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
其他人就没有这各般幸运了。
女的很多被穿刺在大军回龙城的沿途示众,男的有些头颅被堆成京观,又或者制成饮器。
这种饮器我也分到一个,我只把它放在寝室的佛龛前从未用它来载酒。
在月圆之夜,我会在它之前脱去所有衣物自慰,据说这可以增加女子狐媚之力。
这时,我也会想象自己在战场上被擒斩,头颅被挂在另一城池的入口,又甚至煮成骷髅后载了酒被女奴递到白羌的大汗面前。
如真是这样的话,那可能是他拥有的骷髅酒器中最珍贵的一个。
除了倭贼外,几乎所有人都主要以骑射分胜负。
当然也有短兵相接的。
我就有一根马枪和一柄镶了七色宝石的匕首。
枪用来杀敌,匕首是为了避免被俘时用来抹脖子的。
据皇兄说:倭贼也用短枪,另外有锋利的倭刀和在战败时用来剖开肚子的短刃。
很多人觉得这死法太惨烈,但我却似明白这带祭仪意味的美感。
而他们不论男女都会用这种方法来了结的。
剖腹前要卸下腰对上的衣物,袒露胸脯。
如是女子,则更添上几分凄美。
之后,就是接受敌人或自己人把他们斩下首级。
倭人不一定是敌,我的卫队中也有倭女。
也许有一天我可以亲眼看到其中一人在我眼底完成剖腹,我知道我一定会因此而感到亢奋。
鲜卑人和南方崇尚善终的楚人不同,我们对惨死有很深的执念,相信这才足以代表勇敢,会被长生天收回到天上,又或再转世为更强大的战士。
南燕被敌对之国围绕,却除了与北燕交界的淮水及在西南方的大岘山可以算得上天然屏障外,几乎无险可守。
龙城处于平原中央,如敌人兵临城下,只能靠高墙深壕防守,不然,就只有列阵城前与敌一决生死这一条路。
幸而我们大多是勇悍的骑兵,尤其是五千飞龙骑禁卫兵,除了白羌的横山兵鲜有对手。
楚军曾一度推进到离龙城不及三十里的天安集,结果是被我军打得溃不成军。
之后三年,楚人不敢越雷池半步。
对南燕最大的威胁仍是同族的北燕。
大家主力都是骑兵,一旦合战就是日以继夜的冲杀,最后双方都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而胜者对败兵追杀尤其狠毒,被活生生挑在狼筅之端发出惨厉哀鸣的战士往往要历两至三天才可得到解决。
芦岸花千树,树树挂人头。
其实,如果南、北燕不是鹬蚌相争,外敌又焉敢进犯我鲜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