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虞都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却没想到池穆依旧不改酷哥本性,连陈述过往都只用了几个长句,但每句话带过的经历,都让骆虞难受。
“我父母从小对我的要求就很高,在我某件事没有达到他们的满意值的时候,他们会一句话也不和我说,最长有一个月,那时候大概六岁。”
“池涵朝小我三岁,和我过的是截然相反的人生,我们不住在一起,也不常碰面,但他会时常想要见我,理所当然的拿走我的东西,认为我的就是他的,甚至做一些其他的让我无法理解的行为,所以我无法对他产生任何血缘共情。”
“如果你今天没来,是我看见了他出现在这里,我会送他去警局。”
骆虞深吸了一口气,从池穆身上爬了起来:“我可能要在你面前骂人了,骂的还是除了你以外的你全家。”
然后在池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骆虞开始口吐芬芳:“我操了,都他妈是狗吧,一个个畜生不做人?你真的是亲生的?我他妈能不能怀疑刚刚那小逼崽子是你爸妈俩真爱搞在一起弄出来的种所以那两个才傻逼的似的搞区别对待吧。早说刚刚那个狗玩意是这种货色,我还能直接把他丢出去?我非得按着他打一顿让他知道社会的残忍,崽种!”
更多的需要消音的内容骆虞也毫不客气的说出口,简直用尽了毕生所能表达出自己的不满情绪,这样的家庭隔谁谁不自闭,搁谁谁想说话。
难怪骆虞在和池穆说丁睿思他爸教育手段偏激的时候,池穆说冷暴力更让人讨厌,有些人就是不配做父母的。
一个月不跟小孩说话,还那么小,直接能给整出心理阴影了吧。
刚刚那逼那样子骆虞还真的以为他跟池穆关系好呢,还这儿的主人,要能时光倒流骆虞非得给他两脚让他知道谁是这儿的主人。
骆虞之前觉得池穆说自己拿第一习惯了,是优秀,现在想想是心疼。
池穆听着骆虞骂心情都跟着舒畅,笑着夸赞:“好动听的普通话。”
他真的好喜欢骆虞的性格啊,永远直率坦然,透着吸引他的致命的光。
骆虞:“不行,还是气,你脾气也太好了吧,这都能忍啊?”
池穆:“初中的时候我就搬出来了,初三那年的那件事,流言扩散,池涵朝站在那边。”
骆虞震惊:“他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池穆在初三那年被人偷袭注射了药剂,然后被栽赃对omgea做出过分行为,池涵朝居然觉得池穆真的会那么做?
骆虞觉得奇了怪了:“不是,那他怎么还有脸来啊,还进你家用你的东西穿你衣服?他跟崔晗一块进去算了。”
池穆:“我想他应该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行为很分裂,但与我无关,我并不想知道或者干涉他的任何事情。至于我父母那边,在我创造的价值足够回馈他们赠予的,我会放弃继承权。”
池穆很冷静,他并非是容忍那些行为,也并非是原谅,只是失望过后的清算权衡,将一切利益化的处理,以还养育之恩。
骆虞在那一瞬间其实想说类似于报复那对父母的话,但是也就是一瞬间的想法,想想如果真的那样做,池穆还不得时常看见那对父母还有神经病一样的想害他的弟弟,觉得离远点也挺好的。
更何况他知道,池穆不是那样报复心很重的人,池穆是真君子。
难怪骆虞时常会有一种明明是同龄人对方却比他成熟的多的想法,他现在甚至还庆幸那么个奇怪的家庭没把池穆给养歪。
骆虞捧着池穆的脸,忍不住感叹:“你是什么人间至宝。”
池穆莞尔:“也没有这么夸张。”
骆虞:“我说真的,你确定你是你爸妈亲生的吗?”
池穆平静回答:“我做过亲子鉴定,可能是因为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精神状况不稳定以及险些难产,所以会让她对我比较冷淡。”
池穆其实有询问过,但得到的答案是‘你是长子,还是alpha,理应如此’,池穆并不相信,从过往推测出最有可能的真相。
父母本就是相信神鬼之说的人,尤其是母亲的精神状况会时常不稳定,在生下他的时候家里处处不顺,直到池涵朝出生,家里的情况一切好转。
池穆的面颊被骆虞捧的鼓起,说话都有些含糊:“本来打算等这些都做好了再告诉你的,我也没有告诉他们,怕他们烦你,但是我不知道池涵朝会做什么。”
骆虞扬眉:“谁怕他,他那样的,我一个可以打十个。”
骆虞捏了捏池穆的脸,给了自己男朋友一个爱的亲亲:“不想那几个憨批了,我们池池这么好,我喜欢的不得了。”
omega散发的信息素表露着主人的想法,骆虞不会说些什么安慰人的话,直接将自己的情绪瘫开在池穆的面前,让它们融入池穆的骨血里,让池穆清晰的感知他此刻的心。
两股信息素交缠,坦诚的毫无遮掩的向对方敞开心扉。
短暂的一吻结束,气氛缠绵温柔。
池穆望着骆虞的眼睛,声音微哑:“能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池穆:“哪怕你没变成omega。”
能看着是alpha的骆虞,池穆也会觉得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所以他现在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也并没有很难过,有一件幸运的得以开心的事情,足够冲淡生活里其他的不愉。
池穆的背后就是沙发,骆虞把他压在了上面,蹭着池穆的面颊。
骆虞:“哥哥怎么这么会说好听的话,明明这个气氛不是应该我来安慰你的吗?”
骆虞的手在池穆的身上点动,池穆的手因为冬日的寒凉比以往更冷,骆虞把他的手放进衣服里,自己被冰的哆嗦了一下,在池穆想要把手拿出去的时候,被他按住了。
骆虞也没想做什么,只是单纯的帮池穆人体供暖。池穆也就静静地拥着他,嘴角轻翘。
哪怕身处寒冬,但是有小连翘在的地方,就是春天。
互相依偎了一会儿,池穆开始处理家里的事情。他把卧室里的床单被子都扔掉了,甚至把那张床都给丢了,但是还是觉得不够。
家是池穆绝对的私人领域,连汤月和魏柯都没有进来过。池涵朝于他而言像是传染性的病毒,感觉每个地方都被他的气息所污染。
池穆:“我们搬家吧。”
骆虞:“好啊,你想搬就搬,我换个地方找你就行。”
池穆:“我想的是找一个新的地方,房产证上也写上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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