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莫急。”秦景阳笑道,“我们已逼退了铁勒人,大获全胜。平戎受了点小伤,表现得十分英勇出色。如今铁衣率领着三军正在返回的路上,本王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像是家中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般,便带着亲卫先走一步,连夜赶了回来。刚刚问了黄芪,果然是孩子已经出生了。”
徐氏笑道:“我们正遗憾着孩子的父亲错过了满月酒,没想到王爷您竟是有所感应,及时赶了回来。这还真是巧了!”
秦景阳哂然:“或许是本王和清音心有灵犀吧。”说着还向楚清音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楚清音:“……”又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孩子爹回来了,小两口又是久别重逢,其余人都很知趣,吃过饭又闲聊了一阵便散了。送走了客人们,秦景阳强自按捺着迫不及待地心情,去换了身便服,又将头脸双手洗得干干净净,这才冲去主院的东厢房看女儿。
小郡主刚吃过奶,正被乳母抱在怀里,唱着儿歌哄睡。秦景阳与楚清音进得屋来,乳母还是第一次如此之近地见到威名赫赫的镇北王,顿时战战兢兢,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激动的。这一下子倒是将昏昏欲睡的小郡主弄醒了,睁开眼来看向屋里出现的陌生大个子,朝着他吐出一个不满的奶泡泡。
“她倒不怕生。”楚清音笑着走过去,接过女儿抱在怀里,示意乳母先离开。又朝秦景阳努了努嘴,“你来试试?”
襄王殿下闻言眼睛一亮;伸出手去,在空中抓了抓,最终还是有些不甘心地放下了。“你抱着便好。”他走到近前来,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女儿柔软的胎发,“我与她好歹也‘相处’了半个月,她自然不会认生。越是小孩子,就越敏锐着呢。”
“瞧你这副样子,将来定是个二十四孝好爸爸。”楚清音笑他。
“女儿当然要宠着。若是儿子,才要从小严加管教。”秦景阳正色道。说着语气又温柔下来,“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身子骨还娇弱,当然要捧在心尖上呵护着。”
“你给她起个名儿吧。”楚清音道,“这命名权,我可是一直给你这孩子爹留着呢。”
“秦曦这一辈无论男女,皆是以日字做偏旁取名。”秦景阳沉吟片刻后道,“叫秦昕可好?乳名便唤作绵绵,愿她一世,福寿绵长。”
听见他以这样认真到近乎虔诚的语气说着福寿绵长四个字,楚清音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眼中一阵湿气上涌。这个男人对外雷厉风行,无坚不摧,却在内里有这样一颗柔软的、充满爱的心。
能够遇见秦景阳,当真是自己两辈子积攒下来的福气。
担心被襄王看出自己的异状,她连忙低下头去,使劲眨了眨眼,这才又抬起头,佯装无事地笑道:“就听你的。”
“那好。”秦景阳并没有察觉到妻子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听见自己起的名字受到了认可,便也高兴起来,“正好过几日漠北的军报也要递回京城,便将此事一同上报,让宗正寺将绵绵记入宗室玉牒。”
“好。”
两人又逗了会儿女儿,见她乏了,这才作罢。又将乳母叫进来,事无巨细地叮嘱一番,这才离开,回到自己的屋子内。
刚刚将房门关上,楚清音便被秦景阳按在墙上,急切地索吻。她先是一愣,随即便搂住男人的后背,以同等激烈的方式回应对方。
孩子都生了,还矜持个什么。
两人已有小半年没见,这一下子又亲又摸又抱的,干柴遇上烈火,都有些情不自禁。秦景阳将楚清音的双手抬高,压在上方的墙上,弯下腰来与她额头相抵,哑声道:“你刚出了月子,身体需要恢复,现在还不行。”
“别说得像是我很欲求不满似的好吗!”听懂了他的画外音,楚清音不禁啼笑皆非。
“娘子,辛苦了。”秦景阳凝视着她的双眼,轻声低语,声音中带着缱绻的爱意。
“白日带兵,晚上回来也睡不得安稳觉,说起辛苦,我哪及得上你。”看着男人瘦了一圈的脸颊和依旧明亮的双眼,楚清音的语气蓦地变得柔软。“这次又是日夜兼程地赶回来,只为了赶上绵绵的满月。”
“等不及了,想看到你和女儿。”
“我没生个儿子,你失不失望?”楚清音故意问他。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半点失望么?”秦景阳挑眉,“我爱她还来不及呢。况且,”他话锋一转,口吻倏地变得暧昧起来,“咱们又不是只会有这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