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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起风了。”
下人小伍说着上前给许森披了一件外套。
许森是坐在包间里的,旁边还烧着炉子其实并不冷,但他是早产儿身子骨一向羸弱,所以没有拒绝下人的衣服。
台上的人还在唱着戏,那角儿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的一个,每次登台许森总会来捧场。一来二去两人就认识了,那角儿每次下了台总会叫上他聊上几句。
今日也是如此,角儿下了台就让服侍的下人来包间里叫他,小伍有些为难,老爷是不愿让自己少爷接触这些低贱的戏子,可少爷喜欢,总会趁着老爷工作偷偷跑出来。
若只是听听曲儿倒也无伤大雅,可两人越走越近,甚至还单独共处一室,要是传出些什么不好的风声到了老爷耳朵里,他非得被打断了腿不可。
可他到底拗不过少爷,还是眼睁睁看着少爷进了那角儿的房间。
角儿的下人在外面拦着不让他进去,小伍尝试着朝房间里喊了几声也没得到回应,只能着急的在房间外来来回回的走,琢磨着要是时间太长,他就是死也要闯进去。
而房间里的许森并不是任性不回应小伍,而是他被角儿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愣住。
这角儿叫做小怜,名字娇滴滴,水灵灵的却是个男子,小怜如今也有二十了,早些年唱的太多嗓子越来越差,已经达不到戏园子里的要求。
老板要将他辞退,可他除了唱戏什么都不会,这些年攒的钱顶多支撑他一年半载,到时候钱用完,他这一无是处的人非得活活饿死不了。
因此他得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他知道许森一直给他捧场,对他有几分好感,不过许森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正室他是不敢妄想,当个小妾能填饱肚子他也就满足。
小怜一边可怜兮兮的诉说着自己凄苦的身世,一边死命的朝许森的怀里钻,一边钻还一边有意无意的拨弄着许森的衣扣。
还未到弱冠之年的小少年被他这架势给吓傻了,颤颤巍巍不知该做出如何反应,那小怜也是个人精,看得出许森是个不谙世事的干净小少爷,于是要将人带到床上打算生米煮成熟饭,等小少爷得了趣儿,再凭他这般姿色和勾人的技巧一定能把小少爷迷的团团转。
可他到底漏算了小伍,那小伍左等右等见小少爷就是不出来,护主心切的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小怜的下人推开,再将门一脚踹开,就见他少爷衣衫不整的被小怜往床上带,当即忍不住大骂一声:“贱人!敢动我家少爷!”说完气势汹汹的朝小怜扑了过来。
小怜哪里见过这架势,被吓的愣住,也就是他晃神间被许森找到了摆脱的机会,带着小伍一溜烟的跑了。
出了戏园子的许森还有些惊魂未定,他一边走一边不时回头观望,生怕小怜追出来。
小少爷虽然总被家里长辈责备不务正业,倒也知道尊卑有别,那角儿他虽有好感,却只是纯粹的欣赏,没有半分越界的非分之想。
小少爷似乎吓坏了,走的有些急,不小心差点和外面路过的轿车撞上,幸亏那司机机灵,刹车踩的急,才没有撞上许森。
不过许森吓坏了跌倒在地上,小伍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的连忙去搀扶他。
不等惊魂未定的许森喘匀气,停下车的司机就气急败坏的下了车,朝着他俩破口大骂。
“两个不长眼的东西,怎么看路的?赶紧给我滚开,别耽搁了秦爷的时间。”
能在这地方开车的十有八九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事儿本来是许森他们理亏,小伍原本也想真情实意的替少爷道歉,但对方这副嘴脸实在太令人作呕,小伍这护住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这事确实我们不对,但你也不用这副嘴脸和我们说话,你知不知道我们少爷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森打断,“行了,小伍。”许森无意与司机纠缠,在小伍的搀扶下站起身,好声好气的向司机道歉。
“抱歉,惊扰到你们了。”
许森长得温和清秀,笑起来斯斯文文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司机见他这副礼貌的样子也不好再发作,收敛了脾气还好心问了句:“这位小少爷伤到哪儿了没?”
许森摇摇头:“我没事,替我向秦爷道歉。”
说完退到一边,那司机又客客气气回了句就回到车上,后座一直没有动作的黑衣男人却凑上前不知与那司机说了什么,那司机表情虽然一脸不解,却还是听话的又下了车朝许森走来。
“小少爷,刚才我重话说的急了些您别介意,我见您刚才摔得有些狠了,应该伤到了,我们秦爷想带您去医馆看看。”
“医馆?”许森皱起眉,他的视线无意间看向了车里的黑衣男人,那男人察觉到他打量的视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知怎么的,那笑让许森感觉到一股危险,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他直觉要推脱,却又架不住司机的热情邀约,最后还是被半推半哄的邀上了车。
小伍被司机强行塞到了副驾驶,许森无奈只能和黑衣男
', ' ')('人一起坐在后座。
上了车,那危险的感觉更深,叫做秦爷的男人有些一副英俊的面容,深邃的黑眸让他有种令人猜不透的神秘,看向许森的时候,总让许森有种要被吞吃入腹的错觉。
许森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祈祷着车能够开快一点,早点到医馆早点看完就能够早点回家。
恍神间余光似乎瞥见有什么东西朝他伸了过来把许森吓了一跳,叫做秦爷的黑衣男子见他这副炸毛般的小模样嘴角的笑容更甚。
许森这时候才看清伸过来的是秦爷的手,只见秦爷不等他反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指腹在他的伤口上碰了碰。
手腕上的刺痛感让他回过神来,连忙要将手从秦爷的手里抽出来。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秦爷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分属于上位者不容拒绝的口吻,许森一向温吞惯了,竟被他这声音吓住,不敢动弹。
指腹碰了碰一处最明显的伤口,就顺着细腻的肌肤慢慢往下,不知是不是许森的错觉,总觉得秦爷似乎并不是真心想查看他的伤口,并且那双深邃的眸子似乎看起来更加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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