!我好不容易留长的,又没了!明天的天斗群宴我该怎么办!”
“想知道原因?”燮风本是打算抱着临遇安回房的,此刻听到湛云欢的控诉,他转过身道:“师父之前和我讲过为什么要剃你的头发。”
“为什么!?”湛云欢闻言眼睛一亮,“我不想再光头了。你都不知道,今天饭菜砸我头上居然全部滑了下来!滑下来!滑下来你知道是什么感受吗?!”
燮风看一眼他光洁无比,甚至亮到反光的脑壳歪嘴笑道:“因为你从不打理头发,头发不仅干枯分叉,还暗淡无光。”说着他风骚地撩一把自己充满弹性的卷发,让充满光泽的发丝在湛云欢面前晃了晃。
“师父说你那枯草一样的头发,有还不如没有看着舒服。”
语毕,直接抱人离开,留湛云欢一人摸着光洁的脑壳陷入沉思。
燮风关上门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他没想到湛云欢真的信了自己的鬼话,还煞有其事地思索。
突然,怀中一直酣睡的临遇安动了动,喃喃道:“燮风……”
“师父,我在。”
将醉酒的人抱到床上,燮风替他脱了外衣后摸了摸对方滚烫的脸,目露担心:“师父,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勉强睁开一只眼睛,临遇安呆滞地看了会儿燮风担忧的面色,突然莞尔一笑,连带着嘴角的红痣都移了位置。
师父,笑了?
头一次见到的笑容似骄阳破云染红天际,层出不穷的霞光涌动而来,猛烈冲击着燮风的心脏,让他腿一软差点就跪倒在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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