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关了茶茶这么多天,肯定会让她的父亲察觉不对。既然他们现在都已经来了,魇应该也不会继续待在病房里的,以她的行动力和洞悉,杜小笙相信她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茶茶被关的那个研究室。
幸甚至哉,之前魇并未对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茶茶现在还是完好无损的。
只要茶茶没事,魇也不会出事,她要赶紧去把茶茶放出来。
心中有数后,杜小笙深深喘口气,将恐惧压下,快马加鞭地寻找那天晚上魇带她去过的研究室。
她隐约记得,是在地下一层。太平间吗……
“砰!”
“砰!”又是零星的两声枪声,地上七横八竖流的全是怪物们黑紫发臭的血。
蜂拥而入的黑衣人个个手持机枪,每个动作极轻且小心,速度却异常的快。带头的是个极有威信,仪表堂堂的男人,他一手插在西装裤袋里,一手两指优雅地夹着一烟斗,口中烟雾缭绕,形同烟云。
他再次不紧不慢地拿下烟斗,下令道:“分头找!”
黑衣人风流云散地朝不同方向持枪寻去。
一间背对阳光的病房,阴暗的门口大大敞开。
不,好像不是病房。
往深处走去,那些糜烂的腐尸堆积如山,恶臭吸引了各色毒蛛和巨大蜈蚣等让人毛骨悚然的毒虫,因为堆积多年,有些已经露出了大半个尸骨。
一个影子在背后闪过,带起一阵凉风,敏锐的持枪者水平面举着□□,转身指向背后,什么也没有。
永远不要将后背置于黑暗,保不定这是一招致命的前奏。
又一阵凉风刮袭在耳边,这次似乎听见了什么,但很模糊。持枪者又转过去,“谁?!”
寂静无声,只有一点一滴的滴水声。
仍是那阵彻骨的凉风划过耳边,这次他真真切切的听到了那两个字。
去……死……
“去死吧!!”阴森森的女声从背后传来,似是亡灵在歌颂着无尽的怨恨。
持枪者心说不好,转过脸,一把劈头盖脸的斧子已朝他不偏不倚地斩来。
持枪者的头骨被劈裂,鲜血喷溅,狰狞的脸上血色蔓延。斧子卡在他脑中,随着他倒下去的动作,斧子也掉了下来。
当一声,红色斧头被甩出几米远。持枪者脑物从裂缝间夹杂着血色肉体流出,他死不瞑目地瞪大眼,看着上方。
那是个身披黑斗篷,头戴玩偶兔头套的人,斗篷的帽子很大,刚好可以遮住她半个头套,整件斗篷相对她娇小的身形来说,有些大得笨重。
“在那!快围住她!”
三三两两的黑衣人闻声,纷纷单手持枪指向黑洞洞的屋里,那敞开的门此刻如同血盆大口。
持枪者们小心翼翼靠近,担心稍有不慎,便死于非命。
门口静静的,只剩黑衣人此起彼伏的紧张呼吸声。
一把血斧防不及防地从黑暗中飞出,砍中正中央的黑衣人,胸膛被刨开,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
“啊……”被砍中的黑衣人向后仰去。
砰砰砰砰砰。
无规则的枪声再次响彻整个金黄色的走廊。
黑色的屋里冲出一个人影,他们齐齐将枪指向那个黑影射击。
子弹在阳光下周边泛着白光,沿着中心旋转弹身,因过大的冲击力而带动空气,与气体摩擦出热量。黑影身手敏捷地上翻下跳,与数颗致命的子弹擦肩而过。
真是不可思议,这么多发子弹,仅凭单薄的眼力和听力便能分辨各个不同方向,并以惊人的速度躲开,这般强大的敌方实在不可小觑。
接触到阳光的刹那,黑影拢了拢身上的黑斗篷,飞速地跑向前方,顺手牵羊地拔出血淋淋的斧头不停向前跑。
“追!”
不知这场追逐战已持续多久,看了眼身后,那些扰人的黑衣人紧追不舍。
拐进前方一个拐角处,黑衣人也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