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受陵王殿下的命令,将他带去陵王府。”外面的一个黑脸士兵按照卫三之前吩咐的说道。
房间里两个士兵手脚麻利地将赵无恪绑好,顺便把他嚎哭的嘴也堵上,卫三便命人拖着他,带着一众士兵大剌剌地从伯府退了出去。
顾玉妩眼睁睁地看着赵无恪被带走,小脸吓得苍白,身形跟着虚晃一下,廖春急忙上前扶住她:“夫人,您莫急呀。”
她摆摆手,刚刚赵无恪的嚎叫犹在耳边,她虽觉得有些怪异,但此时也没心思多想,她现在只想知道赵无恪是犯了什么事。
于是她走出房间,院子里还有不少人,姚氏正倚在丫鬟身上哭,赵世秉黑着脸,一言不发。
“造孽啊,凭什么无缘无故抓走我的恪儿……老爷,您得想想办法啊,我的恪儿那么乖,他胆子小,不禁吓啊……”姚氏哭哭啼啼地拽着赵世秉的衣角。
赵世秉无力地甩开她的手:“我这就去面见圣上。”
顾玉妩苍白着脸,看来赵世秉他们两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陵王府内。
萧无恪倚在榻上,皱眉看着手里的汤药。
“殿下,这药还要连服七日余毒才能彻底清除,七日之内您千万不能乱动,否则余毒扩散了可就功亏一篑了。”旁边的宋嬷嬷苦心叮嘱着。
萧无恪只好将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及至现在,他才确定自己真的回来了。
他双眼半阖,面上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七日就七日吧,等过了七日……
殿内传来脚步声,卫三刚从平阳伯府回来,他单膝跪地萧无恪床前,朝着他禀报道:“殿下,人已经带来了,按您的吩咐押在府里的暗牢里,您的话也带到了。”
“嗯。”萧无恪淡淡应一声,赵无恪绑来,他的小姑娘暂时就安全了。
这时,宋副尉也小跑进来通禀:“殿下,皇上来了。”
卫三急忙起身退后,他刚站好,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从外面大步迈进来。
“纵儿,你总算醒了,可急死父皇了!”贺帝年过五十,本来精神矍铄身体硬朗,结果萧无恪一出事,他日日忧心,不知不觉比上次见老了许多。
“父皇。”萧无恪想起身行礼,只是身体还虚得很。
“别动别动!”贺帝急忙上前,“身体最重要,你可真吓死父皇了,好在总算醒了。”
贺帝激动的两眼泛红,萧无恪朝他无奈微笑:“让父皇操心了。”
“能醒来就好。”贺帝拍拍他的肩膀,皱起眉头,“只是何人伤你这件事,父皇还没有查清。”
“那护卫射了你一箭立即就服毒自尽了,一点线索又没留下……”贺帝越说越气,“大理寺净是些混吃等死的!”
见贺帝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萧无恪只好劝道:“射杀皇子可是牵扯甚多,这案子本就难查,父皇莫急。”
贺帝冷哼一声:“朕一定会把幕后之人逮出来。”他抬手给萧无恪掩了掩被角,又换了个话题,“对了,你这陵王府太冷清了,等回头朕给你拨点婢女过来,整个府里全是黑衣重甲的莽汉,怎么能侍奉好你。”
“不用了……”
“不用推辞,还有……”贺帝又拧着眉开始嘀咕,“你还回洮州吗,那西番都快让你灭族了,别打了,给他们个上供的机会。”
萧无恪不由得想起顾玉妩。
“暂时应该不会回去。”
一听他的回答,贺帝便笑起来,他的纵儿总算愿意待在京城陪陪他了:“那就好!哈哈,还有啊,既然回京了,父皇觉得你府里也该添一位女主人了……”贺帝神秘地一笑,“父皇前些日子给你相看了一个美人……”
“那个莹什么郡主?”
“嗯?你怎么知道,刚醒来他们就告诉你了?”贺帝有些吃惊,转而又一笑,“你觉得怎么样?”
果然京中的谣言不是空穴来风,原来是父皇捣的鬼,萧无恪摇着头:“太丑了,不行。”
贺帝一噎,仔细回忆着莹瑶郡主的长相:“不丑啊……穿着一身红衣,多喜庆啊……”
“丑。”萧无恪坚定地望着贺帝。
贺帝喃喃道:“那就是真丑了,怪父皇眼神不好,那你告诉父皇,你喜欢什么样的?”
萧无恪脑中不由得闪过顾玉妩的面容,他喟叹一声:“父皇,七日后我想办一场宴。”
“什么宴?”贺帝心思活络,不由地笑起来,“选妃宴是不是?你是想自己选?”
萧无恪:“……”他这么理解也行。
见他没回答,贺帝以为自己猜对了,激动地拍了一把大腿:“行,朕马上给你安排,一定给你办个大的!”
贺帝越想越开心,脸上笑得全是褶子,他的纵儿总算想娶妻了,整个人兴奋地再也坐不住,嘱咐他一声好好休息,就兴致冲冲地回宫给他开始安排。
望着贺帝的背影,萧无恪轻叹,这场宴是为顾玉妩而设,他把赵无恪绑来了,按照他对她的了解,她是一定会参加宴会来看一看赵无恪的。
想到这,他唇畔染上几分笑意,莫名有些期待。
……
赵世秉从宫里唉声叹气地回来。
“老爷,怎么样了?”姚氏一直在府门口着急地转圈,见他回来急忙迎上去。
赵世秉黑着一张脸:“圣上不在宫里,我本想等等,陈公公却把我赶了回来,说陵王殿下刚刚九死一生,圣上正欢喜着,让我不要去泼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