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宿唯伸手拿过,把桌子上的咖啡倒掉了,然后把冲洗干净。
“给我泡一杯咖啡吧!唯唯。”段绥看简宿唯忙碌的样子,吩咐道。
简宿唯闻言拿了段绥的杯子,给他冲了一杯黑咖啡,他冲的很快,没几分钟就冲好了。
“mr.duam,yourcoffee.”
简宿唯福至心灵般说了一句英语,然后把咖啡递了过去。
段绥一只手接过咖啡,另一只手把简宿唯勾进怀里,简宿唯被段绥碰得有些痒,“嗯”了一声。
段绥嘴唇一翕一合,传来低幽冗沉的声音,“还记得你之前出国吗?那时候我爸身体也不怎么好,癌症,没多少时日了,我妈就陪我爸出国了。”
简宿唯没说话,他心里被针扎了一般疼,是被苦艾酒浸泡腐蚀的琴弦,破败、苦涩。年少无知,所以不疼,经年后被一种叫喜欢的情绪填满,琴弦被弹奏后,琴断了,手指弹出了血,才钝疼,脑海里活生生炸出一句——果然,当初应该多抱抱他的。
段绥细长的手被简宿唯摆弄着,他等段绥继续说。
“后来你走后,没多久我爸就过世了,其实我爸做生意还挺厉害的,我妈挺希望我继承父业的,但我爸希望我快乐,让我坚持自己喜欢的事,我妈就有点不乐意了,我爸去国外没有住院治疗,他说反正治不好,不如看看没看过的风景,他和我妈就开始旅行了,”说着说着倒是越来越酸,他试图活跃些,“挺乐观的,是吧?”
“嗯。”简宿唯点了点头。
“所以我妈生病了也不愿意去国外治疗,她说看见那些风景,容易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我尝试与她沟通。”
“那阿姨……”简宿唯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有些固执,我跟医生和她沟通了挺久,她才松口愿意去国外接受治疗。”
“那就好,”简宿唯松了一口气,“过几天我们去看看阿姨吧!”
段绥一愣,说了一声“好”。
“明天就去吧!”简宿唯提议。
“你急什么?”段绥抽出被简宿唯玩弄的手,嘴角上扬,玩味儿说道,“急着见将来的婆婆。”
“才不是呢,”简宿唯下意识反驳,反应过来之后,又忍不住说,“不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就是我妈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你去的时候,她可能还在睡觉,见不了你,”段绥问,“这样你还去吗?”
“没事啊!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过阿姨了,我想去看看,你明天带我去吧!”
“好,你明天晚上去?”
简宿唯明天虽然不用拍《本色》,但是要去参加尤景澄给他报的那个音乐比赛的初试,他很有信心,并不紧张,一个初试而已。
所以他跟段绥说,“嗯,只能晚上了,白天我有个音乐比赛要参加。”
段绥揉了揉简宿唯的头,好似鼓励,“加油。”
“只是初赛,这话你留在决赛再说。”
简宿唯留下这句话就悠悠地走了,他想快点洗个热水澡,无疑他都进了段绥家门了,肯定是和段绥一起睡的,同床共枕的那种。
他很快的就洗漱完了,因为在喷头琳在脑袋弄湿头发的那一秒,他脑子里徒然出现段绥的脸——段绥眼底乌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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