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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兽舰犹如蝗潮。
爸爸……妈妈……
他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哪怕从空旷的室外跑回家里也更是并非明智之举。
但是……
白发的孩童奋力迈动着双腿，唯有跑动起来，蓄在眼里的泪水才不会糊住视线。
爸爸妈妈还在家里，不要……
数不清的双足行进的兽首降落到地面，人类的抵抗有如蜉蝣撼树，只需一个照面，那些陌生的面孔便化为了看不出形状的碎肉。
听到了熟悉的尖叫声，应星猛地对开门，瞳孔震颤着看着滴着涎水的步离人即将咬掉正徒劳地以身体护住母亲的父亲的头颅。
“应星——！快跑！”
但来不及了，无论是转身逃跑，还是闭上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更像野兽才能发出的惨叫，应星眼睁睁地看着那狼兽人身的怪物痛苦地抓着面部嘶吼着，身体转瞬间化为黑烟，被无形的风吹散。
然后，天突然黑了。
应星错愕地转身，跑到外面，他见证到了周遭包夹过来的步离仍无知无觉地在进行下一个动作，像看不见他一般，然后瞬间止住身形，好似他们的时间都被定格，最后几息之间化为黑烟，被无形的风吹散泯灭。
不止一例、两例……这片大地上所有的步离人通通转瞬化为烟渺，无法抵御的入侵者就这么被轻易解决，应星不可置信地抬头仰望天空。
那黑了的天，并非是步离人的兽舰，也并非入了夜。
遮天蔽日的巨龙盘旋在天空、不、那应该在星球大气之外，金色的兽瞳比照亮星球的那颗高悬的恒星还大。
明明他应该看不见渺小如尘埃的自己，但应星却觉得自己正在和那巨龙对视。
这幅情景将永远刻印在孩童的记忆之中，而全部心神都停留在天空中刚刚有一瞬间对视的巨龙身上，进而忽略了周遭的应星，突然没意识到脚下的地面正在塌陷——
步离人的武器还在作用于这颗星球上，杂兵之上仍有步离人的精英在挣扎。
“啊！救、救命！”
脚下突然踏空，塌方下陷的巨大裂缝就要吞噬小小的孩童之时，昏暗的天空突然放晴，惊恐绝望地闭上眼睛什么都没看见的应星并没有如他所以为的那样会摔进裂缝的深处。
一声龙吟炸在耳边，耳边的风猎猎作响，应星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晃得根本看不清楚，他本能的手指抠在抓着自己拢在爪心的爪指上。
还在拼命跳动的心脏昭示着刚刚的劫后余生，应星这才勉强从今天的骤变中缓过神来。
所以，他这是得救了？
……
举星球之力都难以抵抗的步离人舰队就这么被轻易解决了，虽然难免有所伤亡，但整个星球的人类都免于了被转变为毫无尊严以供器兽饲养的块肉的命运。
就是不知道被摧毁的星球到底需要多少年来重建，可能对于长生种来说迟早有一日能见证故乡重回生机，但这颗星球的人类都是短生种，也就是说哪怕是应星这般年纪的孩子，可能在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了。
但家人没事就好。
被抓在爪心窥视着巨龙以一己之力歼灭所有步离人的过程，这份力量强大到令应星害怕又惶恐，但他又和这个星球上的人们一样，对出手相救的巨龙满心感激。
可能也是自知自己体型太过骇人，巨龙又将体型缩小了些，于是应星从被拢在爪心，改成被抓着身体，双手扒在巨龙的爪子上，茫然地看着地面上跪伏的人们，正高呼着“神龙仁慈，制恶庇弱”。
和巨龙一起被同类跪拜什么的，应星颇为不自在。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看起来巨龙很好心的又带他回到了救他的位置附近，人们哭着笑着赞美着，又向缩小了的巨龙投掷花束，这在他的老家是一种表达感激之情、赞美其品行的传统。
“若是神龙索取报偿……我们……”
龙裔遍布寰宇，而不同的龙裔留下的传说传闻不一而同，但宇宙到底还是太大了，并非所有人都有幸接触过龙裔，尤其是拯救了他们星球的这般强大的龙，于是不同的星球也可能流传一些奇怪的传闻。
“可是应星才那么小！不可以……”
“但是神龙是我们的恩人，如果没有神龙，那我们所有人都要被步离人屠戮！”
“你要识大体，而且只有应星一个孩子还不够，听说要成对的童男童女，谁家还有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献给神龙？”
起初有些懵懂的应星，其实也算是早慧的小孩，听了几耳朵底下人们讨论的事，应星大概就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
虽然舍不得爸爸妈妈，但大人说的对，如果不是神龙拯救了他们的星球，他们可能都会死，所以他愿意报答神龙。
应星没有哭闹，他仰着脑袋费力地去看神龙的下巴。
眼见着随心一举就要被妖魔化得他好像要求立碑每年
', ' ')('供奉并献祭童男童女，巨龙人性化地叹了口气，然后若有所感地低下头，看到被自己随手救了的人类幼崽正一点都不怕他的抬头看着自己。
浅紫色的眼睛很少见，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孩子的脸也依旧红扑扑的，正乖乖的用手扒着自己的爪子，注意到自己正被看着，还用眼含孺慕地腼腆一笑。
很可爱的幼崽。
存在过于悠久，并没有真名的巨龙，将纵横寰宇间仙舟龙裔给予的称号「驰云道君」摘取其前两位用作行走人世间的自称。
检查了下幼崽身上并没有外伤，驰云将幼崽小心放到地面上疑似他父母的旁边的空地，双脚终于着地的幼崽看起来很茫然，站在原地也忍不住回头想要追着自己缩回去的爪子，驰云无奈地将受惊后很黏自己的幼崽用爪指轻推后背，让其回到父母的怀抱中。
“请问神龙大人可是并不满意……？”
而刚被父母抱进怀里珍惜地亲吻的应星，趴在父母耳边说了会悄悄话，便从态度松动的妈妈的怀里跳了下来，又小跑着想要回到巨龙身边，一点都不像被强迫一样眼含期待。
“谢谢神龙大人！”
孩童特有的软糯的声线让人感觉不出他是被“献祭”，驰云没办法，他哪怕私生活可能在一些人眼里不太检点，但对幼崽他其实向来是慈爱宽容的。
“神龙大人，应星愿意用一生服侍您！”
可能是自己的形象拉开了距离感，所以引起了误会，于是驰云转吸间化为了人形。
干练的短发，非人的金眸，头生双角，而裸露的面部与颈部有部分覆有细密漆黑的鳞甲，以及身后的龙尾更表露了其龙裔的身份，一身修身劲装遮盖的躯体下，想必也有部位覆上了坚硬的鳞铠。
“我无意寻求报偿。”
联觉信标几乎扫除了有智物种间语言的壁垒，但可能身为初代龙裔的驰云发声方式比较古老，响在应星耳边让他感觉嘶嘶哑哑的，却意外的不刺耳。
可能是年纪大了的物种的通病，驰云语速很慢，却也显得格外柔和：“我只是在行走在我所坚持的命途之上，为宇宙根除弊病，步离人已经走上了错误的道路，他们以残忍的手段屠戮生灵的行为既然被我看到了，那么我就出手了。”
“失去了挚爱的人们，请节哀，我没能在步离人降落之前就将其挡在天外。”
孩童小心翼翼试探着伸出手勾着他的手指，驰云低下头轻笑，展开手心，免得孩童稚嫩的手指被手背的鳞甲划伤，再将小手握在手心晃了晃。
“但只要人在，希望便还在，距离你们母星几个星系之外，有一艘巡猎的仙舟过些日子会停留在那里，其上也有与我相熟的龙裔的一支，我会向他们发送消息，帮助你们重建被丰饶孽物摧毁的家园。”
“他们也会接收一些因丰饶孽物肆虐而无家可归的难民。”
驰云感受到另一只小手也大胆地触摸上他的手背，白发紫眸的男孩又将身体靠过来，身体贴着他的腿，歪过脑袋将红扑扑的脸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的话这个孩子半个字都没听清。
也不怕被硌着难受。
“孩子，回到你父母身边吧，之前想必也因为你险些受伤而受了些惊吓。”
“应星……应星想要报答您。”
哪怕是因为救了自己和家人而天然地产生了亲近，但应星想要说出口的话还是会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对方那么强大，而他身为短生种短短的一生又能报答多少呢？
“应星可以嫁给神龙大人当妻子，虽然我不能活很久，但应星发誓，这一辈子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为您付出一切……”
驰云不禁汗颜地捂住孩子口无遮拦的嘴，心有戚戚，怀疑是不是自己作风过于风流的传闻连这种偏僻星球的孩子都听说了。
“别叫我神龙大人，也太怪了些。”
驰云有些伤脑筋，哪怕在龙裔仍能繁衍的时期，不算那些流淌着他的血脉后来繁衍兴盛的后代们，由他亲自和别人孕育过的后代都不知凡几，可他几乎没怎么带过孩子。
他不擅长纠正孩子不对劲的想法，只能无奈揉了揉孩子的脑袋，然后抱着孩子再度将其塞回父母的怀中。
“应星会努力做的很好的……”
被拒绝了的幼崽瞬间蔫巴得像是被晾干的腌菜，但很多时候是没办法和孩子讲道理的，受限于认知水准，一些大人习以为常的观念孩子可能无法理解。
再者，只是因为吊桥效应，所以幼崽格外黏着救命恩人，谁又忍心苛责呢。
“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才拒绝的。”驰云将手臂更进一步龙化，取下一片黑鳞，将其递到应星的手心。“你很可爱，送给你这个留作纪念，虽然关于龙裔的传说很多都不切实际，但这龙鳞大概还是能抵挡一些伤害的，拿着做护身符吧。”
想起这孩子险些亲眼看到父母被步离人啃食，之后又差点掉入地裂中死无葬身之地，驰云轻轻掐住应星的脸，言语间流
', ' ')('露出更多的无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忘记这不幸的一天吧，愿你今后的人生顺遂。”
……
“不，那是我人生最幸运的一天。”
仙舟罗浮，穿着工造司制服的匠人酌饮着友人带来的持明私藏美酒，提起往事，紫眸中满是笑意。
“真想再见到他啊……”
经过应星多年以来锲而不舍地到处打听，终于拼拼凑凑得知了些许关于恩人的信息。
远古龙裔，驰云道君……应星尽量忽略掉某些性淫的坊间传闻，最后听说最近十几年来驰云道君来往罗浮仙舟较为频繁。
无视了友人饮月龙尊委婉劝告，应星仍抱着能再度遇见恩人并报恩的期待，连上下班都准时了些——指不早到、不晚退，一向珍惜时间的短生种压缩自己的工作时间只是为了试图能在对方可能出没的时间地点能有幸碰上。
坦白的说，概率不会很高。
所谓来往频繁的评判标准是对于长生种的，可能十几年中来了个五六次，每次停留少至几天多则半月，应星也知道能不能碰上真的考验自身的幸运值。
但是他一向是幸运的不是吗？
遭逢大难有贵人相救，那么多人唯有他有幸得到了驰云道君的垂怜。
于是在某一日照常下班后有目的闲逛的时候，被制成项链一直藏在里衣内的龙鳞突然烫了应星胸口一下。
可能是惊喜过于巨大，愣神了好几秒的应星才回过神来，激动地掏出鳞片，紧紧握在手中，并靠着鳞片的感应找到了童年时拯救了他的母星、他的父母、乃至自己的恩人。
即使和记忆中那副龙裔特征明显的样子有些许不同，即使心目中那伟岸高大的恩人正熟练地与两名女子以及一位男士一齐调情，即使四名海王除却驰云道君的三人又突然被自己鱼塘里的鱼看到，场面一时间混乱到极致，应星眼中的恩人，或者恩龙，仍然闪闪发光。
看样子今晚的绝美四人行泡汤了。
驰云面上淡然，但心底哀戚。
然而没多久，驰云就注意到一直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应该不是为了看热闹，驰云转过头，眼睛一亮——
均码的工造司制服能穿得这么显身材，再加上在仙舟格外加分的长发，被灵巧地挽在脑后，用精致的发簪固定。
可以说通体朴素的全身，那仅剩的精致都集中在了头部，漂亮的脸，好看的扎发，犹如点睛之笔的耳坠。
可真是……有如天赐的样貌啊。
尤其是那双透亮的浅紫色眸子，“含羞带怯”地看着自己，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又羞赧地低头，却又好似春心萌动，仍忍不住时不时抬头看过来，明明是个身形瘦高的男人，却偏偏一点都不违和别扭。
驰云主动走出混乱的漩涡眼，为对方创造合适的搭讪区域，果不其然，对方甚至带着些许急切地小跑着跟到他的身边。
就在驰云准备伸手揽住投怀送抱的美人的腰的时候，对方在离自己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您、您好……我……”
应星心跳如鼓，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即使他当然看出来对方压根不记得自己，但他依旧很激动。
他仍没放弃想要竭尽所能报答恩人的念头，孩童时期说出的那些口无遮拦的话，在逐渐打听到对方的脾性喜好的时候，已经不再会感到羞赧，如果唯有这点他能做的到，那么他愿意用身体回报恩情。
只要他自己有的，他愿意付出一切。
所以应星凑到跟前也并非只想打个招呼表达自己的感激，他看到了因为意外，他恩人的好事泡汤了，就主动过来，但话到嘴边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会不会太主动了？自己很没情调，恩人看起来更喜欢刚刚搭讪的那些类型，再者，他一个硬邦邦的大男人……要是对方对自己不感兴趣呢？
但无论如何，都要问出口的，被拒绝了就想办法用别的方式报答，同意了那么他会认真服侍，对方的好事被搅黄了再物色人选还是很麻烦的吧？
“需要告诉您我的三围吗……？”
憋了半天，应星磕磕巴巴的说出了他自己都后悔的话。
会不会显得目的性太强了？
驰云挑了挑眉，他看出了对方并非是情场老手，搭讪的话也奇怪得像是从什么三流中学来的，驰云隐晦地嗅了嗅对方的气味，果然很干净。
起码不像是会总是到处约的，他不是很在意这个，但是对方身体相对干净些，他也会笑纳，并给予对方令其难忘的夜晚。
驰云笑了笑，安抚了对方紧张的情绪，熟练几步拉进距离，既非身前也得身后，而是极大减轻了戒备感的并肩而立。
“也许我们需要更进一步相互了解一些，一起去那边品一品商家新酿的酒？”
……
驰云多半确定了这位白发青年很可能就是个雏。
没有人约炮的时候会把地点远在自己家。
本来打算掏
', ' ')('钱找个豪华酒店的驰云现在正被对方带去对方家的路上。
“抱歉，我家可能不是特别宽敞，我都是一个人自己住的……”
与此同时，可能是浅酌了一些酒精助兴，驰云也发现这位初遇时以为很腼腆的青年话不算少，但说的话并非是为了调情，反而更像个导游。
“但是环境还是不错的，周围很清净，附近住户也少，街尽头有一下茶馆，里面的茶香气意外地醇，如果感兴趣可以试一试。”
一路上，对方向自己介绍了附近好吃的美食、好喝的茶酒、颇具特色的建筑，哪怕是过路人听到了也不会想到他们二人之后要滚上床单。
询问过姓名后——并没有出现一瞬间回忆起故人的情节，宇宙那么大，再加上联觉信标的翻译很本土化，名字发音相似的人太多了，所以驰云没想起应星就是自己曾经救过的小孩，只是一路上在思忖，对方如果是很开放的性格，那也不可能在这个年纪表现得像是第一次约炮。
所以是为什么呢？
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也不该是往床上拉啊？
“到了，这就是我——”
然后推开的门又赶紧拉上。
“抱歉！忘记收拾了！有点乱，您先等一会！”
没有被请进屋里坐着等待屋子的主人收拾，可能是对方太紧张忽略了细节，也可能是对方并不是特别懂人情世故，驰云被再度开门关门的应星留在了门外。
好在没有等太久，当驰云重新被请进来，坐在对方特意搬过来的凳子上，茶几上赶紧摆好刚洗干净的水果，又怕他口渴，现准备茶水可能来不及，又给他倒了杯纯净水。
看起来真不像在约炮，倒像是来做客。
“稍微有些简陋，您……”
“驰云。”
“唉？”
“可以称呼我为驰云，不用称‘您’。”
也太有礼貌太恭敬了，奇怪的态度勾起了驰云的兴趣，再加上对方确实是戳到自己喜欢的点上了，已经喝过些酒的驰云又端起装着水的杯子，笑了笑向应星致意，再喝了几口清了清口腔中的酒味。
也不太像是那些入了魔障、因寿命而自卑的短生种，会将长生种的青睐当做对自己价值的肯定，甚至觉得长生种愿意和自己上床都是荣幸。
青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又很快反应过来他们的目的不是这个，慌乱了一阵才找到目标，看了眼自己下班后一直没换下来的工造司制服，连连道歉，并让他再等一会，他要去洗澡。
更有趣了，完全不像是约炮，对方表现得真的像在热心接待客人。
这次来到罗浮，赏了美景，看了亲朋，在那吃了好茶，回来又见了美人，酌了美酒，所以驰云非常有耐心，等待之后的享受。
看样子对方完全没想起准备套子和润滑油，但没关系，龙精大补，对方不用担心清理不当生了病，而润滑油他随身带着呢。
床上一定要问问，对方是不是真的第一次做爱。
“呃……抱歉，确实是第一次，没经验……”
没有丝毫半遮半掩欲拒还迎，应星直接拿浴巾在胯上简单一围，连头发都还湿哒哒没擦干净，就赶紧出来了，也没见什么羞赧。
“但我学习能力很强，让我上手了一回我就能学得差不多了，再就是我身体很结实……大概，您怎么弄我都不会喊疼的，您可以放心大胆的来。”
应星和恩人一同坐在他勉强能睡一个半人的床上，还大咧咧地岔着腿，害得驰云眼睛总是控制不住向里面瞄。
果然没穿！
“我还是有理论知识的！我知道，我先给您用嘴巴舔一舔？”
“是驰云，不是您……”
驰云对应星的过度自信颇为无奈，总感觉现在的气氛更像是老师傅带学徒第一次实操，他先帮真的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应星的头发用能力吹干，防止短生种第二天会受凉后偏头痛，再向房间的主人要一张毯子铺在床上。
毕竟这可是对方真的每天都有睡觉的床，弄脏了之后不好办啊。
对方很主动，可是又看不到一点急色。
以为肢体相互接触就是开始的信号，洗好并且被吹干了头发并没有被扎起来，披在后背，应星将鬓边的发挽到耳后，就要弯下身体，寻着驰云那处。
用嘴拉开裤子还是有些难度的，驰云穿的裤式并非是简单的拉链款，应星知难而退，用手解开了裤子，拉下内裤，并没有被龙裔的那处吓倒，而是很果断地头埋进去，嘴巴张开含住。
“并不是越用力吸越好，你……呃，麻烦轻一些？”
谁让应星一直一口一个“您”，称呼怎么都改不了，于是害得驰云用词也忍不住更礼貌。
再就是这人吸得也太用力了，真就是憋着一口气腮帮子都在用力狠嘬。
“轻轻的吸，或者舌头舔一舔？不会的话就先别含着舔，对，吐出来，伸出舌头。”
驰云并不是很难伺候的类
', ' ')('型，所以哪怕应星做的并不熟练，只要对方能让自己起了兴致，硬起来不难。
第一次口交的人除非有什么特殊的体质，大都只会不适应腺液的味道，基本不会表露出对雄性性器的痴狂。
而驰云所面对的应星，却刚好两者都不是。
确实像对方所保证的，他理解能力不差，也够努力用心，对同性的性器官也一点都没有抗拒的情绪，在用口舌服务之余，手也上去撸动，工匠的手略有些粗糙，这给了驰云很大的刺激。
驰云不想在享受的时候考虑太多，没一会就被伺候得轻喘，手也开始不老实地摸上匠人的皮肤，意外地白皙光洁，虽然看起来不擅武力，但在工造司也锻炼出了很实用的肌肉，驰云摸了几下就顺手插到了浴巾下，本就绑得不算牢靠的浴巾在驰云摸索的动作下逐渐要滑落。
“身材真好。”
驰云捏了一把脂肪分布格外懂事的屁股，又想起那对能撑起均码工作服的胸——都撑出缝了呢。
“长得这么好看，身高腿长，肌肉漂亮，胸腰臀比例绝了，和人谈过吗？”
这种条件来主动倒贴，难道自己是救过他的命？
哈哈，开玩笑的，当然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帅了，被投怀送抱很正常啦。
对方条件也这般不错，也许，可以考虑让关系更进一步？
寻了间隙，将头抬起放松了会下巴的应星诚实地摇了摇头，身为短生种在遍布长生种的仙舟本就会隐隐受到歧视，寿命的鸿沟基本断绝了应星可能的念想，再者，他也并非心思灵巧之人，感情这种细腻的事他不是很擅长，比起和异性拉小手谈恋爱，他还是更钟情于拿出更多时间陪着冶炼室的炉子。
所以并非是什么为了童年那个过于天真的承诺而为恩人守身，而现在与恩人滚上床，也只是因为他唯一能回报对方的方式只有如此了。
他无法像持明那样蜕生轮回可以代代还恩，更没有高超的武力，可能连引以为豪的锻造也帮不上忙，远古龙裔的强大远超凡人的认知，再好的材料冶炼锻造出的武器也无法增进对方的实力。
这种报答方式也并非是卑微的自怨自艾，而是他真的发自内心感激驰云，他阅览过关于步离人的资料，知晓如果被步离人成功侵略的后果，那曾让并不清楚自己当年到底面临的是多么可怕的敌人的小应星做了很久的噩梦。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产生想要尽此生的一切报答对方，即使对方不需要，他也会在不给对方增添烦恼的情况下尽力回报。
可也许歪打正着？对方好像对自己的条件很满意，而自己感情以及床事上的空白恰好也更讨得了对方的兴趣。
“如果您之后还对我感兴趣的话，您可以随时去找我——工造司应星，同时我也保证除了您不会和任何人发生肉体关系。”
白发匠人以为又要进行下一步了，扯掉浴巾，裸露身体，好像在公共澡堂一般坦然。
“当然，也不会和任何人发生感情关系。”
谁会不喜欢这么主动又不谄媚、大胆又不做作、长相身材都超赞的美人呢？
至于对于仙舟来说，对方是短生种……
他又不是仙舟人，再者以他对时间尺度的感知中，仙舟上所谓的“长生种”和短生种有很大区别吗？
有什么可犹豫的，都被主动表白了，一直遵循着龙族雄性本能、习惯主动出击求偶的驰云果断接受了“雌性”的求偶。
将人推倒在并不宽敞也不算柔软的床上，驰云满意地凑到新出炉的老婆颈边嗅闻着。
“抱歉，是……是没有洗干净吗？”
这时候对方才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以为龙裔更敏锐的鼻子闻到了什么自己没发现的味道，驰云赶紧凑过去亲了亲嘴安抚。
“并没有，我只是在记忆你的气味。”
金色的瞳孔细看下才会发现里面竖着的瞳孔，平时表现的随和的气息在这一刻偶然泄露了些属于雄性野兽的压迫感。
“顺便，我需要让自己更兴奋些，刚让你能拥有一个难忘的第一次。”
“自信一点，你真的很迷人。”
因为恩人真的对自己的身体表现得很满意，应星也不免有些高兴，并在心底暗暗发誓之后也一定要竭尽所能地配合。
哪怕在夜色中，那双紫眸中的纯粹又干净的愉悦也清晰可见。
“能让您满意就好……唔……”
被沾着润滑液的手指入侵令应星微蹙双眉，应星深呼吸几下又逐渐放松地敞开身体，也终于有了自己是在和人发生性行为的实感。
“呵呵，就这么喜欢我啊？”
然而，意想不到的回答让驰云眼睛微微睁大——
“我……仰慕您……”
被拓开身体、赤身等待被进入的应星，那双灼灼地望着自己的眼睛，流露出的东西远比感情远比情爱更复杂……不，也许是更简单纯粹。
那并非是向所爱献身的眼神。
他是在向救世的
', ' ')('神明献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