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能打过我。”白心丢下这句话,就打马飞奔而去。
白桑在后面琢磨着这句话,忽然想起来那一日,她偷看到的她姐姐和晏小将军切磋,她姐姐,好像输的特别惨来着……
……
这边论功行赏,谋逆的人却堕入了深渊。
“广贤王和一众参与谋逆的叛将,被诛三族。那二皇子府上的姬妾,皆入宫充了罪奴,唯有广贤王的女儿姚侧妃,暗中逃脱,不知道藏哪里去了。”廖春站在顾玉妩身旁,眉飞色舞地说她听来的这些消息。
顾玉妩懒懒地歪在桌子旁边:“姚兰之逃走了?”
“奴婢听说她是宫变那日逃走的,肯定早就知道二皇子会谋逆,她要是不逃,是会被诛杀的。”
顾玉妩却笑着摇了摇头:“就算逃走,也撑不过多长时间。”
廖春不解:“为什么?”
“她是广贤王的女儿,自小锦衣玉食,高傲尊贵,好胜心又强,怎么过的了如过街老鼠一样四处藏匿的日子?”
“可是,能活着,不比什么都强吗?”
顾玉妩淡笑:“她不会这样想的。”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便传来了姚兰之被寻到的消息,她藏匿在从前广贤王的一处别苑,被发现的时候,穿着一身烟青色的华贵长裙,安静地躺在榻上,七窍生血,俨然已服毒自尽。
廖春正在给顾玉妩找开春的衣裙,一边找着,一边把她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顾玉妩,语毕还感慨一句:“小姐,您真是神机妙算。”
顾玉妩失笑:“殿下晌午是不是还要过来?”
廖春便笑嘻嘻地点点头:“定是会过来的,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传,殿下为了求娶佳人,快要把靖文侯府当成陵王府了!”
顾玉妩佯装生气地嗔她一眼:“你去吩咐下厨房,今日午膳好好准备。”
“好的,奴婢这就去。”廖春吐了吐舌,嬉笑着走了出去。
然而,午膳时分,没有等来萧无恪,反倒等来了卫三。
卫三朝顾玉妩躬身行礼:“郡主,殿下有要事缠身,无法前来用膳了。”
桌子上已经摆好满满的午膳,顾玉妩也一直在等着他,闻言,她眉头轻皱:“有何要事,连饭都顾不得吃了?”
“殿下在拔除逆党在朝中的势力,皇上给了时限,殿下需尽快完成。”
“哦。”顾玉妩望着面前热气腾腾的砂锅煨鸡,桂花鱼条,翠玉豆糕,眼睛忽然亮了亮,“那殿下现在在哪里?”
“平阳伯府。”
……
两刻钟后,顾玉妩在卫三的引路下,来到了平阳伯府。
府里一片混乱,被抄出来的人满满当当地跪了一地。顾玉妩掀开马车的帘子,朝着立在马上的萧无恪悄悄摆了摆手。
萧无恪一下子就回过头,目光对上她的视线,眉眼微弯。
他从马上跃下来,抬脚上了马车,笑眯眯地问:“你来做什么?”
马车里摆着一个小几,顾玉妩将几个食盒摆在桌上:“给殿下送膳。”
她将食盒打开,荤多菜少,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顾玉妩将竹筷递给他:“殿下快趁热吃。”
“你吃了吗?”
“嗯,吃过了。”她在来的路上先吃了些。
听她吃过了,萧无恪才挟起一块鱼肉,慢慢吃了起来。鱼肉嫩滑,唇齿生香,萧无恪感慨道:“还是侯府的厨子好,等你嫁入王府的时候,让这些厨子当陪嫁吧。”
顾玉妩脸一红:“殿下还是好好用膳吧。”
他慢条斯理地用膳的时候,顾玉妩闲的无聊,撩起车帘往外看了下,这一眼竟看到好几个熟人。
赵世秉跪在正门前,一头乱发被风吹来吹去,格外凄凉,姚氏也在他身旁耷拉着脑袋一起跪着,脸色苍白,再也不复往日的端庄。
在他们身后,跪着许久未见的赵无恪。
他一身皱皱巴巴的青衣,比从前瘦了许多,从前白皙的脸上此时脏兮兮的全是泪痕,他身旁跪着的,是逐出府门又复宠的宝红,正拿着一块殷红的帕子,哭得呜呜咽咽。
顾玉妩轻轻叹了口气。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她从前在伯府的日子,此时竟遥远的像是一场梦。
萧无恪听到她叹气,停下手里的筷子,顺着她的视线望着帘外:“平阳伯府为萧弛做了不少坏事,父皇念姚氏和姚皇后的情分,没有诛族,只是流放。”
顾玉妩轻轻应了声。
见她还望着外面,萧无恪若有所思地问:“难道你还放不下赵无恪?”
顾玉妩摇摇头:“不是……他曾经害过我,却也帮过我,只是觉得心情有些复杂罢了。”她心里一直有个心结,此时面对萧无恪,不知怎的就吐露出来,“殿下听说过二重身吗?”
萧无恪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梢:“什么意思?”
“我总觉得,和我成婚后的那个人,不是他……”她小声叹了口气,“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萧无恪沉吟一番,试探说道:“那你对他……可有动过心?”
顾玉妩拧着眉,没有说话。
动过吧,他为了帮她拿到父亲翻案的证据,不惜背叛了平阳伯府,她又不是心若顽石……只是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她怕萧无恪多想,毕竟她现在,对赵无恪一点感情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